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的體質就是吃過晚飯就開始犯懶,一步道兒都不願意多走,要不是提前答應了江浩他們出去唱歌,花旗是死活都不願意出門,在家摟着爺們兒睡覺比什麼都強。
四個人在樓下集合,打了一輛出租車,莊餚坐在副駕駛,而花旗跟着江浩和高軍擠在後座。車子不急不慢的往前行駛,快抵達目的地時,高軍卻招呼司機在路邊暫時停一下,只見高軍下車後飛奔到路邊的小賣鋪裡,不一會兒就拎出一大兜子的飲料和零食,上車時笑道,“裡面東西貴着呢,在外面買划算。”
“瞧你那點出息,裡面能貴死你?”江浩有點不高興,估摸着是覺着丟了面子吧?
花旗趕忙補話道:“你可真會精打細算,這樣的人會過日子。”
高軍經花旗這麼一誇,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而江浩也有所釋懷,不似剛纔那般厭惡高軍的行爲了。
抵達唱歌地點,服務員引領四個人進了小包房,一進門,高軍第一時間衝進去點了歌,音樂響起時,高軍拿着麥克風說:“這首歌送給在座的每一位朋友,希望大家心想事成。”
江浩偷偷看了莊餚一眼,苦笑道:“他這人就是這德行,你別往心裡去。”
莊餚禮貌性的笑了笑:“沒事兒。”
坐下之後,花旗主動攬住了莊餚的胳膊,小聲說:“哥,咱兩唱首歌唄?”
“你會唱啥?”莊餚扭頭看着他。
花旗盯着大屏幕說:“知心愛人吧?我就會這麼一首合唱歌,還是我小叔和我小嬸結婚時候學會的。”
“那就唱吧。”莊餚伸長手臂,在小屏幕上點了歌。
這時候,高軍唱的興起,一首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採唱的相當帶勁兒,還配上了舞蹈動作,邊唱邊扭搭,那小腰扭的,恨不得把胯骨肘子都能扭出花。
花旗是邊看邊笑,邊笑邊鼓掌,而這邊,莊餚和江浩的臉色幾乎成了一個色兒,陰沉沉的,只是莊餚的眼神中帶了一點點的厭惡。
高軍一曲唱罷,回過頭說:“咋樣,我唱歌帶勁兒不?”
“帶勁兒、相當好聽,扭的也好看。”花旗誇讚道。
高軍自信的一挺胸:“那是,我當年在我家唱歌也是出了名的。”
“你是騷的出了名吧?”江浩一語驚人,憤恨的瞪了高軍幾眼,莊餚倒是有點兒高興,勾起了嘴角,再第二首歌音樂前奏想起來時從高軍手裡接過了麥克風,跟着取下麥克風上面的套子扔在地上。
“唉唉唉,你怎麼摘了?嫌我髒是咋地?”高軍雖然是笑着說的,估摸着心裡也不大好受。
“怎麼會,我這人不習慣用套子。”莊餚痞笑着衝高軍挑了挑眉,這樣算是給足了高軍的面子。
高軍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江浩一把拽倒在沙發上,嘟囔道:“你能老實點嗎?跟個花蛾子似得滿場飛,招人膈應不?”
高軍被江浩警告了,只能悶頭坐在沙發上不在吭聲了。
莊餚笑了笑,回過頭跟花旗說:“來吧,我男你女。”
“嗯。”
屏幕上進了歌詞,莊餚開唱:“用我的愛,伴着你,直到永遠……”從莊餚一開口,花旗就盯着他看,而這邊江浩和高軍也忍不住鼓掌誇讚。
反而輪到花旗開唱的時候,一屋子人差點笑噴了,縱然莊餚以前聽過花旗唱歌,卻也沒能抗住這股子衝擊波,那公鴨嗓子一開,跑調不說,還能唱錯字兒。
到了合唱的地方,花旗跟着莊餚的節奏開唱,卻總是慢一拍,咬字不清晰,甚至還能改調,莊餚是越唱越忍不住笑,終於忍無可忍之下放下麥克風說:“我都快讓你帶跑偏了,能跟上我嗎?”
花旗不情願的放下麥克風:“我唱歌本來就不好,你就將就着唱吧。”
“來來來,趕緊繼續。”莊餚再次拿起麥克風,帶着花旗一路十八彎的唱了下來,終於在結尾的時候,花旗總算是有一句和莊餚對上了。
這句是:“不管風雨再不再來。”
“哎媽呀,累死我了。”花旗放下麥克風,頹喪的往沙發上一坐:“往後再也不唱歌了,跟殺豬似得。”
莊餚坐下之後湊了上去,貼在他耳朵旁邊說:“沒事兒,我覺着挺好的,而且聽着高興。”
花旗無奈道:“有時候我就特羨慕別人,唱歌好、長得好、反正是樣樣都好,再看我自己,管啥玩應都沒有,白活了。”
莊餚怔了怔:“我一直都覺着你挺心大的啊,怎麼突然就消極了呢?”
花旗翻了個白眼:“那是沒人比,現在有人了,心裡就會琢磨一下。”花旗側過頭看着莊餚,仔細打量了幾秒後又道:“哥,你說萬一有一天還有人喜歡你,到時候你會拿我和那個人作比較嗎?”
“好問題。”莊餚抿了抿嘴:“如果喜歡我的還是個男的,那就不用比了,我對男的沒興趣,如果是個女的,或許會拿你們比較吧?”莊餚的視線落在花旗的胸上,花旗猛然會意,一扭身說:“得了,別說了,越說我心裡越涼。”
“咋了?心難受?”莊餚伸過胳膊摟住花旗,說:“我現在就你一人,沒什麼可以比的,好好的跟我這兒待着比啥都強。”
“可我心裡沒底兒啊。”花旗轉過頭,貼在的嘴說:“哥,你敢牛逼點兒不,說句喜歡我,敢嗎?”
莊餚急忙應聲:“不敢,我這兒還沒想好呢。”莊餚用手指指着腦袋說:“你得給他時間思考,萬一我說了,到時候又不能和你咋樣,還得去結婚,那時候你咋辦?你雖然不是女的,但總歸是跟我在一起了,我也得替你考慮。”
“那咱兩現在算是咋回事?”
莊餚想了想,狠狠摟住花旗說:“現在就是談對象吧。”
莊餚的話十分明瞭,雖然沒有開口說那三個字兒,花旗卻也得到了答案,至於將來如何先不用管,真心對待眼前纔是真。
四個人唱了兩三個小時,最後都沒有歌可以點了,只好選擇離開,回家的半路上卻下起了大雨,出租車停在樓下的時候,花旗第一個開始往家裡衝,開門一瞧,這時已經晚了,漏雨的地方已經滴下不少的雨水,一條被子已經溼了半截兒。
“你這麼快跑上來幹啥?”莊餚站在門口脫了鞋。
花旗回頭說:“我是想着屋裡漏雨,別再把咱東西給淹嘍,結果還是回來了晚了,到底是把被子給弄溼了。”
莊餚進屋往地上看了幾眼:“去拿個盆接着,被子扔一邊明早拿出曬,晚上咱兩擠一被窩。”
“好主意。”花旗急忙收拾了現場,隨後把莊餚被子鋪到一邊,脫了衣服和莊餚鑽了進去,兩人摟在一起的時候,花旗舒心道:“哥,咱兩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
莊餚用嘴脣貼着花旗的耳朵說:“這麼窮的日子哪裡好?等我想到出路,那時候你在決定要不要過一輩子吧。”
“沒有啊,我覺着現在也挺好。”花旗翻身面對着莊餚,鼻尖抵鼻尖說:“有錢未必會高興,但沒錢是一定不會高興的,所以我們就保持現在這樣的水平不就挺好的嗎?”花旗撅嘴親了他一口,接着說:“我媽總說我沒出息,可我覺着,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也挺好的,就像現在,你工作我工作,晚上下班我給你做飯、洗澡的時候我給你搓澡,不是挺幸福的嗎?”
“你還真容易滿足!”
花旗砸吧砸吧嘴:“小日子我喜歡。”
“行吧,要是我真沒辦法翻身了,我就陪你過小日子。”莊餚擡起手放在花旗的臉上,用小手指撥弄着花旗的耳垂說:“睡覺吧,明天我還得上班呢。”
“嗯,睡覺,不過咱的親個嘴。”
莊餚眯眼笑着,撅嘴親了花旗一口,閉上眼睛時說:“好好睡覺,不許想別的。”莊餚這頭話音剛落,房門就被砸的哐哐直響。
“誰啊?”花旗坐起來吆喝道。
“我,高軍。”
莊餚這時也坐了起來:“他來幹嘛?”
“不知道啊,我去看看。”花旗起身去開了門,門剛一開,高軍就鑽了進來,渾身半溼道:“花旗,你和你男人得收留我一晚上,我家進水了。”
“進水了?”
“嗯,已經下不去腳了,這房東也不知道來收拾收拾。”高軍打着哆嗦站在門口,猶豫的看向莊餚:“行嗎?就一晚上。”
花旗自知不敢做主,只能回頭去看莊餚,莊餚倒是平靜如常道:“隨便,不過沒有多餘的被子給你。”
“沒事沒事兒,我家還有一條備用的被子,我去拿來。”高軍眉開眼笑的往外跑。
花旗愣愣的站在門口:“哥……”
“過來睡覺,讓他自己折騰吧。”莊餚躺了下去。
花旗猶豫了一會兒走了過去,躺下的時候高軍已經回來了,進門時花旗小聲說:“你自己收拾吧,別弄出動靜,我哥明天還得上班呢。”
“放心吧,我保準兒不出聲。”高軍嬉皮笑臉的找了塊空地,躺下去的時候,腦袋正好在莊餚和花旗的腳底下。
作者有話要說:喲喲喲,今兒我又懶惰了,又恢復了睡前更了!太對不住看官們了,我爭取明天早點。
喲西,明兒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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