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劉備對關羽其實也不甚放心,尤其是諸葛亮,自從知道了關索的勝負以後,他對關索的忌憚已經遠遠超過了關羽了,爲了防備關家在後面搞什麼小動作,諸葛亮甚至提出自己留下來,親自監視關家的一舉一動。
劉備也同意了諸葛亮的請求,這樣的話,這次西征入川也就只有劉備與龐士元、張飛、趙雲、陳到諸將,而諸葛亮和關羽、黃忠、魏延等人則是留守荊州。
這諸將裡面,也是有等級區分的,諸葛亮職位最高,代表劉備總守荊州;關羽拒襄陽要路,當青泥隘口;黃忠領四郡巡江,魏延屯江陵,鎮公安。
說到這兒,關興就有些憤憤不平了,罵罵咧咧的說道,“三弟,說到這兒,你說氣人不氣人,諸葛亮那窮書生有什麼資格在父親之上,就他還總領荊州,他也配,我呸!”
關平性子穩重,嘴上雖然沒有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臉上那不平之色也是畢露無遺,關索也知道劉備這樣的安排很不恰當,但是關家現在和劉備已經是貌合神離,無所謂了。
關索在意的並不是這個,他想的是另一個人的問題,在歷史上劉備最後確實是成功的拿下了西川,但是他的一個極爲重要的助手龐統龐士元卻犧牲了。
龐統的才華絲毫不亞於諸葛亮,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龐統的重要性遠比諸葛亮要重要的多,龐統出身大族,他的存在對穩定荊州豪強有很大的作用,而諸葛亮說破了天就是個沒落的二流家族,在士林中沒什麼影響力的。
再說了,以自己和龐統的關係可比劉備要親近的多了,劉備有了一個諸葛亮,那自己也都有一個龐統幫着,以後也好跟他對抗啊。
關索擡頭看了看大哥關平,冷不丁的開口問道,“大哥,軍隊什麼時候出發?龐軍師現在在什麼地方?”
關索想着,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龐統給留下來,關平見到關索這一臉嚴肅的樣子也是微微一愣,但是馬上還是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給告訴了關索,“大軍兩日後出發,龐軍師就住在城中龐府別院裡面,三弟這麼晚了,你要去找龐軍師麼?”
關索撓撓頭,這麼冒冒然去龐統家裡面拜訪,自己怎麼可能把龐統說服,不讓他隨軍出征呢,實在不行,就只能採取那個法子了。
關索狠了狠心,自己這也是爲了救龐統的性命,不管他知道結果了應該也不會生氣的吧,關索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胡金定和大嫂已經回去了,屋裡面孫尚香、含煙、素雲幾女正襟危坐,直直的瞅着剛進門的關索,一句話都不說。
關索見到這幾個女人一言不發的樣子,還真是有那麼點兒毛骨悚然的感覺,這怎麼回事啊,關索乾巴巴的朝着她們笑了笑,首先還是走到了含煙的面前,含煙跟了自己這麼久,自己都沒有跟含煙商量過就成婚了,這件事情上,關索自認還是有點兒虧欠含煙的。
含煙卻並沒有生關索氣的意味,含煙的性格最是柔和,對那些虛名也從來不爭奪的,這點兒關索也有着足夠的信心。
幾女可能是都還不太熟悉,現在關索回來了,有他這個大男人在中間穿針引線,孫尚香就是在怎麼有點兒不舒服,這會兒也唯有把心裡面那份不適應放了下來,試着和含煙她們和平相處。
好在含煙和素雲性子從來都是最好的,也沒有任何跟孫尚香爭寵的心思,在關索有意撮合之下,孫尚香也很快就放下了戒心,和含煙姐姐妹妹的親熱的稱呼起來了。
夜色當空,本來孫尚香作爲關索明媒正娶的妻子,今夜關索自然是屬於她的,但是經過剛纔的接觸,孫尚香也知道了眼前這個兩個女人在關索心目中的地位,知道關索離家這麼久,兩個女人肯定也是極其想念的,便大度的把關索讓給了含煙,這份大度,讓關索很是欣賞,笑言昔日這難以馴服的暴烈小母馬也知道體貼人了。
含煙性子溫和,就算是心裡面再怎麼渴求,這嘴上也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的,尤其是當着其他女人的面,或許也只有在關索的面前,這妮子纔會適當的顯露出一些女兒家的刁蠻姿態吧。
關索心裡也能明白含煙的心思,今夜自然是多加撫慰,總算是把這妮子心裡面那抹哀怨個平復了下去,關索心裡面擔憂龐統的事情,所以儘管昨天操勞了一夜,但第二天一早,還是早早的就起牀了,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騎着嘲風獸匆匆趕往襄陽水鏡府。
關索已經想明白了,光是憑語言,怕是難以勸服龐統放棄西征這樣天大的功績,現在要想讓他留下,也唯有想出一些見不得人的損招兒了。
關索還記得在水鏡府裡面可是居住着一位高人,那就是華佗,今天關索就是特意來找華佗他老人家來幫忙的。
聽說關索回來了,諸葛青青臉上頓時一喜,下意識的就要上去迎他,但是馬上她卻又好像是想起來什麼事情似的,小嘴一撅,氣呼呼的坐回到位子上,好像是在關索的氣。
諸葛青青生氣不是因爲別的,還不是爲了孫尚香的事情,關索也能猜到諸葛青青這次不來見自己的原因,一想到這件事情,關索就覺得頭痛,除了諸葛青青之外,城裡面星彩那個小醋罈子可也不是好惹的,一想到這裡面關關節節的,關索就是好一陣頭痛。
司馬徽見到徒兒這樣子,也不好意思說什麼,這些小輩們兒女情長的,你叫她一個糟老頭子怎麼好意思攙和到裡面去,司馬徽笑呵呵的拍了拍關索的肩膀,算是給他指了條明路,“青青在自個兒房裡呢,這丫頭最近不知怎麼的,好像胃口不大好,早飯都沒吃呢。”
司馬徽這麼說,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關索也是個心思玲瓏之人,司馬徽的提醒自然不會不領情,笑嘻嘻的朝着司馬徽拱了拱手,從廚房裡面取了諸葛青青平日裡最喜歡吃的早點,親自端着托盤就賠罪來了。
無雙碩大的身子就坐在那太陽底下,遠遠望去就跟那一座小山包一樣,悶頭悶腦的,見到關索來了,傻傻的咧大了嘴巴,“關大哥,你你來啦,呵呵呵——”
但就在這時,諸葛青青的房門卻是吱呀一聲開了,冷冷的看着關索,一言不發,突然又冷哼一聲,折回到房間裡去了。
見到諸葛青青這幅樣子,無雙趕忙把臉上的笑容給收斂起來了,一臉委屈的看了關索一眼,悶頭悶腦的重新又蹲回到自己剛纔那個牆角里面。
關索倒是一點兒都不在意的樣子,笑眯眯的跟着諸葛青青走了進去,諸葛青青見到關索進來了,小嘴一撅,面朝裡,背對着關索根本就不搭關索的話。
關索也不在意,輕輕地把手中的托盤放下,笑眯眯的把那小米粥用勺子要在碗裡面,送到諸葛青青面前,嘴裡面還一個勁兒的嘮叨着,“你呀,怎麼又不乖了,聽水鏡說,你都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你這是那自己的身體和我撒氣啊,這是要心疼死我啊你——”
諸葛青青聽到關索這麼說,臉上的僵硬總算是有所緩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推到自己面前的青花小碗,一言不發,動彈一下也不高興的。
關索見到諸葛青青這幅小姐脾氣,卻是一點兒都不惱,慢慢地把凳子挪了過去,和諸葛青青靠的近近的,輕輕舀起一勺小米粥,吹涼了才慢慢的送到諸葛青青的脣邊,諸葛青青見到關索這幅姿態,那小臉微微紅了,心裡面也有些許竊喜,竟是再也不像剛纔那樣鬧騰,乖巧的張開小嘴兒,把那勺小米粥吃了。
關索和諸葛青青兩個人一個喂,一個吃,雖然彼此間誰都沒有說話,但是卻能感覺得到一股淡淡暖意在兩人心間流淌。
不知不覺的一碗小米粥就被諸葛青青喝了個底朝天,關索在欲要給諸葛青青填一些的時候,諸葛青青卻是拉住了他,嬌嗔的說道,“你當人家是小豬呀,吃這麼多——”
關索聞言也不勉強,嘻嘻笑着就把那小碗放下了,手絹輕輕地擦拭着嘴角殘留的點點奶白色的米漬,等把諸葛青青哄好了,關索這才把今天來的目的說給諸葛青青聽。
原來關索這壞傢伙是來找華師叔的,我就說嘛,這臭男人,一看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邊,諸葛青青氣呼呼的扭過身子,根本就不答關索的問話。
這丫頭,又是在吃誰的飛醋啊,關索從後面慢慢的攬住諸葛青青的纖腰,把下巴擱在諸葛青青的肩膀上,一動一動的,不大一會兒工夫,諸葛青青就覺得肩膀酸的厲害,肩膀一塌,那臉上就再也繃不住了,噗嗤笑出聲來。
關索也是仰頭哈哈大笑兩聲,不由分說的,拉着諸葛青青的手就朝着外面走去。據諸葛青青自己說,華佗在很早以前就住在這水鏡府了,而且輩分還很高,諸葛青青這些弟子們見到他都是要叫做師叔的。
“不過華師叔卻從來都不敢接受這個稱呼的,他一直都自稱是師傅的僕人,叫師傅老主子的,華師叔平日教我們岐黃之術,他待我可好了,走我帶你去見他。”
在關索麪前,諸葛青青就像是一個初涉世事的小孩子,對關索從來是沒有什麼戒心的,只要是關索問了,她就會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訴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