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還想着和你一起變成撲棱蛾子呢。”花旗邊說邊擡起雙手呼扇了兩下,看起來還真有點兒撲棱蛾子的感覺,只是,他爲了讓莊餚高興,一時間忘記手上還纏着繃帶呢,莊餚雖然虛弱不堪,但眼神兒無比犀利,礙於他帶着氧氣罩沒辦法說話,只好用眼神兒盯着花旗的手……
花旗察覺到了,趕忙收回手臂笑道,“早上給逄帥做飯不小心切到手了。”說着,花旗俯□子,靠經莊餚說,“哥,咱兩在一起時間久了,心有靈犀了,你這頭出事兒我那頭就切了手。”
莊餚緩緩眨了下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幸好你沒事兒啊,不然我可咋整?”花旗伸過左手,第一次掐着莊餚的臉蛋子說:“我可不想當寡婦啊,到時候逄帥天天來踹寡婦門,還給我挑水……”花旗話沒說完自己個兒都笑了,忍不住的大笑。
莊餚眼中帶着微微的淺笑看着花旗。
“花小狗你少放屁。”逄帥先醫生一步回來了,剛走過來就聽見了花旗剛纔那幾句話,氣憤道:“我前腳走後腳你就損我?還給寡婦挑水?操,老子是那種人嗎?最多也就親身上陣幫你泄瀉火。”逄帥下流的衝莊餚笑了笑。
莊餚似乎沒有和逄帥計較的想法,而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花旗想反駁來着,誰料醫生這會兒都到跟前了,只好作罷。
醫生替莊餚檢查了身體,隨後鬆了一口氣說:“醒了就是好的,再過一會兒給他吃點兒東西,之後就只能慢慢養着了。”
“知道了,謝謝你啊醫生。”花旗急忙道謝。
醫生點着頭,淺笑道:“既然你哥已經脫離了危險,你有時間就去樓下大廳把住院費繳一下吧。”
花旗剛要開口答應,卻聽到逄帥說:“這不是礦裡的責任嗎?怎麼還讓員工自己繳納住院費?”
醫生解釋道:“話是這麼說,可這次事故送來的人太多了,礦裡來人和醫院協商了,他們暫時只墊付搶救的費用,至於後面的費用還得你們自己想辦法,到時候會一次性補償給你們的。”
逄帥明瞭:“這還差不多。”
醫生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醫生走後,逄帥看了眼莊餚,似乎又睡着了:“花旗,你身上的錢夠嗎?”
花旗搖搖頭:“我身上只有四千多,來的時候我媽給了三千一直沒用,那一千多還是剛發不久的工資,不過呢……”花旗琢磨了一會兒,又道:“莊餚有個存摺我知道放在哪兒,但是我不知道密碼啊。”
“這還不好說,等他醒了問唄。”
花旗衡量一番後說:“還是算了,錢我想辦法吧。”
“咋地?你還要自己替他掏腰包啊?”逄帥詫異道。
花旗用同樣詫異的眼神兒看着他:“咋了?這不是挺正常的嗎?”
“哪他嗎的正常了,你說你和莊餚啥關係?一沒有結婚證、二沒有見過父母,你這樣做是不是太傻逼了?”逄帥不是成心潑涼水的,但他真不過去心裡那道坎兒,總覺着男的和男的沒什麼將來。
“你好像說的也在理。”花旗淺笑道:“不管那麼多了,先墊上唄,而且我覺着,就算他以後要怎麼着,我也相信他會把欠我的都還回來的。”
逄帥嘖了一聲:“我沒話說了。”
花旗呲牙笑道:“那你在這兒幫我看着,我回去拿錢。”
逄帥無奈的嘆了口氣:“去吧,記得把我錢包也拿來,如果你那兒不夠,哥可以幫你一把。”
花旗感激道:“謝了啊。”花旗轉身欲走,卻又停住了,回過身對逄帥說:“可別跟莊餚說我下井去找他了啊。”
逄帥一皺眉:“這也不說啊?那你圖什麼啊?”
花旗一眨眼:“這你就不懂了吧?”花旗趕忙湊到逄帥耳旁小聲嘀咕着。
逄帥聽的一愣愣的,不敢置信的看着花旗,咧嘴道:“我操,往後誰他嗎的要是說你傻,我絕對跟揍那人兩拳。”
花旗賤兮兮的挑着眉:“你知道就行了,別跟別人說啊,尤其是莊餚。”
逄帥下意識看了眼病牀的莊餚,喟嘆道:“我突然有點兒同情莊餚了,怎麼就惹上你這麼個變態了呢!”
花旗揮了揮手:“我走了啊,幫我看着。”
逄帥盯着花旗離去的背影,慢慢勾起了嘴角,誰料他剛一回頭,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他,愣是把逄帥嚇了一跳:“你大爺的,你沒睡着啊?”
莊餚眨了眨眼睛。
逄帥坐在牀沿兒上,說:“花旗回家拿錢去了。”
莊餚又眨了眨眼睛,接着動了動手臂,像似要擡起似得。
逄帥手疾眼快將他攔了下來,怒視道:“你幹啥啊?”
莊餚眼神兒向下看着,逄帥會意道:“這玩應兒拿了應該沒事兒吧?”逄帥猶豫了一會兒,正巧身邊兒經過一位護士,急忙將她攔了下來,一番描述過後,護士這纔將莊餚嘴上的氧氣罩摘了下去。
氧氣罩一摘,莊餚呼吸好像更加自由了,動了動嘴脣,艱難的說了一句話:“我存摺的密碼是521541。”
逄帥一愣:“你剛纔裝睡啊?”
莊餚微微一笑:“不這樣咋知道你們說啥?”
逄帥嗤笑道:“咋地,你還以爲我能把你媳婦兒給搶走嘍?”逄帥掃了莊餚一眼就不再看他了,轉而望着病房內忙亂的場景說:“放心吧,花旗對你這樣,無論是誰都沒人能搶的走,除非你自己不幹人事兒。”
莊餚輕聲道:“我知道,這次又欠他的了,而且是還不上的債。”
逄帥怔了怔,急忙轉過頭看着莊餚。
莊餚微微勾着嘴角:“他下去找我了吧?”
逄帥知曉莊餚把剛纔的話都聽進去了,也就沒有任何遮掩道:“是唄,那祖宗執意要下去,我能有啥辦法?”
“他……”莊餚抿了抿嘴:“他那手是在井下弄的吧?”
逄帥點頭道:“對,一個五寸長的大釘子扎進去了。”
莊餚眨了眨眼睛,沒再說話。
從這兒往後,逄帥便和莊餚沒再交談,一直到花旗回來,逄帥才從牀上站起身,問道:“錢都繳了?”
花旗氣喘吁吁道:“嗯,繳了三天的。”
這時,逄帥偷偷看了莊餚一眼,他已經閉上眼睛就跟睡着了一樣,逄帥心想,莊餚還真會裝相,花旗這腦袋瓜子可鬥不過他,不過……這兩人都在暗地裡較勁兒呢,還挺有意思。
“行了,那我回去了,明天早上來換你咋樣?”逄帥從花旗那兒接過錢包說。
花旗點頭答應:“行啊,明天早上來的時候給我帶個雞蛋灌餅,就我們家樓下那家的,多加一串裡脊肉。”
“操,這時候還不忘記吃。”逄帥嬉皮笑臉轉身走了。
逄帥走後,花旗總算能歇一會兒了,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坐了下去,屁股剛坐穩,莊餚就睜開了眼睛,小聲道:“我存着的密碼是521541。”
“哈?”花旗驚恐的看着莊餚,心裡卻把逄帥罵了好幾遍,一點兒秘密都守不住:“他咋跟你說的啊?”
莊餚溫吞一笑:“他就說你身上沒錢。”
花旗爲難道:“是沒多少,不過我能想辦法的。”
莊餚依舊笑着:“我存摺裡的錢足夠了。”
花旗嗯了一聲。
沉默半晌,莊餚又道:“你不是總說是我媳婦兒嗎,那這錢你也有權利用的。”
這話說的,頓時讓花旗有點兒尷尬,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呲牙笑道:“哥,你剛纔說你存摺的密碼是多少?”
莊餚明顯一愣,接着笑着說:“521541”
花旗噗嗤笑了:“我知道你愛我,而且你還是1,行了吧?”
莊餚很想笑,卻因爲胸部傳來的疼痛感硬是憋了回去,他終於體會到什麼叫痛不欲生了:“你這腦袋裡一天天都想啥玩應呢,前面三個數字可以說是我愛你,後面三個數字是我出生的時間,五月四號凌晨一點。”
花旗裝模作樣道:“原來是這樣啊,我多想了唄?”花旗嬉皮笑臉的沒個人樣。
“你不止多想,是想的太多了。”莊餚抿了抿嘴乾巴的嘴脣,又道:“是誰說要跟我一起變成撲棱蛾子的?”
“我啊,就是我說的。”花旗傻笑道:“我本來想說變蝴蝶來着,但是覺着好酸,還真不如撲棱蛾子來的好聽。”
莊餚眯眼笑着:“媳婦兒啊,你可長點兒心吧。”
花旗一縮脖:“我就這樣,咋了,你嫌棄我了?”
莊餚撇過頭,看着牆壁說:“如果你不變成撲棱蛾子,我還真不會嫌棄你。”
“那就不變。”花旗湊了過去,趁着沒人注意這邊兒的時候,吧唧一口啃在了莊餚的脖子上。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忘記科普了,撲棱蛾子是東北的叫法,我們家那頭都這麼叫。
撲棱蛾子=花蛾子=蝴蝶。
不過,好像是兩種生物,但一直都是用一個稱呼,哈哈哈。
另外,我已經想好了逄帥篇,盯,等正文結束後,就安排個逄帥五六事兒,哈哈哈哈。
喲西,明兒見……
PS:感謝luowei看官的一顆地雷,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