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霸不能
郭靖打小就跟莊餚一塊玩,大了就在一起混,打架、摸魚、遛鳥什麼事兒都幹過,自然對莊餚的媽媽很是熟悉,之間也不會有什麼拘謹的地方,眼瞧着莊餚媽從門口匆匆往外走,她那又驚又喜的表情,還真讓郭靖一時琢磨不透了。
“郭靖,阿姨有個事兒要問你。”
郭靖舌頭在嘴裡舔着牙齒,上面殘留着午飯渣,舔過後笑道:“有事兒您就問,知道的都告訴您。”
莊餚媽笑道:“沒個正型。”莊餚媽回身往宿舍方向看了一眼,問道:“屋裡那是莊餚新處的對象?”
“啊?”郭靖蒙了,最近也沒發現莊餚談對象啊?這話從何而來?他猶豫着要如何開口。
莊餚媽見郭靖猶豫着,催促道:“倒是說話啊!”
“啊……這個嗎,好像是吧。”郭靖順口胡謅,也不知道莊餚和誰在屋裡,猛然間,郭靖想起來昨兒晚上花旗在宿舍,難道莊餚媽指的是花旗?可又不對啊,莊餚媽又不是第一次見花旗,怎麼能說出來是新處的對象呢?再者說,花旗還是個男的,而莊餚媽現在的表情,完全不像發現了莊餚和花旗的事兒啊!
莊餚媽笑了笑:“行了,沒事兒我就先回去了。”莊餚媽擡手把午飯遞了過去:“莊餚還沒吃飯呢,你給他送進去。”
郭靖伸手接過,打趣道:“我能吃不?”
莊餚媽笑道:“改明兒阿姨在給你做好吃的。”
“那行,我給他送進去。”郭靖說着就往宿舍那邊走,剛走了沒幾步,莊餚媽猛然衝了過來,一把抓住郭靖的胳膊說:“不是現在,你等會兒在進去。”
郭靖怔在原地,納悶道:“爲啥得等會兒?”
莊餚媽翻了個白眼:“讓你等會兒就等會兒,總之不能現在進去。”莊餚媽千叮嚀萬囑咐後,這才急匆匆出了車隊大院。
郭靖原地愣了許久,心想得進宿舍瞧瞧去,保不準兒是金屋藏嬌。
郭靖乾咳兩聲,加快腳步往宿舍走去,到了門口,郭靖握着門把手往外一拉,吱嘎一聲門開了,郭靖探頭進去,正巧裡屋門是開着的。
“誰啊?”莊餚在裡頭嚷道。
郭靖嬉笑道:“是我。”說着,郭靖進了屋,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莊餚和花旗兩人都光着身子,表情都沉悶着。一個念頭忽然閃過,郭靖詫異道:“哥,剛纔阿姨來了,該不會撞到你和花旗兩人……?”郭靖挑了挑眉毛。
莊餚厭煩的撓着腦袋:“誰知道我媽這會兒過來啊,咋整。”
郭靖急忙把飯盒放在桌上:“阿姨看到你兩那個了?”
莊餚點點頭:“不過是背對着門口,估計看的不清楚吧。”
“啊……這就對上了。”郭靖長嘆一聲,打着包票說:“沒事兒沒事兒,剛纔門口阿姨還問我來着,是不是你談對象了,估計她沒想到你身底下會壓着個男的。”郭靖放鬆了緊張情緒,開着玩笑:“以後辦事得鎖門,這回進來的你是媽,萬一是來掃黃的可咋整。”
莊餚鬆了一口氣:“滾蛋,什麼話到你嘴裡都變味。”說着,莊餚扭頭看了眼花旗,見他正肆無忌憚的分開着腿,保持着剛纔被自己壓的姿勢,一臉的憋屈樣,趕忙拽過被子蓋到他身上說:“沒事兒你就忙去吧。”
郭靖撇撇嘴:“樣吧,你真當花旗是女的?看都不能看了?”郭靖順手從炕上的煙盒裡抽了根菸出來,夾在耳朵上說:“走了。”
郭靖開門出去,莊餚急忙伸腿踢了花旗一腳:“讓你不鎖門,虧了我媽沒看到,不然咋辦?”
花旗躺在炕上,面無表情道:“嚇死我了,這要是看到了,我估摸着你媽得拿刀把我砍死。”
莊餚打趣道:“有可能。”
花旗越想越不是滋味,猛的坐了起來:“哥,你說今天你媽要是真的看到了,你打算咋辦?”
莊餚叼着煙說:“不知道,沒想過。”
“我都能猜出來你媽會怎麼做。”花旗嘟囔道。
“怎麼做?”莊餚斜眼看着他。
“還能咋做,肯定讓你別和我來往啊,然後趕緊給你找一姑娘結婚生子去唄。”花旗低着頭說。
不得不承認,莊餚和花旗想到一處去了。
“那……那你覺着我會怎麼做?”莊餚笑問道。
花旗微微擡起頭,頹喪道:“還能咋做?你本身就喜歡女的,就算和我在好又能咋地,到時候你媽一鬧,你保準兒就投降了。”花旗轉念一想,又補充道:“而且你也沒說過喜歡我,分開還不是小菜一碟?”
莊餚笑道:“你自己想的還挺明白。”莊餚把煙彈到地上,身子朝花旗身旁挪了挪,靠近時伸手攬住花旗說:“花小狗,你覺着兩個男的能有未來嗎?”
花旗搖搖頭:“沒有。”
“那你咋想的?如果我說喜歡你,你就一輩子跟着我了?”
花旗猛地擡起頭:“你要說了,我就跟着你。”
莊餚頗爲得意的笑着:“那你爸媽那邊咋整?”
“不知道,不過只要你在,我就有了底氣。”
莊餚用手指輕輕掐着花旗的胳膊,也不知該怎麼把話接下去,沉默半晌,莊餚說道:“先別那麼多,起來吃飯吧。”
莊餚心情頗爲沉悶,下炕穿了衣服,花旗緊隨其後跟了下來,不太高興的坐到莊餚身邊兒,那臉拉的老長,都趕上長白山了,莊餚瞧得出來,花旗這是鬧脾氣呢。莊餚長嘆一聲:“想那麼多做啥,活一天過一天,來……吃飯吧。”莊餚把筷子遞了過去。
花旗剛伸手接了筷子,就聽見有人敲門。
“兒子,你起來沒?”
莊餚和花旗渾身一抖,兩人對視一眼後,莊餚應了一聲:“啊,起來了。”
門開了,莊餚媽走了進來,瞧見花旗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詫異道:“花旗什麼時候來的啊?”
花旗趕忙接話:“我剛過來,姨吃中飯沒呢?”
莊餚媽臉色有所好轉,笑道:“吃過了。”
莊餚趁機乾咳兩聲:“你咋又回來了?”
莊餚媽嘆氣道:“這不是剛出了路口就碰見你劉嬸了嗎,她說找你有事兒,我就帶着她過來了。”
聽了這話,莊餚這才往門口看去。
莊餚媽口中的劉嬸不是別人,正是章遠的媽媽。
莊餚雖然和章遠不對付,但他的媽媽和自家的關係還是不錯的,老街坊鄰居了,而且在兩家都沒有富起來之前,章遠媽和莊餚媽沒事兒就湊一起去地裡幹活。
“嬸找我有事兒啊?來進屋說。”莊餚站起身,把椅子讓出來讓她坐下。
章遠媽有點難爲情,尷尬的坐下後往桌子上看了兩眼,淺笑道:“你媽給你做的吧?”
莊餚笑了笑:“嗯。”
章遠媽不吭聲了,一時間陷入了沉默,莊餚瞧她那樣估摸着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隨口問道:“嬸,你有事兒就說。”
章遠媽微微一笑:“我吧……哎”章遠媽嘆了一口氣,擡眼看着莊餚:“這事兒吧,我也難以啓齒,不過我這也是沒辦法了,只能過來找你了。”
莊餚點點頭:“有事兒您儘管說。”
章遠媽猶豫了一陣,開口道:“莊餚啊,嬸也算是看着你長大的,雖然你和我家章遠一直都不對付,但我和你媽媽也算是老姐妹了,嬸今天找你呢,就希望你能看在這些層面上幫章遠一把。”
莊餚納悶道:“章遠咋了?”
章遠媽哀嘆道:“章遠這回算是讓人給害了。”
“讓人害了?”莊餚很是詫異,他和章遠認識這麼多年,可從沒見過章遠能吃虧,他不害別人那就不錯了。
章遠媽點點頭:“章遠最近忙着搞什麼地皮,我和他爸又不懂,也幫不上忙,再說這孩子一直就沒犯過糊塗,怎麼這回就能一股腦的把錢都投入到興南區那塊地皮上呢?這回好了,錢給人家了,結果人找不到了。”
莊餚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說道:“興南區那塊地皮倒算是不錯,不過開發是要下大成本的,章遠是不是借錢砸的這塊地皮?”
“可不是嗎,這孩子把所有家當都投進去了,還在外面欠了不少錢。”章遠媽唉聲嘆氣後,眼淚順着眼角跟線珠似得噼裡啪啦往外流,有幾滴還掉道她的手背上了,她擡手抹去,又道:“錢都打過去好幾天了,昨兒才發現人不見了,我問他怎麼回事他也不說,最後還是章弛告訴我的。”
莊餚媽看不下去了,走到她身邊安慰道:“這事兒不能急,既然是讓人給騙了就趕緊報警,說不定還能把錢追回來呢。”
“已經報警了,可一時間也追不回來,本來這事兒就我們自家人知道,也不知怎麼就傳到那些債主耳朵裡了,今兒一大早就上門來要錢了,這個節骨眼上,章遠上哪弄錢還人家啊?”
聽到這裡,莊餚也不妨把直話說了:“嬸,我明白你來找我是幹嘛的,但我得跟您說實話,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了。”
章遠媽一愣,擡起頭哀求道:“莊餚啊,你就幫章遠一次吧,看在嬸的面子上行不?如果你不幫他,他得被那些人逼死啊。”
莊餚嚴肅道:“嬸,不是我不肯幫您,而是我的車隊也不景氣,以前的那些地皮也都相繼轉給別人了,現在手頭也沒有多少錢,如果是十幾萬我還能幫您湊湊,如果多了恐怕就……”
莊餚是章遠媽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這兩天他們家沒忙別的,就四處借錢了,回到家裡全家人都陷入了沉默,章遠媽瞧着章遠那模樣,是半分難聽的話也不敢說。如今莊餚把話說的如此肯定,她真是沒了想法。
“兒子啊,你幫你嬸想個辦法吧,總不能看着章遠出事吧?”莊餚媽雖是客道,不免也爲自己的老姐妹捏把汗。
莊餚點點頭:“要不這樣吧,嬸你先回去,等下午我去找章遠問問怎麼回事,到時候在一起想辦法。”
“哎,只能這樣了。”章遠媽站了起來:“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吧。”莊餚媽起身要送她,反而被她拒絕了:“不了,我還得去別人那試試呢。”
莊餚媽站在窗戶旁看着她遠去,回頭對莊餚說:“兒子,你手裡真沒錢啊?”
莊餚哭笑不得道:“你以爲你兒子是開銀行的?章遠投的那塊地皮少說也得這個數。”莊餚豎起三根手指,接着又道:“而且我現在手上真的沒錢,剛纔說十萬那還得出去幫忙湊纔能有。”
莊餚媽嘆氣道:“你嬸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這會兒又攤上這事兒。”
莊餚無奈道:“章遠自己做生意時間也不短了,按理來說應該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信他會輕易把錢打過去的,除非是着了誰的道。”
“喲,你這麼一說還真沒準,你說他是不是得罪誰了?人家故意整他呢?”莊餚媽驚訝道。
“不知道,這事兒我找他問問吧。”
莊餚媽說:“你見了章遠好好說話,別沒幾句就嗆起來了。”
“知道了,沒事你就回去吧,我吃飯就找他去。”
莊餚媽點點頭,看了眼旁邊一直沉默的花旗,笑道:“那你和花旗趕緊吃飯吧,我先回去了。”
花旗見她往外走,趕忙站起來道:“姨慢走。”
“行了,趕緊吃飯吧。”
送走了莊餚媽,花旗坐在凳子上說道:“哥,章遠是不是攤上大事了?”
莊餚悶頭吃飯嗯了一聲,咀嚼道:“他這回攤上的事兒不止是錢的問題,嚴重了還得坐牢呢。”
“那你會幫他嗎?”
莊餚吃了口米飯:“盡力而爲吧。”
花旗和莊餚快速解決了中飯,隨後兩人在車隊門口分開了,臨上車前,莊餚塞給花旗兩百塊錢,說是留着零花,花旗笑着接納,打車回了五行空間。
出租車停在五行門口,花旗剛推門下車,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寶馬緩緩而來,花旗站在原地看了兩眼,直到司機搖下車窗說:“哥們給錢啊?”
花旗回過神,趕忙付了車錢,再次轉過身時,寶馬車已經停靠在一旁,而下來的人正是章遠。
作者有話要說:今兒兩更,現在更一章,一會兒還有一章!
我這麼給力,看官們打賞個鮮花吧,啪啪啪啪啪!
一會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