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索看在張苞的面子上,倒也沒有派人繼續追趕,反正前面還有好菜等着他們呢,關索想到自己的計劃,臉上就習慣性的露出那邪惡的微笑。
張苞坐在地上,讓人包紮傷口,看到關索這壞壞的樣子,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認識關索這麼久,張苞知道關索這丫的只要是這幅表情,那肯定是有人要倒黴了。
這小子,該不會是有後招吧,關索越想越可能,因爲他今天沒有看到王海他們,不用說肯定是被關索派出去執行別的任務去了,張苞心裡擔憂夏侯惇的安危,連忙站了起來,“喂,老三,你該不會真的要置夏侯惇於死地吧,告訴你,那可是我外公,星彩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關索聞言,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說道,“安啦,安啦,這我已經跟王海大哥交代過了,不會要他老人家命的,就是一點兒小驚喜而已,surp日色,懂麼?”
“殺殺普什麼斯?喂喂喂,關索,你小子給我把話說清楚,別走,你剛纔說的什麼意思啊?”懶得理會張苞在自己身後大吼大叫,沒文化,連surp日色都不知道,英語過六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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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惇他們氣喘吁吁的跑出去幾裡地,發現後面竟然沒有敵軍追趕,這才狼狽的停了下來,夏侯惇擡頭看看天空,已經到了凌晨五六點鐘的光景,天都快亮了。
夏侯惇看看四周的兵士,軍士大半焦頭爛額,盔甲破破爛爛,手中的武器早不知道丟到那兒去了,夏侯惇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再走沒多大一會兒,就來到了新野城外的白河邊上。
夏侯惇知道只要過了這白河,大家就安全了,老天帶他不薄,白河的河水並不是很深,夏侯惇在親兵的攙扶下,拄着大刀,小心翼翼的蹚進河裡,夜裡河水冰一樣的刺骨,戰馬下水之後一直叫個不停,任憑人怎麼拉,它就是不肯走。
夏侯惇見到這反常的情況,臉上慢慢僵硬起來,自己的愛馬自己是在瞭解不過了,它可是跟自己一樣是個勇士,絕不會害怕這麼點點寒冷的,難道說這水裡面有埋伏?
夏侯惇倏然一驚,腰身微微躬起,手中的大刀也不自覺的握緊了緊,兩隻銳利的眼睛戒備的盯着四周。
就在白河上游小樹林旁,王海一身臭汗的坐在沙包上面,今天一大早自己就被關索派出來了,領着王虎他們這一幫子人,用沙袋把白河上游的水給截住了。
剛纔新野城的那一場大火,王海他們坐在這兒大老遠的也看得一清二楚,王海就知道是關索他們那邊得手了,趕忙一腳把地上睡得正熟的王虎給踹醒了,幾個人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蹲在地上,側耳傾聽白河下游的動靜。
夜,靜悄悄的,稍微一點點兒聲響,這會子都能被無限的放大,忽然,王海清晰的聽到下游傳來一陣人喊馬嘶的聲音,王海頓時大喜,趕忙命令兵士把攔在河上的沙包都撤了下來。
堵在上游的河水沒了沙包的禁制,就跟被困了一天的頑童似的,那還不得是撒歡兒一樣的往前衝啊,一時間只見到拉白河水水勢滔天,洶涌着在王海他們腳下撞出飛濺的浪花,朝着下游衝去。
轟隆,轟隆的沉悶聲響漸漸清晰,夏侯惇猛地扭過頭,看着白河上游,眼睛瞪得老大,充滿血絲,淒厲的叫喊聲在衆人耳畔響起,“快走,是洪水!”
可是已經遲了,還不等將士們移動半步,那頭頂上洶涌的白浪已然傾瀉而下,把曹軍連人帶馬整個兒都浸溺在水裡面,夏侯惇手底下的兵士都是北方人,十有八九都是不會水的,看着他們一個個在水裡面悽慘的不住掙扎,夏侯惇的心就好像是在不住的滴血。
夏侯淵渾身都了,狼狽不堪的從水裡面冒出半個身子來,看到大哥還傻傻的站在那兒不動,嚇得他趕忙一把拉住了大哥,慌慌張張的朝着那地勢高的地方逃去。
王海他們在上游那邊把下游的情況看得分明,看着白河上面到處漂浮着死屍,王海痛快的吐了口唾沫,利索的撿起地上的砍刀,“走,我剛纔瞧見夏侯惇往北邊兒跑了,咱們追!”
夏侯兄弟倆狼狽不堪的逃到博陵渡口,只聽後面殺喊聲大起,王海,王虎兩個人手持大刀,凶神惡煞一般領着手下猛撲了過來。
此時夏侯惇身邊已經沒有幾個隨從了,身上溼淋淋的一片,嘴脣凍得發白,渾身直打擺子,哪兒還有一戰之力,見到王虎他們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暗暗叫苦,自以爲今天就要命喪此地了。
夏侯惇仰天長嘆一聲,不堪的微閉上眼睛,就要甘心赴死,噹的一聲,兵器劇烈碰撞激起的火花刺痛了夏侯惇的眼睛,預料當中生命流逝的感覺並沒有出現。
夏侯惇趕緊睜開眼睛,就見到傻許褚兩手握着他那碩大的黑鐵碎棒,憨憨的朝着夏侯惇笑呢,“大將軍,二將軍,你們快走,這倆小子就交給我了,嘿哈啊!”
許褚說着便大吼一聲,手中的大棒子大開大闔,當胸朝着王虎和王海他們胸口橫掃了過去,夏侯惇見到最後居然是許褚救了自己,心裡面也是感慨萬千,知道事情緊急,夏侯惇也不客氣了,深深地朝着許褚看了一眼,便毅然決然的和夏侯淵離開了。
王海可不認識許褚是個什麼玩意兒,見到自己到嘴兒的獵物就這麼飛了,心裡面頓時大怒,他也知道夏侯惇和張苞的關係,所以夏侯惇走了,王海也不是很在乎,不過眼前這小子和張苞就沒什麼關係了吧。
王海、王虎兩人對視了一眼,幹他丫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手中大刀一收,直接跳出了戰圈,不和許褚打了,這下許褚可傻了,這怎麼就不打了,我還沒打痛快呢,許褚生氣的嘟起嘴,就要王海他們過來和自己在打過。
可是王海跟在關索身邊這麼久,也早就學乖了,知道自己不是許褚的對手,沒事兒,咱人多啊,還怕你丫還是怎地,王海邪惡的舉起手,身後那些小兵立即圍了上來,上弓搭箭,“射他丫的!”
許褚傻了,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這麼卑鄙,一時不察,身上立時被射了好幾箭,許褚憤恨的瞪了王海他們幾眼,腳下連連後退幾步,竟撲通一聲掉進了這滾滾江水裡面。
天已經大亮了,知道戰況緊急,關平和趙輕顏儘管新婚燕爾,如膠似漆,但還是不得不暫時分開了,趙輕顏也是知書達理的,心中雖然不捨,但還是面色平靜,主動送關平出來。
星彩靜靜的站在趙輕顏身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輕顏姐姐看,僅僅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她就明顯的感覺到輕顏姐姐大變樣兒了。
以前時候,輕顏姐姐是高貴,恬靜,就跟那仙女兒似的,可是現在呢,感覺仙女已經墜落凡塵,身上多了一股騷動的嫵媚感覺,顯得愈加的動人了。
趙輕顏倚在門口,癡癡地一直等到丈夫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轉過頭來,卻見到星彩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看,趙輕顏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忍不住伸手在她手臂上輕掐了一下。
星彩呀的輕呼一聲,馬上驚醒過來,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兒不滿的看着趙輕顏,“輕顏姐,你幹嘛呀,好疼的!姐,你真是變了,以前你可不會這麼壞的,真就像關索那壞蛋說的,女人和女孩可是有千差萬別的,嘻嘻嘻!”
聽到星彩這調笑的話語,趙輕顏頓時大窘,但很快她就勇敢的擡起頭來,急切地辯駁道:“什麼女人、女孩兒的,你個小妮子都快要被關索給帶壞了,真不知道關叔叔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個怪胎。”
姐妹倆在屋裡面吵吵鬧鬧好一番,總算是把趙輕顏心頭那淡淡的愁緒化開了,趙輕顏私下裡望了望,卻怎麼都沒有找到自己那兩個搗蛋弟弟的身影,心裡就有些奇怪,星彩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你說那倆小東西呀,一大早就溜出去玩兒啦,剛纔我看他倆跑南邊小樹林玩兒去了,走,姐,我帶你找他們去!”
趙輕顏在星彩的帶領下,來到了軍營南邊的那個小林子裡面,都不要刻意搜尋就看到趙統、趙廣倆小傢伙蹲在不遠處,交頭接耳的也不知道又在鼓搗什麼東西呢。
星彩見了玩心大起,食指在脣邊輕虛了一聲,和趙輕顏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可是眼前呈現在她們眼前的一幕卻嚇了星彩一大跳,在趙統哥倆面前躺着的居然是一個大胖子,趙統這小壞蛋正拿着根小棍兒在他那鼓鼓的大肚皮上戳來戳去的玩兒呢。
“呀!你們在幹什麼?!”聽到突如其來的叫喊聲,趙統差點兒嚇得沒把那小棍兒戳到自己鼻孔裡面去,看着弟弟一臉幽怨的看着自己,趙輕顏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當立馬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板起臉,指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陌生大胖子說道,“你們倆在幹什麼,他是誰?怎麼會在這兒?”
見到姐姐生氣了,趙統和趙廣也不敢瞎胡鬧了,趕忙把手裡邊的小棍兒扔的遠遠兒的,小手背在後面,老老實實地說道,“不關我的事,我們看到他他就這樣子了,還是我和老二把他從河裡邊救出來的呢,真的,不行你問老二。”
趙統好像生怕姐姐不相信一樣,趕忙捅了捅弟弟趙廣的胳膊,趙廣在邊上也不住的點頭,所說的和趙統相差無幾,趙輕顏也知道倆小子不敢騙自己。
星彩這時候已經蹲下身子,查探大胖子的情況了,細嫩的小手在他的胸口,脖子上輕輕按了按,伸到鼻子底下,還有氣,星彩趕忙把那胖子平放好,手掌用力的擠壓、捶打胖子的胸口。
趙輕顏可沒有星彩膽子,她遠遠地站在邊上,見到星彩這樣子,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趙統、趙廣倆小子倒是膽大,見到他們的星彩姐姐手上奇怪的動作,忍不住就要湊過去,結果被趙輕顏伸手在屁股上拍了一記之後,這才老實了。
“咳,咳咳咳——”星彩彷彿的捶打終於有了效果,那大胖子連續咳嗽了好幾聲,從嘴裡面吐出好幾大口水來。
星彩見到這幅情況,趕忙停止了受傷的動作,湊到那人臉前,輕輕的推搡着他的胳膊,“喂喂喂,你怎麼樣,醒醒,醒醒!”
那胖子迷迷糊糊的微微張開眼睛,看了星彩一眼,臉上費力的擠出一個笑容,但很快脖子一歪,又沉沉的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