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平得意洋洋的攬着趙輕顏的腰身,而一向知禮守節的趙輕顏卻只是略微掙扎了一下,便順從的任由關平這樣抱着自己了,女人的乖巧,來給了關平極大地滿足感覺,他高昂着頭,彷彿在向大家昭示着他對這個女人無上的所有權。
老大沒義氣的把兩個小搗蛋丟給了自己,關索垂頭喪氣的一手一個牽着兩個小混蛋,星彩見他這幅樣子,便好心的落後了幾步,陪着他慢慢的走在了最後面。
“這,這是——”徐庶目瞪口呆的看着軍營,自己離開這纔多大一會兒功夫啊,怎麼整個軍營就大變樣兒了。
光禿禿的木頭營門上裹上了一層紅布,一個碩大的大紅花懸掛在正中間,再往裡面走,似乎所有兵士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大家忙得熱火朝天的,佈置會場,裝飾帳篷,一張張桌子從屋裡搬到了空地上,不過這其中最最忙碌的卻是軍營那僅有的幾個廚師們,沒辦法,人手有限,他們必須在較短的時間內收拾出足夠所有兵士飯量的大餐。
不要說徐庶呆住了,就是跟在關索身後的關平他們也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關索臉上不自禁的顯出得意之色,就跟着一切都是他的功勞一樣。
看來自己把這管家的職位交給劉大帥哥還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嘛,關索紳士的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徐庶傻子一樣點點頭,跟着關索,繼續往前走。
走進正中間那個帥帳,一瞬間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進了紅色的海洋,頭頂是大紅色的帷幕頂子,就連地上都鋪上了紅色的地毯,可這一切此刻顯得卻有些微不足道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面前的那張長桌上,兩根粗大的大紅燭正噼裡啪啦的燒的正旺,懸掛在那兒的大大的喜字在燭光的照耀下是那麼的耀眼奪目。
關平和趙輕顏的眼睛都不會動了,這一切都是爲自己倆人準備的,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這份獨一無二的回憶,真正是值得他們用一生的時間去回味的。
劉巴這時候也掀開門簾進來了,看到關索他們來了,不由得微微一愣,繼而開心的說道,“你們幾個來啦,怎麼樣關大哥,兄弟我這佈置得還算滿意吧,噥,這是您老的新郎服,快些換上吧,給位給位,新郎新娘,準備拜天地了哈!”
關平這時候還能說什麼,只剩下不住的點頭了,劉巴此刻大概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不管那個男人輪到這個時刻,怕都不會平靜下來的,劉巴笑嘻嘻的把那身吉服塞到了關平手裡,關平羞紅着臉,在大家夥兒的鬨笑聲中轉到另一個營帳準備去了。
關平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可打扮的,一身大紅色吉服往身上一套就算是齊活兒啦,倒是個趙輕顏,女孩子嘛,打扮的時間自然是要長一些,有星彩這位好姐妹妹幫忙,倆人足足花了一炷香的功夫,也不見人影兒出來。
關平個新郎官兒坐在椅子上,雖然很緊張但總算是沒有說出聲來,反倒是張苞這廝憋不住了,大大剌剌的就要衝進去叫人,還是邊上的張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斜眼一臉鄙視的樣子,“張二愣子,你幾個什麼勁兒,女人嘛,自然是打扮的繁瑣些,你小子長這麼大到底碰過女人沒有?”
張洛和張苞的關係也是極好的,兩個人都是那種性情耿直,拳頭解決問題勝過口舌解決問題的莽漢。
聽到張洛這話,張苞的臉上不禁一紅,知道底細的關興等人也是笑而不語,話還真叫張洛給說對了,張苞這廝還真就是個沒碰過女人的雛兒。
但是張苞卻死撐着不願意承認,強硬的大聲辯駁道,“誰誰說老子沒碰過女人的,女人嘛,打扮的再漂亮有什麼用,到最後,還不得扒光了丟牀上去,費這麼大勁兒幹嘛!”
噗嗤——,聽到張苞這話說的理直氣壯,關索等人一個沒忍住直接就噴了,一個個都齊齊的朝着張苞翹起了大拇指,“佩服佩服,二哥你總是這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那,至理名言,絕對的至理名言!”
徐庶端坐在位子上,這會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和這些個小年輕混在一起,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年輕了許多。
正聊着,眼尖的王濬伸手朝門口一指,只見到星彩面帶笑意,攙扶着一位紅妝佳人緩步走了出來,關平那屁股底下就跟撞了彈簧一樣,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身體繃得筆直,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盯着那新娘子看。
雖然紅蓋頭蒙面,但就衝着婀娜多姿的步姿,就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剛纔嘈雜的帳篷也安靜下來了,關索輕咳一聲,大家立馬就醒悟過啦,各就各位,騰出空間來準備拜堂。
徐庶的作用這會兒真正算是體現出來了,關羽,趙雲這些長輩們都不在,徐庶就是這兒年紀最長的一位了,便有他代替了老爹關羽,接受趙輕顏這位準媳婦兒敬茶。
再看看代表趙輕顏父母的那張椅子,所有人都會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沒辦法,趙統、趙廣兩個小搗蛋鬼作爲趙輕顏唯一在場的親人,不請他們上來,怎麼着都說不過去的。
倆兄弟長這麼大也是頭一次遇到這麼好玩兒的事情,怎麼可能謙讓,最後兩人僵持不過,只好一人佔據半邊兒屁股,那後背還要死命的往那椅背上靠着。
“咳咳,準備敬茶了,你們兩個小鬼,都嚴肅點兒。”星彩實在是看不下去走了過來,一人在他們腦袋上敲了一記,她現在簡直有些後悔答應帶這兩個小搗蛋來了,簡直就是添亂嘛。
被星彩這麼一教訓,倆小傢伙總算是老實了,規規矩矩的坐在那椅子上,小臉繃得緊緊的,看起來也像是那麼回事兒。
關平兩手端着茶碗,一看到兄弟倆這樣子,就忍不住要笑,一張臉憋得通紅,雙肩更是劇烈的顫抖着,嘴巴忍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最後還是趙廣這位舅姥爺實在是耐不住了,直接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伸手就要去接那個茶碗,可是那手還沒碰到呢,趙統也不甘示弱的湊上來了。
就這麼一杯茶,兄弟倆當的跟寶貝似的,一人一口,愣是給喝了個乾乾淨淨,必須得要均勻啊,誰多喝了一口都不行,等他們哥倆把茶水喝完,趙輕顏差點兒跪在地上都起不來了。
星彩趕忙跑過去把趙輕顏扶起來,坐在一邊看看熱鬧的劉巴這時候也站了起來,終於到重頭戲了,這位臨時找來湊數的司儀興奮的站到了凳子上,大手一揮,“禮成!新娘新郎入洞房嘍!噢噢噢噢!”
趙輕顏是女人,不能拋頭露面的,但是關平今天確實少不了的要喝的酩酊大醉了,演武場上幾千號兄弟們可都巴巴的等着呢。
關平也知道不能叫兄弟們等得太久,在營帳裡面陪了趙輕顏一會兒就出來了,擔心趙輕顏一個人寂寞,便留下了星彩陪着趙輕顏說說話。
空闊的場地齊刷刷的擺了不下於一千張桌子,兵士們個個都是喜氣洋洋的坐在那兒,臉上的笑容全都是發自於真心,因爲大家都知道今晚是他們敬愛的少將軍的大喜之日。
見到關平一身新郎服,器宇軒昂的出現了,嘩啦啦一陣響動,數千兵士齊刷刷的都站了起來,一路上所有人都向關平道喜,關平那臉上笑得都合不攏嘴了,他快步向前走到高臺上,關索他們也都笑呵呵的站了起來。
關平按了按手掌,喧譁的場地也漸漸安靜下來了,關平一手高舉着酒碗,嘹亮的聲音在夜空中回想着,“兄弟們,謝謝大家,這是我關平這輩子最最難忘的一個夜晚,謝謝你們,因爲明天還要打仗,咱們就少喝點兒,能打了大勝仗,咱們再喝個痛快,幹!”
“幹!”隨着關平一聲大吼,整齊的聲音雄壯有力,大家都紛紛舉起了手中的大碗,咕咚咕咚的把碗中的烈酒喝盡。
也不知道是誰先帶了頭,只聽砰地一聲把大碗摔在了地上,砸個粉碎,緊接着噼裡啪啦的碎碗聲音接連不絕,戰士們都高舉着拳頭,口中大呼,“必勝!必勝!”
士氣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大家彷彿都忘記了明天要面對的是數十倍於己方的大軍,感覺那些只不過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紙老虎,自己只要稍微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他們全部都消滅。
徐庶看着下面激情澎湃的兵士們,心裡卻也是不得不由衷的佩服關索,本來自己對關索在軍營裡面辦婚禮是持反對態度的,在他想來,大兵壓境,最重要的是積極備戰,辦婚禮,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是關索,他卻能把結婚這看似和戰爭一點兒關係的事情聯繫到一起,而且還如此成功的激起了戰士們的鬥志,而這也正是徐庶由衷佩服關索的地方,或許真的如水鏡說的那樣,關索這小子,註定就是個化腐朽爲神奇的傢伙,他總是能在別人想不到的地方創造出一份奇蹟出來。
因爲明天還有戰事,所以關索他們不敢鬧得太兇,將近一兩點的時候,整個大營已經陷入到濃濃的夢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