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看都沒看諂媚的鄧方一眼,陰沉着個臉徑直來到大廳主位上坐下,冷冷的看着鄧方問道,“鄧方,最近村裡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兒,村口那些軍隊是怎麼回事?”
鄧方聽到問話,感覺到自己的機會來了,立即濤濤不絕的開口說道,“大人,您總算是回來了,這一切都是那個叫關索的那小子幹得,大人你不知道這小子真的是該死啊,這麼點點兒人就想剿滅張洛將軍他們,呵呵呵,這不是那什麼雞蛋碰石頭嗎,您說是不?”
楊修聽到這話臉色稍稍有些緩和,吩咐鄧方道,“恩,這本大人自然知道,這幾日你給我好好盯着關索等人的一舉一動,一有什麼動靜馬上通知我知道麼,主公馬上就要揮師南下,這時候決不能出了什麼岔子。”
“曹丞相要動手了?太好了!”鄧方聽到這話興奮地嘴巴張的老大,鮮紅的喉嚨都露出來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曹操大軍南下,自己就可以當大官兒了,什麼關索、還有那個臭女人素雲,到時候你們通通都得死,哈哈哈哈。
楊修見到鄧方這沒出息的樣子,心裡冷哼一聲,你就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待到丞相大軍南下之日就是你鄧方的死期。
舟車勞頓忙了一天,楊修也有點兒累了,又吩咐了鄧方几句,便打着哈欠回房休息去了,獨留下鄧方這個二傻子久久的沉寂在那無限的幻想中不能自拔。
天已經黑了,可是關索還靜靜坐在帥帳裡面,好像在等什麼人,身邊關平、關興幾個赫然在列,張苞大病初癒本應該好好休息纔是,卻也被關索強留了下來,問他原因關索卻只是神秘的一笑,怎麼也不肯多說。
就在大家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白天被派出去王海、許振兩個人總算是回來了,關索立即站了起來,把兩個人拉到一邊,低聲問道,“怎麼樣,查到什麼沒有?”
許振興奮的點點頭,臉上高興地通紅,王海也抑制不住滿臉的喜意,“將軍,果然不出您所料,這個楊修真不是一般人,那船上裝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馬匹,而是兵器、戰甲,什麼都有,整整堆了六大船都是!”
什麼!這下就連關索也呆住了,本以爲楊修這些全都是空船,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沒想到這上面居然都是武器,這,這實在是太驚人了。
好像是生怕關索不相信一樣,王海還特意帶了兩個俘虜回來,關索大手一招,“那還等什麼,把他們倆給我帶上來。”
王海出去提人,關索趁着這個空當兒把這個消息公佈出來,這下關平幾人便再也坐不住了,關平結結巴巴的說道,“老三你說整整六大船兵甲,你你沒有說錯?這這怎麼可能?”
不僅僅關平,在場所有人都不相信這是真的,關索沒有絲毫猶豫,堅定地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王海他們還帶回來兩個舌頭,咱們幾個問問不就知道真的假的了?”
不一會兒,那兩個人就被帶上來了,這兩個人是打瞌睡的時候被王海他們順過來的,被兩個兵士按跪地上的時候,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迷迷瞪瞪的看着四周,心裡還有些奇怪,這些都什麼人啊,自己不是在艙房休息麼,咱們到這兒來了。
審問敵人這種事情當然是由關平這個老大來做,關索幾個小弟坐在邊上看着就行了,只見到關平猛地一拍案桌,直把臺下兩個人給嚇了一跳,只聽關平厲聲喝問道,“呔,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還有那個楊修,你們是不是曹操狗賊派來的奸細,速速給我一五一十從實招來!”
好像是配合關平一樣,關興凶神惡煞一般大力的握了握手掌,指關節咯嘣咯嘣直響,後槽牙閃爍着邪惡的寒光,“告訴你們兩個小子,這位可是新野劉皇叔帳下關大將軍,你們兩個最好老老實實地回話,要是敢有半點虛言,看老子不活撕了你們倆個。”
起初這兩個傢伙還抵死不承認,跪在那兒一個勁兒的叫屈道,“冤枉啊,小人不過是楊老爺家的護院,可不是什麼奸細啊,冤枉啊大人。”
關索纔不想見到這兩個傢伙假惺惺的樣子呢,朝着王海使了個眼色,笑嘻嘻的說道,“沒事兒沒事兒,別緊張麼,等會兒就能知道有沒有冤枉你們了,王海帶他們出去,把咱們上次搞出來的那東西,恩恩,就這樣,然後···,嘿嘿嘿!”
也不知道關索在王海耳邊嘀嘀咕咕說的什麼東西,就見到王海的身子不自覺的抖了一下,憐憫般看了地上兩個傢伙一眼。
那兩個人身子劇烈的掙扎了一番,好像是想掙脫身子的捆綁,可是王虎根本就不給這倆貨張嘴說話的機會,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塊臭氣熏天的破布,不管那人願不願意,直接給塞到了他嘴裡,邪惡的笑着擡了出去。
見到關索悠哉悠哉的樣子,關興有些忍不住了,立即開口問道,“小三兒,你怎麼把這倆人帶出去了,不審他們啦。”
關索神秘的眨了眨眼睛,不緊不慢的說道,“不急,不急,還記得我上次讓人做的那些刑具麼,嘿嘿嘿,我剛纔讓王海帶他們去參觀參觀,放心沒事的,我想很快這兩位兄弟就考慮清楚了,說起這個,你們剛纔看到王虎那傢伙往人家嘴裡面塞的什麼東西麼,好像是那小子的襪子啊,我好像記得誰說過這廝好像從來不洗腳的,真是的,他這是要薰死人家啊,回頭我好好說說他。”
聽關索提到上次他說起的那些刑罰,關興幾人知情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想來是當初人皮鼓和削人棍的陰影還沒有徹底消散。
看來關索那些出自於後世的刑訊手段確實是威力巨大,不大一會兒,帳篷裡衆人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關興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笑着說道,“唉,遇到像老三這樣的陰人,算你們倒黴吧,唉,真不曉得這倆倒黴蛋最後被折磨成什麼樣子哦。”
見到衆人看向自己的眼光,關索登時就不爽了,哇哇大聲叫道,“喂喂喂,你們這什麼眼神,這些東西我都是用嘴吹出來的,哪像王海那個死變態,都是直接上手親自實踐,你們看着我幹嘛,本來就是這樣的好吧?”
信你纔怪!星彩翻了翻白眼,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談,因爲實在是太恐怖了真不知道關索這個傢伙腦子裡面是怎麼想出這麼噁心的東西的。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就看到王虎一臉的滿足,神清氣爽的從現在衆人面前,身後許振一手拎着一個嚇得渾身發軟的俘虜,刻意和王海這廝拉開一段距離,一臉敬畏的看着他。
“怎麼樣,肯招了?”其實這話說也是白說,看看身後兩個被嚇得渾身癱軟的傢伙就知道了,許振手一鬆,那兩人噗通一聲全跪在了地上,一個勁兒的朝着關平磕頭,嘴裡不住的求饒,“將軍饒命啊,小人錯了,都說,我勸說,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關平和關索兩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輕鬆地笑容,慢條斯理的說道,“好啊,那你們說吧,要是敢有半點兒隱瞞,哼哼!”
那兩人嚇得立即跪伏在地上,“不敢不敢,啓稟將軍,小人乃是樊城曹仁將軍帳下小校,今次奉命保護楊修大人來海嘴子島給張洛等人運送兵甲的,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屬實,請大人饒了小的吧。”
果然是這樣,關索輕輕點了點頭,和自己當初猜想的一樣,這個所謂的楊大官人根本就是雞肋兄假扮的。
關平也很吃驚,沒想到海嘴子島的水賊居然是曹仁派來的臥底,而且看着情形曹操似乎很快就要對荊州動手了。
這樣的大事讓關平有些慌張,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關索低頭想了一會兒,緩緩開口說道,“不管怎麼樣,咱們現在立即動手,先把楊修這條大魚先給逮了,沒準兒從他最裡面咱們能知道更加詳細的信息。”
關平聽到這樣的分析,也贊同的點了點頭,這兩個小校不過是兩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他們能知道些什麼,只有等逮到了楊修這條大魚才能爲大軍提供給更爲確切的情報。
關索看出大家有些緊張,想來曹操自起軍以來,都是鮮有敗績,那種無敵的形象早已深深烙在大家心裡面,所以緊張也是難免的。
關索朗聲一笑,“好了,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怕什麼玩意兒嘛,現在楊修還不知道咱們已經識破了他的計謀,這時候正好可以打他個措手不及,各位哥哥,咱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要是這次能破了曹仁的陰謀,父親大人對咱們一定是刮目相看,還等什麼,幹他孃的!”
關索的話極具鼓動性,關興被他撩撥的兩眼通紅,關平也是臉色漲紅,他是老大,急切地想要做出一番成績,老三說得對,這一役要是成功了,父親大人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關平想到這兒,猛地站起身來,嗖的一下抽出腰間的長劍,“各位兄弟姐妹,老三這話說的不錯,這次是難得的機會,沒得說的,幹他孃的!”
“幹!”衆人大吼一聲,叫囂着衝出了帥帳,爲了不被楊修等人事先察覺到,關索他們決定悄悄動手,在關索的指揮下,大軍兵分兩路,關索關興兄弟去楊府抓楊修,張苞兄妹和糜天三人則率軍佔領江邊的那六艘大船,防止楊修乘船逃跑。
而老大關平作爲統帥自然不能輕易出營,就留在軍營,居中調整,一連串的調令下達後,衆人迅速行動起來,關索爲了保險起見,連火把都不讓點,所有人輕裝簡行,趁着夜色朝着楊修所在的大宅子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