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禹罡,乃是指:凡出兵,左足向前分踏去,莫失長驅散五行。
又咒語曰:禹步相推登陽明,一氣混沌灌陣形。天回地轉陟禹星,惡逆催伏妖魔羣。
“這就是‘禹罡步’了”珠哥自信滿滿地說道。
聽了珠哥的講解,我頓時醒悟,那前面的五大金兵就是依照這種步法進行攻擊的,以其中一個爲中心,形成無堅不摧的中心防禦系統。
“那要怎麼破?”我問珠哥,關鍵時刻還得看這位天資聰穎的太極貴人的。
他推了推眼鏡:“很簡單,把中間的一個打掉就行了。”
“不行。”黑姐說道:“要是你攻擊中間的,我們都會被包圍,就會被其他四個圍攻,就像剛纔那樣。”
我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既然是核心關鍵的一個金兵,那自然就沒那麼容易解決了。
“只要把他頭上的那一小搓東西打掉就行了。”一直在一旁觀望的爺爺突然提醒道。
“爺爺,您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嗎?怎麼這會兒又這麼清楚?”我反問道。
他笑着搖了搖頭:“你小子,廢話不說了,快點破陣!”
說罷,我握緊手上的血劍,然後對視了一眼珠哥和黑姐:“你們兩個掩護我。”
他們嗯地一聲點了點頭。
做好了準備,我大喝一聲,然後再次朝着那五行金兵衝殺過去。珠哥和黑姐也不含糊,使出渾身解數幫我打掩護。
那四個金兵刀槍不入,所以他們兩個人已經放棄了用自己的武器。轉而用自己身體去搏擊,使這些金兵儘量退開我們的範圍。
“二舅,快!”珠哥見機會來臨向我大喊,於是我奮不顧身就跳將起來,然後揮出一劍直接就朝着前面的金兵頭上刺去。
所幸,這一擊並沒有落空,而且直接就把中間那一個金兵頭上的那一小撮金色的穗子給削了。
穗子掉在了地上,頃刻間,那些金兵像火苗一樣竄了起來,然後消失不見了。
“好好好!”爺爺拍手稱讚道。
我沒好氣兒地說道:“爺爺,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們的,其實你知道破陣之法對不對?”
他嘿嘿地笑着,點了點頭:“小子,我只是看看你們有沒有團隊協作的意識,要知道即使一個人的修爲再厲害,也比不上一個會合作的團隊。”
這一點我得承認,要是沒有珠哥他們的幫忙我是不可能破了這五行金兵陣的。
“不好,又來了!”黑姐提醒道,我們轉眼看去,前面的金兵已經消失,但是卻又出現了一棵樹,然後那棵樹慢慢地長大,伸出樹枝,分出五條粗壯的枝椏,緊接着,那些枝椏就化出人形,然後直立在那棵樹的前邊。
“五行木兵陣嗎?”珠哥問道,眉宇開始撥動了一下。
我頓時沉下起來,小聲嘀咕着:“解決了一個五行金兵陣就花費了那麼多功夫,現在還有四個陣法。這徐福也太能搞了吧。真是個吃飽了撐的。”
“小子,嘴下留德。”爺爺衝我笑了一下,好像知道我在罵徐福。
他看我一臉的不爽,笑了一下:“放心吧,小子,爲了節約時間,下面的就由我來了,你們哪涼快哪待着去吧。”
說來,我還沒看過我爺爺出手呢,除了上次救了我之外,只聽說他得了徐福留下的三張天書,現在他要大展身手了,我可得把眼睛放亮一點好好學習。
“小子,看着,破陣之法並不在眼前,而是在心上!”說罷,他噠噠幾聲踏在地上,然後奮力一振凌空虛踏,直接就來到了那棵樹的前面。
突然,他下面的五個木兵連着樹枝朝他攻擊,爺爺不慌不忙地揮出一張“天爆符”大喝一聲:“破!”
頃刻間,濃煙翻滾,那些木兵被炸得體無完膚,連個渣渣都不剩了。
但是,這棵數的生命力十分旺盛,即使爺爺一時間毀了它生長出來的五行木兵,只不過四五秒的功夫,那些枝椏兮兮嗖嗖地抖動起來,然後枝繁葉茂地持續生長着,化出另外的五個木兵。
雖然眼前的一幕足夠震驚,我和珠哥他們看得暗暗稱奇,但是爺爺冷笑一聲,好像沒有過多的驚訝。對我大喊:“小子,記住,五行相生相剋,萬法有道,道法自然!”
我牢牢地記着爺爺的教誨,只看見他雙手突然向前一伸,一張紫符攜帶着靈光飛了出來。
“靈虛萬滅,天地行明。三味真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咒畢,那張紫符爆出一團巨大的火焰開始包容住前面的那棵大樹。
爺爺輕飄飄地落回到了地面,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會心一笑。
“爺爺,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我讚道。
他搖了搖頭:“不行了,老咯。”
然後摸了摸我的頭,又看了珠哥一眼:“我相信你和蘭珠兩個有朝一日一定能夠超越我,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我轉而看了看珠哥,頓時感覺自信心暴增。
“好了,我也玩夠了,我們出去吧。”爺爺笑着說道。
“那還有三個陣法呢?”黑姐不解地問道。
“對啊對啊!”我和珠哥應和道。
爺爺盯着我們默不作聲,然後過了一會兒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難道要出去就一定要破完這五行陣不可嗎?誰告訴你的?”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地問道:“難道不是嗎?”
“告訴你吧,我們現在對於外面的人來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他接着說道:“也就是說,相對於外面來說,我們所看的,並不存在。”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珠哥念道。
爺爺點了點頭:“蘭珠悟性不錯!”
我急了,他們是明白了,可是我還被矇在鼓裡:“到底怎麼一回事兒啊?”
爺爺嘿嘿一笑:“簡單點來說就是中了幻術,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
靠est!他直接說幻術不就行了,說了一大拖不似人話。簡直就是老頑童。
那麼知道了是幻術之後,只要解開我們就能回去了。
“那要怎麼破解幻術?”黑姐問道。
我轉眼看了一下身後,那些木兵消失了以後,前面突然降下了一朵紫色的雲,那團雲微微地顫抖着,然後落下了豆子大小的雨點。
接着那些雨點自動地從地上聚集起來,然後開始慢慢地匯聚成人形。
這就是五行陣中的水兵了,或者說水軍了。現世有很多,但是沒想到幾千年前就有了,雖然兩者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爺爺也知道如果再不出去,就要再多費一些功夫破陣了,現在他已經達到了鍛鍊我的目的,所以不會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要想出去的話,很簡單。”他賣着關子。
其實爺爺本來也不知道破陣之法,只不過歸功於附在了他身上的那一抹徐福的殘魂。這個陣是他弄出來的,所以自然最清楚破陣之法的那個人就是擺陣的徐福了。
我們一臉期待地看着爺爺,希望他把答案說出來。
突然,爺爺冷不防地朝我的頭打了過來。
“爺爺……”我腦袋昏昏沉地冒出這半截話之後就暈了過去。
耳邊還回響着珠哥和黑姐的驚慌失措。
難道爺爺瘋了不成?他爲什麼要不我打昏?
呃……我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但是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暈倒在地上,而是身體猛然一震,然後眼前一醒,發現自己還呆呆地站在四惡道的中間。
我摸了摸自己略顯沉重的腦袋,爺爺這一下可不輕,但是並沒有多大的痛感,而好像是自己臆想出來的感覺一樣。
我看了看旁邊的珠哥他們,他們突然顫抖了一下,然後眼睛突然睜開,跟我一樣茫然不知所措地觀望着。
這時,爺爺也醒了,正一臉笑意地看着我們。
“爺爺,你爲什麼打暈我們?”我沒好氣兒地問道。
珠哥拉了我一下,然後小聲說道:“二舅,你真是有夠笨的,很明顯,我們是因爲你爺爺的一記當頭棒喝才從幻術中解脫過來。”
“你爺爺的?珠哥你爆粗。”我說道。
這傢伙馬上就急眼了:“哪跟哪啊。我就是解釋一下。得!~我知道你,一定是你爺爺把你打得太重,中樞神經已經癱瘓了。”
我笑着搖了搖打算不理會這傢伙的玩笑。
那麼,破那個五行兵陣的方法,其實就是當頭棒喝就好了。就好比,要想從一個夢中醒來,只要給予足夠的刺激就行了。就像我們平常做夢,尤其是那些相當刺激的夢,比如夢見自己跳樓。那麼夢不用進行到多久我們就會自動清醒回來的。
這個道理就和破解幻術的原理是一樣的,幻術說到底不過是混亂了我們體內的真氣和意識,然後各自大腦按照幻術的規則臆想出來的而已。
“那麼,施加幻術的人是誰?”這幻術不可能會自動啓動,肯定是有人在從中作怪的。
聽到我發問,爺爺笑了一下,然後凝視着前面,那徐天此刻就在前面不遠處,呆呆地站立着。
想必他現在一定也是中了幻術,而申屠千齡和烏南越出於擔心也跑了下來,結果也中了不同的幻術,現在他們三個人佇立着一動不動。
“破!”徐天突然大喝一聲,然後身體一震,口中不自覺吐出了一口鮮血。看來,他這是強行破解幻術啊!
徐天朝我們看了一眼,然後走到了申屠千齡和烏南越旁邊,豎起劍指,大喝一聲:“破!”兩個人就從幻術中醒了過來。
“爺爺,你還沒回答我,到底是誰啊?會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徐天吐血的。”我追問道。
雖然知道這裡的機關就是徐福設計的,但是明顯現在有人在暗地裡*縱,不然幻術根本無法發動。
“不用問,你自己看吧。”爺爺說道。
接着,周圍的環境和影像又開始模糊變幻起來。
靠est!不會又來幻術這一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