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霸不能
花旗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眼睛只露出一條縫隙。
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明亮的燈泡,有些刺眼,他再次閉上了眼睛,頭頂傳來的疼痛在全身蔓延開來,似乎動一動手指、皺皺眉毛都會讓疼痛加深。
“哥,你說這到底咋回事兒?”王文濤坐在客廳椅子上,手裡夾着煙,煙霧慢慢從指間升起在半空中散盡。
莊餚光着膀子坐在花旗腳邊的位置上,他頭上纏了厚厚的繃帶,左眼眶有點兒腫,視野縮小了許多。莊餚靠在牆上,慢慢的吸着煙,沒有接王文濤的話。
“我看是有人想陰咱們吧?而且目標就是哥,對了……上次逄帥不也別打了嗎?到現在胳膊腿還打着石膏呢。”郭靖站在門口,雙手插兜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孫子乾的,我一定廢了他。”
“我說你們兩個也別急,這事得慢慢來。”章弛此時正打着吊瓶,吊瓶掛在衣櫃的門把手上:“敵在暗,我們在明,首要任務就是往後小心點,別再落單了。”
王文濤聽了章弛的話,細細品味着,想了一會兒,懷疑的目光突然落到章弛身上,笑道:“弛哥,你說這事也真夠邪乎的,逄帥和我哥向來不對付,但上次還是他幫忙解了圍,雖然我不待見他,但總覺着這小子還不至於這麼陰。”
章弛蹙眉問道:“文濤,你這話什麼意思?”
王文濤賠笑道:“弛哥你別誤會,咱們打小就認識,雖然小時候我和你不熟,但我哥和你關係那麼鐵,我自然也把你當哥們兒,但是……”王文濤收斂了笑容,嚴肅道:“我哥和逄帥兩人先後被陰,如果他們出事了,那麼會對誰有好處呢?”
章弛淺笑道:“你的意思是懷疑章遠?”
“這話是你說的,我可沒說。”王文濤再次笑了起來。
章弛不急不躁,釋然道:“事情遲早會有水落石出那一天的。”
“操,等有水落石出那一天,我哥說不定都啥樣了呢。”郭靖怒氣衝衝道:“老子現在就去找章遠問個明白,要真是他做的,我一刀捅了他。”郭靖回身開門要走,實打實的玩命架勢,王文濤沒想到郭靖如此衝動,趕忙上去攔住了他:“你小子等會兒,你就這麼去了,萬一真是他做的,還不把你廢那兒?”
“老子會怕他?”郭靖不屑道。
王文濤硬是把郭靖拉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按着他的肩膀說:“別那麼衝動,想好了對策在行動。”王文濤衝郭靖擠了擠眉毛,接着轉過頭衝章弛笑道:“弛哥,雖然你和章遠是親戚,但我們從沒把你當外人,在我哥心裡,你絕對是他的好哥們兒,那我也不妨把話直說了吧,如果真的是章遠做的,到時候你可別攔着我們,如果你要是攔着,到時候別怪哥們兒翻臉不認人。”
章弛莞爾:“沒問題,如果真是章遠做的,你們想怎麼解決都行,我一點不參與。”
“那行,有你這句話哥們兒就放心了。”王文濤調轉視線,衝着一直沉默的莊餚說:“哥,明天我就讓人去找證據,如果真是章遠做的,咱們也不用走什麼法律途徑,暗地裡廢了他就是了。”
莊餚指尖的煙堆了一大截兒的菸灰,他手指輕輕一顫,菸灰便掉落在他的大腿上,瞬間的疼痛把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他睨了王文濤一眼,輕聲道:“不會是章遠做的。”
“你怎麼這麼肯定?”王文濤詫異道:“那小子可一直跟你對着幹,不是他還能有誰?難道是逄帥自己無病j□j?敲折了自己的胳膊腿來找你麻煩?”
莊餚回手把煙扔到地上,仰着頭說:“他要做一早就會這麼做了,何必等到現在?”
“那是因爲他以前實力不夠硬,現在足夠了,所以找麻煩了唄。”
莊餚笑道:“以他現在的實力,還沒發瘋到玩這種陰狠的手段。”莊餚笑容驟降,冷眼看着王文濤說:“不用去查他那邊兒,查了也是沒有意義的。”
“不查他還能查誰?難道我們就坐以待斃,如果在來一次,你還真未必有今天的運氣了。”王文濤看了眼躺在炕上的花旗說:“上次花旗就替你擋了一板凳,現在又捱了一棍子,一直以來沒和這小子接觸過,沒想到他還挺夠意思的。”說完,王文濤突然意識到忘記了一個人,趕忙補話道:“不過這次還得謝謝弛哥,如果沒你在場幫忙,估計就我哥一人,還未必能全身而退呢。”
“客氣”章弛淡淡道。
王文濤禮貌性點了點頭,隨後對莊餚說:“哥,這都快天亮了,你們餓不餓?要不我去外面買點東西吃?”
莊餚想了想:“也好,回來時候給我帶條煙回來。”
“行,那我們先去了。”王文濤把郭靖從椅子上拽起來,郭靖顯得很不情願,走路都是帶賭氣的,出了門,王文濤在院子裡罵了他兩句,隨後趕往附近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館了。
“哎……”莊餚長吁一口氣,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章弛看了他一眼;“怎麼唉聲嘆氣的?”
“沒什麼,胡思亂想而已。”
章弛笑道:“是不是在擔心花旗?”
莊餚睜開眼睛,微微低頭看了眼花旗的臉,苦笑道:“是也不是吧,說不清。”
“花旗喜歡你是吧?”章弛問道。
莊餚笑了笑,毫無遮掩道:“是。”
“那你呢?”
“我什麼?”莊餚反問道。
章弛笑道:“我是問你喜歡他嗎?不過,我一直都以爲你喜歡女人的。”
莊餚無聲笑着,擡手抹了一把臉說:“不知道,以前沒想過自己會和一個男的有什麼,現在該做的都做了,倒也不厭惡。”
“那就是喜歡他了?”
“說不上來。”莊餚扭頭看着花旗。
章弛靠在椅背上,擡起腿擋在炕沿邊兒,隨後又從煙盒裡拿出了最後一根菸,點燃後說:“我也沒想過自己會喜歡男的,自打進了監獄,倒也覺着沒啥,習慣成自然了。”
莊餚一怔:“你喜歡男的?”
章弛斜眼笑道:“咋了,我喜歡男的有那麼不可思議嗎?”
莊餚尷尬道:“那倒也不是。”
“那是什麼?”章弛反問道。
“沒什麼。”莊餚乾咳了幾聲,眼瞧着章弛抽了最後一根菸,心裡有點憋的慌,順口來了句:“給我留半根。”
章弛瞧了眼剩下的多半截兒煙,伸手遞了過去:“都給你了。”
莊餚伸手接了過來,毫不猶豫的放在嘴邊吸了一口。
章弛淡然一笑,伸手把針頭拔了出來。
“你幹啥?還有小半瓶沒打完呢。”莊餚詫異道。
“不打了。”章弛從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放下手時,手背上已經開始往外冒血了,他不禁皺眉瞧了幾眼,嚴重的厭惡絲毫沒有遮掩,隨後擡起手湊到嘴邊,伸出舌頭把手背上的血都舔進了嘴裡。
這一舉動讓莊餚很是詫異,驚的半天沒能說話。
章弛看出莊餚的詫異,不以爲然道:“很難接受是吧?”
莊餚搖了搖頭:“怎麼會。”
章弛淺笑道:“在監獄裡,口水和尿是最好的療傷聖藥,有時候被人羣毆了,獄警都視而不見的時候,這兩樣東西就成了最寶貝的藥材了。”
莊餚怔了怔,他開始猜測章弛在獄中到底過着怎樣的生活。
章弛伸手從衣架上拿了衣服:“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莊餚趕忙說:“還有兩個小時才六點,你不如在我這兒眯一會兒,天亮了去章遠家不就行了嗎?”
章弛苦笑道:“不想麻煩他們,我回逄帥那兒吧。”章弛套上夾克,又把皮鞋穿上,走到門口的時候:“下個月五行迪廳擴大營業,到時候來捧個場吧?”
莊餚猶豫半晌:“好,到時候我會去的。”
“隨時恭候大駕。”章弛微微一笑,開門準備走人。
“謝了啊。”莊餚突然道謝,章弛連忙停住了腳步,看着他說:“謝我什麼?”
莊餚笑道:“謝你今天幫了我,如果沒有你,我和花小狗很難脫身的。”
章弛聳了聳肩:“既然要感謝就拿出點誠意吧。”
“行啊,只要你開口。”
章弛淺笑道:“以身相許吧。”
莊餚突然笑了起來:“別扯淡行不?”
章弛嬉笑道:“行了,我先走了,今天的事其實怪我,若不是我約你出來吃飯,也不會……”章弛頓了頓,又說:“不說了,先走了。”章弛開門走了出去。
莊餚望着門口,直到聽見了關門的聲音,莊餚纔回過頭,看了眼熟睡着的花旗。
花旗的臉色太好,嘴脣有點乾裂,胸部隨着呼吸慢慢起伏着。他露在外面的右手就在自己的腳邊,五根手指微微曲起,看上去是那麼的沒有安全感,莊餚看了一會兒,便擡起腳把自己的大腳趾放在了虎口的位置上。
花旗的手過於溫熱,莊餚動了動腳趾,感受他肉感十足的手掌。
突然,那隻手攥着了莊餚的腳趾,莊餚一愣:“你醒了?”
花旗緩緩睜開眼睛,斜眼看着莊餚點點頭:“早醒了,聽見你們在說話就繼續裝睡了。”
莊餚將腳趾從花旗手裡抽了出來,斜身半躺着靠了過去:“感覺咋樣,還疼不?”
花旗搖了搖頭:“不疼。”
“艹,還他嗎的嘴硬,腦袋差點讓人開了瓢,你還說不疼?”莊餚沒好氣的罵道。
花旗咧着嘴笑道:“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
莊餚瞪着花旗:“到底疼不疼?”
花旗皺着臉說:“疼,我都疼死了,比你剛進來的時候還疼呢。”
莊餚臉上蹭的就紅了:“都這個時候了,你他嗎的好**?”
花旗擠出笑容說:“哥,我渴了。”
莊餚狠狠瞪了花旗一眼,轉而起身下了炕,回來時拿着了一杯白開水:“起來喝吧。”
“我頭疼,起不來。”花旗委屈道。
莊餚把水杯放在炕邊兒上,隨後來到花旗身旁把手伸到他的脖子下面,一用力給擡了起來,接着把水杯遞了過去。
花旗忍着疼接了過來,嘴湊到杯子邊緣慢慢喝着。
忽然,花旗偶爾的一眼看到櫃子上的鏡子映出了自己此時的模樣,他噗的一聲把嘴裡的水噴了出來,扯着脖子喊道:“媽呀,我頭髮呢?”
莊餚哭笑不得道:“當然是剪了啊,你頭上的口子挺大的,不剪頭髮沒辦法縫針。”
花旗趕忙放下杯子,擡手摸着自己光禿禿頗爲閃亮光頭:“媽呀,這麼醜我還咋見人啊?”
莊餚被花旗逗的直樂,擡手輕輕撫摸着花旗的後腦勺說:“光頭挺好的,看上去特別爺們。”
花旗臉一橫,衝莊餚厲聲道:“我本來也不娘們啊,除了這張臉以外,我覺着自己還是挺男人的。”
“是是是,你他嗎的最男人了,趕緊喝水,喝完了躺下歇着。”
花旗賭氣道:“不喝了。”他繼續看着鏡子上的自己:“哪個王八蛋給我剪的,一根毛都不留啊?下手也太狠了。”
莊餚把水杯放在地上,笑道:“當然是醫生了,手法肯定不如理髮師好,你就將就將就吧。”
花旗摸着自己的光頭說:“這下完了,太醜了。”
“行了,既然不喝水了就躺下睡覺,白天我帶你去住院。”
花旗疑惑道:“爲啥今天沒住醫院?沒牀位啊?”
莊餚點點頭:“託了關係都弄不牀位,我又不忍心讓你在走廊躺着,檢查完之後我就帶你回來了。”
“哦”花旗看着莊餚,慢慢擡起手湊到他腦袋上說:“哥,你沒事吧?”
莊餚笑道:“沒事兒,我沒你嚴重,至少沒縫針。”
花旗放下手,笑着躺了下去,隨後掀開被子說:“哥,你也躺着唄?”
莊餚沒有拒絕,很順從的躺在了花旗身旁。
兩人並排躺着,一起看着天花板和那明亮的燈泡。
“哥”花旗叫着他。
“怎麼了?”
花旗輕聲道:“我又因爲你受傷了。”
莊餚沉默了,內心很想和花旗說聲抱歉,但他卻不知怎麼開口。
花旗扭頭看着莊餚的側臉,微微一笑:“哥,我能體格要求不?”
莊餚一愣,扭頭與他對視着:“什麼要求?”
花旗一咧嘴:“跟我親個嘴吧。”
莊餚盯着花旗始終不吭聲,好似僵硬了一樣,一動不動地。
“你不說話我當你同意了啊。”花旗往他身旁湊了湊,撅起嘴貼在他的嘴脣上,就這樣貼了幾秒,花旗便伸出舌頭往莊餚嘴裡鑽。
莊餚原本緊閉的牙關卻在花旗的舌頭觸碰到牙齒的時候,慢慢打開了,雖然顯得有些生硬,但終究是讓花旗高興的。
花旗慢慢閉上了眼睛,擡起手抱住莊餚的頭,狠狠的吻了下去。
莊餚從沒和男人接過吻,也不知道和男人接吻是什麼滋味,現如今花旗如此激烈的吻着自己,反而讓他的內心有着一絲絲的悸動。一直以來都是花旗在對自己好,這次又因爲自己受了傷,所以心裡很是愧疚,但愧疚終歸是愧疚,若是自己想拒絕花旗的吻,他還是做得到的,只是……他沒想過拒絕。
花旗一直在單反面的努力,激烈的吻着莊餚,時間久了,得不到莊餚的迴應,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而就在這時,莊餚突然伸出手把自己勾在了懷裡,放肆的吻着。
口中的糾纏蔓延開來,就連唾液似乎都是甜的,花旗很貪婪的將其吸入口中,隨後嚥下。
激吻過後,兩人均是喘着粗氣,慢慢鬆開對方,四目相對着。
“哥,我喜歡你。”花旗淡淡的說了一句。
莊餚看着他,手臂一緊把他摟近了懷裡,而就在此時,一隻不規矩的手卻搭在了他的身下。
作者有話要說:我申請了不老歌,打算以後都把超級h章節放到那上面。
Wωω⊙ttкan⊙Сo
等我弄好之後把地址弄上來。
還有啊……我寫的很狗血嗎?真的很狗血嗎?
另外:感謝繼續支持的看官老爺們。
明兒見嘍……
(大家千萬別單純的以爲章弛喜歡莊餚啊,後面的劇情保證你們都想不到,哈哈。)
(有的看官老爺說花旗娘,哪裡有娘嗎?難道騷點就是娘嗎?花旗很不服氣,於是,花旗是我的親兒子,我就給他弄個光頭吧,讓他體驗一會光頭男人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