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府?”珠哥他們突然驚訝地看着我。
要知道地府可是危險重重,並不是單靠實力就能隨便進入的。
在歷史上,有兩個人大鬧過地府,一個是《西遊記》中的大師兄,但是咱們的孫大聖,完全是吳老頭自己想出來,根本不是真的。
但是還有一個,名爲金槍太子的人物,他的母親陽壽未盡,卻被地府的人一時疏忽,把她的魂魄勾去。
於是,這金槍太子憑着自己的本事,闖入鬼門關,打入鬼城,鬧了那十殿閻羅天翻地覆。
其實,地府高層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但是礙於地府的威信,不肯低頭認錯,甚至還企圖打壓金槍太子把這件醜事給遮掩過去。
但是,金槍太子可不是好惹的,他提着手上的一杆金槍,直衝地府陰山,把他的母親救了回來。
後來還是地藏王出面才解決了這件事情。
也就是從這件事之後,地府開始更加嚴厲地管轄鬼門關等處,而且像黑白無常這樣的高層鬼差也不敢小視那些有點來歷的傢伙了。
因爲,他們都在金槍太子的手上吃過虧。
“你這是要逆天而行啊!”二師兄的語氣有些生硬,也確實,要想從地府中帶回一個人上來根本就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但是無論如何我也要救回鶯兒,即使賠上我的性命。
“二師兄,如果救不了鶯兒,我恐怕這一生都不願清醒了。”我說着,看了看呆呆地躺在病牀上的鶯兒。
“二舅,你想清楚了,逆天而行,總歸沒有什麼好下場的。”珠哥勸道。
“如果天道是錯的,讓我們這些好人心酸流淚的話,我寧願成爲第一個逆天而行的人。”我毫不猶豫地說道。
“嗨……”二師兄深深地嘆了口氣:“師傅說過,你這小子其他都好,就是一副倔脾氣。”
我無奈地笑了笑。
“好吧。”二師兄搖了搖頭:“二師兄就幫你一把,但是最後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了。”
我點了點頭:“謝謝師兄。”
“二舅,我跟你一起去。”珠哥說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珠哥,不必了,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但是此番下地府救鶯兒兇險萬分,況且你還有你要守護的人。”說着,我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徐小夕,現在他們兩個已經生死不離了,勞先生在離別的時候要我們照顧徐小夕,如果讓珠哥跟我去的話,不是要他以身犯險嗎?
他愣愣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稍微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和小夕會幫你照顧好鶯兒的屍體,你快去快回。”
我點頭嗯了一句,然後問二師兄:“師兄,這次我下去,如果不幸……你就和二哥想辦法解決那個徐天。”
“小子。”二師兄笑了笑:“你自己的事情不要賴給我,還是等你回來自己去完成吧!”
“對了,鶯兒的屍體要怎麼辦?”我問。
此番下地府,我也不可能很快就能回來,說不定得用上一個月的時間,要是鶯兒的屍體腐爛的話,那一切的努力不就都白費了。
“放心吧。”二師兄說道:“我記得師傅曾經教過我保存屍體的方法,只要我用這個方法,她的屍體就能確保無虞了,等到你把她的魂魄帶回來,她就可以還陽了。”
“嗯,好!”我點頭應允。
“那你要如何下地府?”二師兄問道。
其實,我的心中早有了主意,只要回到長沙找一個過陰之人帶我下去就行了。
當晚我就回了長沙準備去找錢叔幫忙,徐小夕和珠哥留在了黃石村幫我照顧鶯兒的屍體。
鶯兒的屍體被二師兄用一個陣法鎮住了,所以暫時不會腐爛,至少能夠保存一個多月的時間,解決了我的後顧之憂。
二師兄跟着我回到了長沙,回到長沙之後我就打了錢叔的電話,但是奇怪的是,電話已經停機了。
於是,我打車到了他的錢扎紙店鋪,店鋪的門開了一半,院子裡沒有錢叔的身影。
“梅哥,你來了……”陽仔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臉的頹廢。
“錢叔呢?他在哪裡?”我着急地問道。
他低下頭沉默不語,然後用手指了指內屋。
“錢叔!錢叔!”我一邊喊一邊走進了內屋。
但是進了內屋之後,我才發現,錢叔已經不在這裡了。
只是這個“不在”,是天人永隔的意思,內屋的中間供奉着他的靈位和骨灰。一張黑白大照片掛在了中間。
“錢叔什麼時候走的?”我難過地問道。
雖然我和這小老頭非親非故,但是卻堪比至親,我每次都要來他店鋪喝上那麼幾杯酒,聊聊像是家常似的話題。
只是,他已經走了,永遠地離開了這裡。
“一個月前,錢叔有一天把我叫到了院子裡。”陽仔開始回憶起了錢叔離開的經過。
原來,錢叔早已自知自己是五弊三缺之中犯了命缺的詛咒。
先前的時候,他和他的“老鬼”兄弟喝酒聊天,那老鬼是個有道行,告訴錢叔他的壽元將近,唯一能夠多活幾年的辦法就是從此不再接觸法科。
也就是不替人走陰,不幫人還陰債,從此跟道術絕緣,才能換回一線生機。
但是錢叔早已是一個把生死看得很開的人,雖然老鬼再三告誡他不要再舉行任何的法科,但是錢叔還是走陰了。
錢叔心善,一個七十多歲的阿婆來找他,讓他幫忙還陰債。
自從錢叔聽說了自己命缺之事,也聽從了老鬼兄弟的建議,不敢再輕易舉行法科。
但是這個阿婆還的陰債可是殺身之債,如果不還,恐怕她百年之後就要墮入無盡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一番苦求之下,錢叔答應了她的求助。也就是因爲這件事,錢叔的壽元才真正的消逝。
那是一個月前的一天早上。
錢叔把陽仔叫到了自己的屋子,他告訴陽仔自己明天就要魂歸地府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和一手的扎紙手藝。
爲了自己的衣鉢得到傳承,他讓決定用一些非人之法借得兩天的壽命,把自己的手藝全都教給陽仔。
這個方法就跟《三國演義》中諸葛亮的穰星借命之法一樣,能夠脫離天道宿命輪迴,得到一些壽元。
他的方法是臨死前找到一隻三條腿的蟾蜍,把蟾蜍塞在自己的嘴裡,然後自己的元神附在了一隻七星瓢蟲身上。
最後再將七星瓢蟲裝在瓶子裡,放在了女人的內褲下面。
那嘴裡塞蟾蜍的用意在於,爲了讓身體內剩餘的陽氣保留住,也是爲了後來借命而留的一口氣。
七星瓢蟲是及其靈性的小生物,身上的七個小黑點正對應着天上的北斗七星,能夠藉助它的靈力保存元神。
至於那女人的內褲,則是爲了躲過鬼差的追蹤,鬼魂之流,最怕的就是污穢之物,尤其是女人的陰,經帶民間傳言,用女人的內褲蓋住鬼魂,那鬼魂就會永不超生,雖然有些許誇張,但是除鬼的效果確實不容小覷。
當晚,錢叔就準備好了一切然後進入了假死狀態,躲過了黑白無常的追蹤。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陽仔按照他的吩咐,把那隻壓在女人內褲下面的七星瓢蟲扔進了錢叔的嘴巴,然後錢叔就藉着蟾蜍保留他的最後一口陽氣復活了。
兩天的時間裡,錢叔就把自己最得意的扎紙本事傾囊相授,陽仔也學得很認真。
我知道自從他知道錢叔是五弊三缺之中得了命缺之後,他就開始改過自新,不再迷戀那些網絡遊戲了,認真地學習錢叔的本事,希望能夠繼承錢叔的衣鉢。
“錢叔兩天之後就走了,喪事是街坊鄰居一起幫忙的。”陽仔說道。
我給錢叔上了柱香,然後問道:“錢叔走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有!我想起來了!”他突然驚醒:“錢叔臨走時讓我把一件東西交給你。”
說着,陽仔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包東西。
我打開看了一眼,想不到是一張遊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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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合法進入地府的方法就是攜帶“護照”。就跟我們出國旅遊一樣。
而進入地府的“護照”就是路引和遊陰契。
只不過,兩種略有不同。路引比遊陰契進入的範圍更廣,能夠直達閻羅殿。
但是陰間政府也限制了這種權利,路引用過一次之後就會自動失效。
可是遊陰契卻是相反的,它能夠多次使用。
錢叔走陰進入地府靠的就是這個遊陰契,只不過遊陰契只能通過鬼門關,進入鬼城,再深入就是不合法了。
想必,錢叔是想這東西留給陽仔也沒用,不如留給我這個學道的陰陽先生,說不定有朝一日下地府走陰能夠派上用場。
我拿了一罈子的酒和一小碟子的花生米獨自一個人和錢叔在他的靈位前喝酒說笑。
喝酒的時候,我感覺錢叔就在我的身邊一樣,雖然我知道他早就已經投胎進入輪迴了。
我一個人待在內屋很久,二師兄和陽仔都出去了,小火倒是陪着我。
這小傢伙也喝了一些酒,一副醉醺醺的,原本它的臉就是紅色的,喝完酒之後就跟燎上了火似的。
鶯兒,你要等我,我馬上就去找你,我在心裡暗暗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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