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關索狐疑的看了劉巴一眼,看他這樣子好像也不是做假啊,難道這真不是他做了,關索輕輕拉了拉劉巴的袖子,嘴巴湊到他耳邊,鬼鬼祟祟的說道,“那你師妹是什麼人啊,能不能給我引見引見?”
聽到關索這話,劉巴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一會兒一變的很豐富的樣子,嗯,怎麼說呢,羞澀?似乎也不像,至於愛慕好像也不搭邊。
關索再要繼續往下問,劉巴卻是說什麼都不願意在往下深談了,雖然不知道劉巴口中那位師妹是何方神聖,可是看得出來,這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奇女子,不然像劉巴這樣心高氣傲的大才子也不會一提到她就這麼個樣子的。
關索、劉巴等人聊得火熱,王濬也不打擾,津津有味的看着這兩個人相互揭對方的老底,他很享受現在這種感覺。
關索雖然名義上是自己等人的主帥,可是他卻一點兒沒有那種上官的架子,甚至在大部分時候,大家都忘記了彼此的上下尊卑身份,就真像是兄弟一樣,打鬧、嬉笑,一點兒壓力都沒有,這是以前在曹營中從未有過的新奇感受。
而就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樊城城頭,韋康和牛金領着一大幫下屬登上城頭巡查來了,牛金一眼就注意到了山坡上閒聊的關索等人,牛金見到關索這一行人穿戴不凡,估摸着應該是劉備軍的高級將官,便自告奮勇的要出城抓捕他們。
可是邊上韋康卻堅決不同意,他剛纔已經把城下敵軍的大致情況瞭解了一遍,看着那百十來個帳篷整整齊齊的擺在那裡,那人數絕對超過三千人。
韋康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讓這城下的敵軍不要打他,怎麼還敢去主動招惹,所以他對牛金的要求拒不採納,還聲色俱厲的把牛金給臭罵了一頓。
城頭上的爭吵,隱隱約約的傳到了王濬的耳朵裡,王濬閃電般回過頭,眯着眼睛,看到不遠處的城頭上一個身穿錦袍的大胖子正在那兒唾沫橫飛的也不知道在呵斥這什麼。
王濬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朝着邊上的鄧艾招了招手,在鄧艾耳邊低語了幾句,鄧艾聽到王濬的吩咐,不由驚異的看了王濬一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見鄧艾還站着不動,王濬不由笑罵着推了鄧艾一把,鄧艾這才狐疑的小跑到一邊,給王濬取來長弓和箭囊。
邊上關索和劉巴也住了嘴,奇怪的看着王濬,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王濬神秘的笑了笑,也不解釋什麼,搭弓上箭。
王濬微微向前跨出一小步,後腿微曲,身子後仰,因爲用力過度的緣故,一張臉漲的通紅,手裡面那張弓好像是要被拉斷了一般,咯吱咯吱直響。
冰冷的箭頭迎着烈日,泛着寒光,斜斜的指向對面城頭,難道這傢伙想射城樓上的人?關索大概猜到了一些,可是卻對王濬的做法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剛纔就連王濬自己也說了從這裡到城樓少說也有260米的距離,這鐵胎弓估計沒有這麼遠的射程吧。
“嗖!”只聞一聲尖嘯,那鐵胎弓直接被王濬拉成了一個半圓,手指一鬆,那支箭就好像是閃電一般直衝雲霄。
關索等人的眼睛不自覺的跟隨着它一起移動,一路上天然後又以更快的速度俯衝而下,朝着還站在城樓上大放厥詞的韋康激射而去。
韋康伸出肥乎乎的手指頭,隔着距離朝着牛金指指點點,牛金低着個頭,任憑韋康怎麼罵,他臉上沒有一點兒變化,一聲也不吭的就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樣,。
就在這時,牛金的心頭突然覺得一跳,不好,有很不好地預兆,靈敏的耳朵微不可查的輕輕動了幾下,就聽到一聲幾不可查地破空之聲。
牛金猛地擡起頭,只看到一支長箭帶着嘶聲空中激射而來,牛金剛纔那狠厲的眼神差點兒把唾沫橫飛的韋康給嚇了個半死。
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回想起牛金這混蛋竟然敢在自己罵人的時候嚇唬自己,韋康這心面就氣得要是死,“牛金,你這混蛋,你這是要嚇死我麼,啊,牛金你敢!啊!”
不等韋康把話說完,牛金竟然毫無預兆的飛起一腳,直接踹在了韋康那肥碩的大肚皮上,直把韋康揣了個四腳朝天。
那激射而來的飛箭速度實在是太快,儘管牛金的反應已經很快了,但是那支箭還是照着韋康的臉上劃了過去,蹭破了好大一塊皮。
韋康不再說話了,直接楞在了當場,,滿臉的血卻好像一點兒都不覺得疼一樣,至於韋康身後那一大批親衛們,所有地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瞅向這邊,沒搞清楚是發生了什麼事。
牛金刷的一下抽出腰間的配刀,指着被射定在門樓子上的箭,箭羽還在微微的不住顫動,“你們幾個都還愣在哪兒幹什麼,有刺客!該死的!”
邊上渾渾噩噩的幾人被這麼一吼,終於反應過來了,只見到一陣轟轟隆隆的腳步聲,數不清的士兵身穿重甲奔上城頭,把韋康牢牢護在中間,戒備的盯着四周。
韋康的親衛趕忙把韋康扶了起來,也不知道從哪兒撿的一塊白帕子在韋康臉上胡亂的抹着,劇烈的疼痛讓韋康立即清醒過來,他一腳把那親衛踹開,瘋狂的指着天空,連聲大吼着:“輕點兒,疼,該死的,是哪個混蛋敢動本將軍,抓起來,殺了他們,給我殺了他們!”
王濬遺憾的把長弓扔給一邊的鄧艾,可惜的搖搖頭,沒想到自己拼盡了全力都沒能把那主將射死,擡頭朝着關索他們笑了笑:“唉,可惜了,就差那麼一點點。”
關索聽到這話,笑着走過來拍拍王濬的肩膀,由衷的說道,“已經很不錯了,這兒到城頭可有足足兩百多米的距離呢,就衝這份力氣,王大哥這箭法也算得上是天下無雙了。”
關索這可沒有半點兒恭維的意思,王濬的箭法確實很不錯,聽到關索這話,王濬倒也寬了心,不過聽關索說起天下無雙,反倒是讓他想起一個人來,“關兄弟謬讚了,若要論這箭法,我可當不起這天下無雙的稱呼,昔年我遊歷南陽,期間曾經拜訪過一位老將軍,此人雖年過半百,可是卻老當益壯,更兼箭法出神入化,頗有古時老將廉頗之風啊,我這點兒皮毛也多半是跟他老人家學的呢。”
關索還是頭一次看到王濬這麼推崇一個人了,不由得又起了興趣,笑着挑了挑眉毛問道,“真的假的,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人嗎?王大哥什麼時候可得爲我引見引見。”
王濬就知道關索會這麼說,依着他這樣求賢若渴的樣子,不動心纔怪呢,當下笑着點點頭說道,“那是自然,說來也巧,這老將軍眼下就在荊州呢,劉兄弟,你在荊州多年,不知道長沙黃忠黃漢升的大名你可曾聽過?”
原來是黃忠啊,關索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自己早該想到的,在這三國之中,論起射箭的本事,黃忠確實可稱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劉巴點點頭,黃忠被劉表任命爲中郎將,前些日子跟着劉表的侄子劉磐駐守長沙去了,所以關索沒見過他也很正常。
關索聽到這個情況卻也不着急,反正他知道這個黃忠早晚要到劉備身邊來的,他可是後來的五虎上將呢,只不過具體是在赤壁大戰之前還是之後關索就不怎麼清楚了。
就在這時,關索等人只聽到空氣中傳來好幾聲破空聲音,原來城頭上韋康已經回過神來了,正氣呼呼的指揮着士兵要射死自己等人呢。
不過這些普通的士兵可沒有王濬這種百步穿楊的本事,大部分箭支飛到一半就掉落到地上去了,縱使有幾個力氣大的把箭射的遠些,可到了關索等人面前已經失去了該有的威力,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兒威脅性了。
解決了攻城的問題,關索現在是渾身輕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開飯了,便懶洋洋的伸了伸腰,朝着衆人招呼道,“算了算了,咱們還是走吧,等下城上的人可就要拿弩機對付咱們倆,那玩意兒射的又遠又準,我可不想被射成了刺蝟,走啦走啦!”
城樓上韋康把眼前的情況看得分明,見到手底下這些酒囊飯袋使了半天勁兒,連根毛都沒射中,心中頓時大怒,命令手下人把那弩機搬上來,一定要給關索他們幾個好看。
可是等到十幾個兵士氣喘吁吁的把弩機架好,他們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城下那幫人早已經跑得沒影兒了。
回到軍營,原來大家已經開吃了,關索怪叫一聲,不由分說的就衝到王海他們那邊,搶過一碗飯,呼呼啦啦的就吃了起來。
可是這飯還沒來得急刨上幾口,身後就有糜芳的一個親兵走了過來,說是要關索馬上到帥帳議事,看他那強硬的態度,這不去還就不信了似的。
王虎是個急性子,見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親兵頭子也敢在關索麪前擺譜兒,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俯視着那人道,“你孃的,有種把你剛纔話再說一遍,在我們將軍也敢這麼囂張,皮癢了是吧,要不要爺爺給你鬆鬆筋骨啊。”
王虎兩隻手合在一起,指關節咔嚓咔嚓直響,周圍那些個兵士聽到王虎陰陽怪氣的強調,紛紛都哈哈大笑起來,看向那親兵的目光都是那麼的不懷好意,那親兵嚇得差點兒就尿了褲子,連話都不敢說,連滾帶爬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