莊餚這天睡的特別早,在花旗給他搓過澡之後便鑽進了被窩裡,不一會兒就打起了鼾。花旗和郭靖倒是完全沒有睡意,兩人相視一眼便起身出了屋。
敞開門,兩人站在走廊的陽臺上,夜晚的暖風拂面而過很是舒服,花旗微微眯着眼睛,略顯睏倦。
“困了,”郭靖看側頭一瞥。
花旗微笑着搖頭,“沒困,就是覺着現在很舒心,比任何時候都舒心。”
郭靖點點頭,“花旗,我看得出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哥,有時候我也挺擔心你的,雖然我和你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能看得出來,你小子心眼兒實誠,對咱哥那也是沒話說,所以我就想,你們往後該怎麼辦,可就當文濤和我說了他在監獄裡的情形時,我就覺着一切都無所謂了,只要喜歡啥都不是事兒。”
花旗低頭吹掉陽臺上的灰塵,接着雙手搭在上面,下巴抵在胳膊上說:“我知道,所以我才覺着現在挺滿足的。”
“你還真是沒出息。”郭靖惋惜道。
花旗慚愧道:“我一直都沒出息。”
“有自知之明是好,但不能太過頭。”郭靖轉身靠在陽臺上說:“其實吧,我能感覺的到,咱哥是喜歡你了,但你是個男的,他和女的都沒說過喜歡,所以在你這兒就更難了,不過也不是不肯能。”
“你確定?”花旗興奮道。
“確定啊,不過這要看你自己了。”郭靖伸手搭在花旗的肩膀上說:“電視裡不是總有人說,自己的幸福要自己爭取嗎?”郭靖溫吞一笑,轉身往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你幹嘛去?”花旗見他越走越遠,忍不住叫住了他。
郭靖並未回身,而是擺了擺手說:“家裡太悶了,我出去溜達一會兒,你要是困了就先進屋睡吧,給我留個門就行。”說完,郭靖以最快的速度往樓下跑去。
花旗從陽臺上探出頭,從傍晚昏黃中看着郭靖奔跑的背影,不知不覺間笑了出來。
第二天清晨,自家的門是大敞四開的,一股股涼風竄了進來,花旗露在被子面外的腳下意識的縮了縮,不得已睜開眼睛從枕頭下面拿出莊餚的手機看了眼時間,離莊餚上班的時間還早,郭靖也不知半夜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會兒正擠在牆角,穿着一條天藍色的大褲衩睡的毫無形象。
花旗在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因爲懶惰而耽誤了正事兒。
花旗從被窩裡爬了出來,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端着盆子去了浴池,洗澡的時候,花旗從鏡子裡打量了自己,頭髮有點兒長了,他順手胡虜了兩把,這才快速擦乾身子出了浴室。
花旗不緊不慢的走着,路過高軍的房門時停住了腳步,擡手敲門,不重不輕,不一會兒,高軍頂着鳥窩頭開了門,站在門口打了個哈欠,而就在他張嘴的時候,那顆早已掉落的門牙卻在此時回到原處了,花旗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估摸着是去牙醫那兒安了顆假的,所以才顯得有所不同。
高軍見花旗一直沒說話,忍不住道:“傻了啊?一大早找我有事兒啊?”
花旗回過神,說:“啊,找你有事兒,還是大事兒呢。”
“啊?什麼大事兒啊?”高軍面色凝重,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兒,心裡還直犯嘀咕,自己最近也沒去找過莊餚啊,自打那天被踢掉一顆牙齒之後,他就死了那顆心,爲了一個直男搭上一顆牙,這代價略微有點兒大了。
“其實吧……”花旗有點兒難爲情,猶豫了半晌終於探頭過去,湊到高軍耳畔嘀咕了一陣兒。
高軍越聽越想笑,待花旗說完之後,高軍放聲笑道:“沒問題,這事兒哥們幫忙幫定了,所以,你今天有時間嗎?”
“嗯,我打算今天請假,所以今天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等我收拾一下。”
“好,我回去換衣服去。”花旗和高軍約定好之後,一路小跑回了房間,進門時,莊餚跟郭靖已經醒了,兩人盤腿而坐抽着煙,擡眼見到花旗着急忙慌的進來,忍不住問道:“幹什麼呢?被鬼追了?”
花旗微微一笑,清冷道:“沒事兒。”
莊餚一愣倒也沒繼續追問。
花旗快速換上衣服,臨出門時還在鏡子跟前搔首弄姿了一會兒。
“你這麼早幹嘛去?”莊餚在他踏出門檻一步的時候終於是忍不住了。
花旗沒回頭,淡淡道:“今天早班,我先走了,早飯你自己解決。”
“操。”
聽到莊餚的咒罵花旗仍舊沒回頭,反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高軍已經打理好自己,往樓梯口一站倒也算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流光水滑的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他見花旗從樓上跑下來,笑着招手:“你怎麼這麼久?”
“別提了,他總問這問那的。”花旗長吁一口氣:“說實在的,我有點兒肝顫啊。”
“你呀就把心揣肚子裡,好好按照剛纔說的來。”高軍笑着安慰他,摟着他的肩膀往前走說:“這叫捨不得自己套不到流……不對,是男人。”高軍眯眼微笑:“人我都給你找好了,不過也不能太快。”說完,高軍衝花旗拋了幾個媚眼。
花旗擔憂道:“總有點兒底氣不足的感覺。”
“你到底在怕啥,有啥沒底氣的,沒底氣哥們給你。”高軍收緊手臂說:“弟弟你大膽的往前走哇,往前走……”
花旗邊聽邊笑,接着唱到:“換大米換大米換大米啊……”
花旗和高軍一路上邊說邊笑,到了目的地之後,高軍以最快的速度幫花旗搞定了一切,還時不時的和花旗分享着自己以往的經驗,也不知事實就是如此,還是高軍故意誇大事實,總之是把花旗聽的一愣一楞的,都趕上故事匯了。
“怎麼樣,我教你的都記清楚了嗎?”高軍頗爲自豪道。
花旗點着頭:“記是記住了,不過我怕到時候讓自己搞砸了。”
“你就放一百二個心吧,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做,保準兒萬無一失。”高軍轉過花旗的身體,與之面對面喊了一聲:“立正。”
花旗立刻站的筆直,笑道:“咋樣?”
“帥呆了,你就信我的吧。”高軍抿嘴笑着,伸手招呼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又對花旗說:“今天晚上晚點回去,回去那麼早幹嘛,當保姆當不夠啊?所以,咱今兒就瀟灑走一回,誰也不好使。”
“對,瀟灑走一回。”花旗笑意盈盈的望向窗外:“不過咱們去哪兒瀟灑啊?”一想到這兒,花旗的心就在隱隱作痛道:“還是找個不花錢的事兒幹吧,我今天已經花了不少了,有點兒心疼。”
“嗨,你心疼個毛線。”高軍安慰道:“我和你說,回去之後,你得繃住了。”
“嗯,我懂了。”花旗堅定了信心。
出租車停在路邊兒的一個小餐館門口,高軍說今兒就在外面吃,回去之後事情就好辦多了。
花旗不得不同意他的提議,這頓飯吃的倒也省,只花了五十多塊,就在花旗結賬付款的時候,高軍卻攔住了他,他說,這頓飯他請了。
時間總是過的飛快,一轉眼一天就這麼過去了,花旗拖着疲憊的身體往家走,每靠近一步,花旗的心就會緊張一分,下意識的擡手摸摸剛剛弄了的新發型,這才又堅定了信念。
臨近門口時,房門敞開着,用磚頭抵着,裡面傳來郭靖的笑聲,還有鍋碗瓢盆的動靜兒。
花旗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邁着闊步走了進去。
花旗一進門,莊餚正巧從竈臺那兒回過身,眼神中差異與憤怒相交雜:“幹嘛去了,這麼晚纔回來?”
郭靖聞聲亦是轉過頭,嬉笑的打量着花旗:“喲,剪頭了?別說,還挺精神的。”他順勢往花旗兩隻手上看了看:“買啥了這是?”
花旗故作疲倦,耷拉着臉沒有一絲笑容:“出去逛街了。”
“逛街去了?都買啥了?給我瞧瞧。”郭靖顛了過去,從花旗從上搶過袋子挨個瞧着,不時發出讚賞的聲音:“這衣服真不錯,媽喲……一百多呢,花旗你是咋了?平時我可沒見你這麼捨得花錢啊?”
“沒啥,我想開了。”花旗赤腳走到水缸跟前兒,拉開缸蓋用水舀子舀了一瓢涼水,仰頭喝了個乾淨。
哼……莊餚這時突然冷哼一聲,回頭繼續做飯了。
“花旗,你是不是想到啥了?”郭靖隱約覺着,花旗是經過昨晚的談話想通了什麼,又或者說,他終於開竅了,是想着用這種方法逼莊餚呢,不過……這個想法有點兒簡單,莊餚這人精明着呢,沒那麼容易上當的。
不等花旗回答,莊餚搶先一步道:“他能想啥,還不是因爲你昨天那些二逼話,這纔跟我這兒裝呢。”
郭靖心裡一顫,不自覺的開始爲花旗默哀。
花旗倒是不以爲然的笑了笑,沒接話。
“郭靖,把桌子放上,吃飯吧。”莊餚囑咐了郭靖,把菜入盤之後回身對着花旗說:“吃飯了沒?”
“吃過了。”花旗愛答不理的說着,莊餚冷哼一聲說:“你他嗎的就是嫌日子過的太好,你就作吧,我就這麼告訴你,你再跟我這兒裝,別怪我到時候……”
“花旗在嗎?”聲音是從門口傳來的,略微磁性的聲音頓時打斷了莊餚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喲西,今兒又見面了……哈哈,繼續更新!
話說,不能總是受付出,也得讓攻着急一下,就這麼決定了,至於成功與否看後面,保準兒笑死個人啊!
呦西,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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