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索這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關索被自家兩兄弟這樣輪番調笑,就是鐵打的臉皮這下也熬不住了,倏地一下站了起來,“我吃飽了,我會軍營去了。”
“哈哈哈,大哥不好意思了,小三,你還不知道吧,輕顏姐就是子龍叔叔的掌上明珠,哥跟你說咱們大哥跟輕顏姐那可是青梅竹馬,關係好着呢,輕顏姐她——哎,哥你扯我幹嘛,哥,我沒吃飽呢!”
剛走了沒幾步,關平又折回來了,不由分說一把拉起在那邊大放厥詞的關心,捂着他的嘴,就朝着外面走去,“就你話多,快跟我走。”
關索沒想到大哥平時看上去膽子挺大的,這種事還知道不好意思呢,真是太搞笑了,被大嫂的事情勾起了興趣,關索索性也不吃了,和胡金定招呼一聲,拔腿就要走,“娘,我也走了,您放心,大嫂的事兒就交給我了,趙輕顏?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哎,這還沒吃幾口呢,怎麼都走了,臭小子!”還沒等胡金定反應過來呢,三個小子就一溜煙兒的全跑沒影兒了。
關索跟在關平屁股後面就出來了,關平此時臉色已經恢復了常態,見到關索出來了,便笑着說道,“你小子怎麼也出來了,這麼長時間沒在家,怎麼不多陪陪孃親。”
關索搖搖頭,笑着說道,“去軍營看看,那些小兔崽子要是沒人看着他們,不知道野成什麼樣子了呢,大哥,二哥,怎麼樣,反正也沒什麼事兒,到我那兒去指導指導,也讓那幫小子開開眼?”
關平關興兩兄弟對視了一眼,笑着點點頭,“行啊,我可是聽趙叔叔不止一次誇過你,說你手底下的兵跟普通士兵可不一樣,今兒也讓哥哥我開開眼。”
兄弟三人說着,兩腿輕夾馬腹,徑直朝着軍隊駐紮的地方趕去,大老遠的就看到王海幾個將軍正站在演武場上,看着士兵們操演呢。
雖然也都是些軍隊裡經常操練的那些東西,可是那精氣神兒絕對不一樣,看場上那些兵士,一個個奮勇爭先,說後摔那就是真摔,砰的一聲,後背結結實實的砸在地上,激盪起好一陣灰塵。
關平和關興也是帶兵之人,他們知道,不管你做長官的多麼的嚴厲,發狠話,總歸會有那麼幾個老油子偷懶耍滑。
可是在這兒,他們愣是一個偷懶的人都沒有看到,一個個都跟拼了命似的,真不知道這怪胎弟弟是用了什麼辦法把手底下這些人訓的這樣聽話。
其實不只是關平兄弟,每一個到關索部隊來參觀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關索神秘的笑了笑,也不答話,反正也要到了開飯的時間了,“先別急啊,馬上你們就明白了。”
見到三弟這神秘兮兮的樣子,關平也不好多說什麼,強捺住那好奇心,繼續盯着場上看,“集合!”
王海一聲高喊,剛纔還散在四處訓練的兵士們刷的一下都集中在一起,在自己的地方站好,整整齊齊,這一切就在瞬間完成,直把關平兩個看得又是一愣。
王海接過各小隊長送上來的訓練不合格士兵的名單,高聲念道:“胡老四、吳天,路娃——,好了,解散!”
看到士兵們都解散了,只留下那十五個人苦着臉拿起一邊的兵器繼續埋頭苦練,關平終於忍不住了,驚訝的問道,“老三,這這是什麼意思?他們怎麼不去吃飯?”
關索麪色不變,擡眼看了關平一眼,“沒什麼,這就是末位淘汰,這幾個都是各小隊今天訓練不達標的,所以就沒飯吃,繼續訓練啊。”
“啊,這這怎麼行呢,老三,我還以爲你有什麼好招,就是這麼個餿主意啊,你這不是那戰士們的身體開玩笑麼,平時訓練這麼辛苦,你還不讓他們吃飯,這這這身體能受得了嗎?”
見到大哥這幅樣子,關索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個大哥啊,心就是太軟了,這纔是哪兒啊,就心疼了,關索轉過頭,嚴肅的看着關平,語重心長的解釋道,“大哥,你的心還是太軟了,我現在餓着他們,就是要讓他們拼命去爭,去搶,這樣還有那個士兵敢偷懶,練爲戰,不爲看!大哥也是刀山火海里拼殺過來的,這個道理你還不懂麼!”
關索說完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拉着二哥關興的胳膊返身朝着營房走去,關興哎了一聲,似乎覺得就這樣把大哥留在這兒有些不妥,可是關索知道父親對大哥可是給予了厚望,如果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看不明白,那麼以後還怎麼擔當大任,這種事情自己只能在旁邊提點,重要的還是要看他自己能不能看破。
關平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以前父親都是彷彿告誡他要愛護兵士,相信戰友,在戰場上那是唯一值得你託福生命的人,可是三弟今天的做法實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在他看來跟虐待兵士真的是沒什麼兩樣,可是爲什麼剛纔三弟說的那一番話好像也有那麼點兒道理呢。
練爲戰,不爲看?關平的嘴裡反覆咀嚼這這句話,火辣辣的驕陽傾瀉在關平那寬厚的背上,高大的身影拖出長長的倒影,可是關索卻好像沒感覺到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一副很爲難的樣子。
就在這時,從身後的營帳那兒轉出兩個俏麗的身影,兩人年紀相仿,都在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左手邊那人一身青色勁裝,外面套着藏青色皮甲,秀氣的瓜子臉,渾身散發出一股活潑的爽辣氣息。
而她旁邊那女子卻和她正好相反,一襲白色長裙,臉上總是掛着淡淡的笑容,既不那麼親近也不顯得那麼生疏,高挑的個頭,一陣微風吹過,飛揚的裙襬,勾勒出女子那凹凸有致的身姿愈加曼妙可人。
勁裝女子親暱的抱着白衣女子的胳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輕顏姐,你平時不都不嫌這軍營臭烘烘的麼,怎麼今天這麼有興趣跑到這兒來玩兒啊。”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微微揚起的嘴角,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哪兒有你說的這麼不堪,讓父親大人聽到又該說我了,我只不過是身子骨懶得動彈而已,哪像星彩,你看你整天猴兒似的,在這男人窩裡亂闖亂跑的,知不知羞啊。”
“唔,輕顏姐你又笑話我,哼,不理你了,看我不像關平大哥告狀,說輕顏你有欺負我,我治不了你,可有人治得了你,嘿嘿嘿。”
星彩一點兒也不惱,笑嘻嘻的跳到白衣女子面前,取笑似的說道,那白衣女人臉色騰地一下就紅了,過了好一會兒,那滿臉紅暈才漸漸褪去,強自辯解道,“好端端的,說關大哥幹什麼,星彩你再瞎說,以後可不理你了。”
見到姐姐生氣了,星彩也有點兒慌,撒嬌似的抱住女子的脖子,“本來就是嘛,你和關平大哥可是青梅竹馬呢,我們幾個孩子誰不知道你們是天生的一對啊,關平大哥的心連我都看的出來,哈哈哈,輕顏姐,這你可騙不了我的。”
白衣女子眼角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星彩反問道,“哦,是麼,要說到青梅竹馬,那你和關索呢,我記得他小時候可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面星彩姐,星彩姐叫的,你還說我。”
“這這,人家不理你了啦,好端端的提那個傢伙幹什麼。”白衣女子伶牙俐齒,星彩說不到三兩句便敗下陣來,低着頭不再說話了。
白衣女子也不多加追究,陪在星彩身後慢慢的朝前走去,轉過拐角,就看到一個寬闊的背影孤零零的站在烈陽下,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可卻好像是沒感覺到似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低頭看着地下,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星彩奇怪的看這那背影,好像是在哪兒見過似的,白衣女子輕輕擡了擡眼,呀的嬌呼一聲,竟撇開星彩,邁着小碎步飛奔過去,“關大哥,關大哥,你怎麼了,你站在這兒幹嘛呀,快,快進屋去。”
星彩聽到這話,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尖聲叫道,“呀,真是關大哥呢,來人啊,快來人啊,關大哥,關大哥,你怎麼了?”
關平感覺到一隻溫潤的小手輕輕地撫摸着自己的額頭,涼涼的潤潤的,很舒服,關平忍不住舒服的呻吟出聲來。
白衣女子嚇了一跳,倏地收回手,羞得耳朵根子都紅了,羞憤之下,竟用力的踩了關平一腳,“啊,疼!呀,輕顏,你你怎麼來了?”
原來這女子就是關索嘴裡唸叨的那個大嫂趙輕顏,趙輕顏看到關平已經清醒過來了,羞惱的剜了他一眼,輕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哎,哎,輕顏,你怎麼走了。”平日裡瀟灑風流的關平一遇到趙輕顏腦子一下子就空白一片,傻呆呆的站在原地,連要上去追趙輕顏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