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離開

因爲確定虞光廷今天是不再出門了,薩沙便嚴嚴的關閉了咖啡店後門,像往日一樣繼續藏匿着生活。

虞光廷吃飽喝足之後,就脫下了西裝上衣,坐在椅子上伸長雙腿消汗。如此過了片刻,他起身想要走動一番,哪知就在雙腳剛一着地用力,他就痛的“哎喲”一聲,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薩沙是一直陪伴左右的,這時就連忙問他:“怎麼了?”

虞光廷蹙起眉頭答道:“腳疼……我整整走了大半天,大概是累的。”說完他彎下腰解開皮鞋鞋帶,想要把鞋脫下去。薩沙見狀,也起身跑向後廚,不一會兒端着一盆水回來了。

沒等他把水放下,虞光廷便哭喪着臉擡頭望向了他:“我的腳磨破了,流血了。”

薩沙低頭一瞧,果然看到對方那白襪子上洇透了一小塊血漬。

薩沙在虞光廷面前蹲下來,先替他脫了襪子,然後把他那一雙赤腳按在了水中。

虞光廷咬牙吸氣的忍着痛,因爲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腳會因爲走路而出血,所以就很覺可怕,認爲自己是吃了大苦頭。不過溫涼的淨水很快就讓他感覺到了舒適,仰起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那眼前又浮現出了馮希坤的身影。

馮希坤認識日本大官——就算馮希坤本人不認識,那馮老爺也一定認識!

薩沙爲虞光廷洗淨了雙腳,然後搬來幾把椅子拼成一張牀,讓虞光廷上去坐着躺着。他自己則是蹲下來,順便把對方的襪子給洗好晾上了。

小貓很伶俐的跳了上來,用爪子去拍虞光廷的赤腳,又張嘴輕輕去啃虞光廷的腳趾頭。薩沙站在一邊先是旁觀,後來就找出一把蒲扇,爲虞光廷扇風。

虞光廷扭過頭去看他,眼睛裡亮晶晶的:“薩沙,你對我真好。”

薩沙喜歡他,看他是一隻美麗可愛的小鳥兒,的確是很願意對他好。

然後虞光廷低下頭捂住臉,毫無預兆的忽然大哭了起來。

這把薩沙嚇了一跳,他立刻探頭過去要拉對方的手:“你怎麼了?”

虞光廷拼命的搖頭,不肯把手放下,口中又一邊哭泣一邊含糊的大聲道:“我完了,我完了,我以後都是受苦……再也沒有好日子過了……我還年輕,我怎麼熬過這一輩子……”

他疾風驟雨似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又不住的奮力蹬腿:“我害怕,我不要去……我受不了……再也沒有人來救我了……我完了,我完了……”

薩沙這回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找來一塊雪白的溼毛巾,要爲虞光廷擦一擦涕淚汗水,可虞光廷奪過毛巾蓋在臉上,向後一仰躺了下去,繼續手舞足蹈的猛烈嚎啕,把小貓都一腳踹下去了。

薩沙看他驟然顯出了要發瘋的光景,說哭就哭,而且哭的撕心裂肺,就急的圍着他直轉圈。而虞光廷泣血一般號哭許久,最後在那椅子拼成的牀上直抽搐,口中發出嗚嗚的哽咽聲,彷彿馬上就要脫力昏迷一般。

薩沙小心翼翼的把他扶了起來,又喂他喝了一點水。他昏昏沉沉的靠在薩沙身上,張大嘴巴又哭上了。

虞光廷斷斷續續的哭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才漸漸的收了聲。

草草的洗了一把臉,他轉向薩沙說道:“我餓了,今天晚上,你給我做一點好吃的飯菜吧。”

薩沙看了他這個可憐模樣,心都碎了,當即答應下來,跑去後廚開始忙碌。

入夜之時,虞光廷要睡覺了。

那椅子拼出來的牀,用來臨時休息尚可,若是真正的在上面睡足一夜,可就很不舒服了。薩沙往日住在雜物間上方的閣樓裡,以便可以兼做更夫;此刻他就打算讓出牀鋪,自己去椅子上對付一宿。

然而虞光廷並不同意。

“今天又不熱,一起睡吧。”他看着薩沙說道:“你對我這麼好,我們一起睡。”

薩沙一聽這話,還不好意思了,紅着臉低頭答道:“我……我不會擠到你的。”

然後兩個人就一前一後的爬上樓梯,進入了閣樓中。小貓並未尾隨,獨自在樓梯下面的竹籃子裡蜷縮起來。

閣樓是很狹小低矮的,薩沙在上面根本無法直起腰來;不過他是個愛乾淨的青年,所以一張靠牆的牀鋪倒是堪稱整潔,一牀薄毯子也疊的方正,只是空氣中隱隱約約還是帶着一點西洋人特有的體味,彷彿剛有一隻野獸從這裡經過。

虞光廷坐在牀邊脫了衣褲,穿着一條小褲衩滾到了裡面。薩沙第一次看到了他的半**,發現他就像個小瓷人那樣白白亮亮,就立刻低下頭去,也開始寬衣解帶。

擡手關掉電燈,薩沙小心翼翼的靠邊躺了下去。

虞光廷伸手在薩沙的手臂上摸了一下,結果摸到了一手毛——薩沙瞧着也是個小白臉,然而體毛很重,夏天的時候他穿短袖白襯衫,露出的手臂簡直就是毛茸茸。

虞光廷側過身來,開始一根一根揪他的汗毛。薩沙很覺疼痛,可是咬牙忍着,並不反抗。

片刻之後,他聽到虞光廷呼喚自己:“薩沙,抱抱。”

薩沙轉身抱住虞光廷——那感覺很奇妙,他覺着自己彷彿抱住了一尾滑溜溜的小魚。

虞光廷在對方那溫熱的懷抱裡嘆了口氣:“薩沙,你是好人。”

薩沙聽了這話,卻是感到了侷促慚愧:“我……我只是個窮小子,也沒有本事,什麼忙都幫不上……”

虞光廷把臉貼在了對方的胸膛上:“我也只是個窮小子,也沒有本事,也什麼忙都幫不上。”

薩沙隱隱的聽出了其它意味,不禁暗暗高興起來:“那你以後……以後是不是可以留下來了?”

虞光廷這回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薩沙,你替我養着小貓吧。我已經死心塌地的認命了,不再需要讓妹妹陪伴了。”

薩沙輕輕將他推開了一點,在夜色中望着他問道:“你還是要去找你哥哥嗎?”

虞光廷向他靠近過去:“不要你管,睡覺!”

虞光廷在薩沙的懷抱裡睜着眼睛,一直思索到了天亮。

天亮之後他悄悄的坐起來,在稀薄的晨光中自己喟嘆了一聲,心情倒是還算平靜。

他活了二十多年,一直膽小懦弱,可是今天他自覺着成了一名義士,要爲了哥哥前去慷慨赴死了。

吃過早飯後,虞光廷問薩沙:“你有沒有錢?給我一點,我要出門。”

薩沙立刻跑上閣樓,不一會兒捧着個鐵皮盒子下來了。打開盒蓋送到虞光廷面前,他說道:“你多拿一些,都拿走也可以。”

虞光廷見那盒子裡擺着一小扎中等面額的鈔票,另外又放了幾枚不知哪國的銀幣,想必就是薩沙的全部積蓄。伸手從鈔票中抽出了兩張,他把錢揣進口袋裡,而後對着薩沙笑道:“我不還啦。”

薩沙眼看着他執意要走,心裡簡直難過極了:“不要你還。”

虞光廷對他又歪着腦袋笑了一下,隨即彎腰蹲下來摸了摸小貓的後背:“妹妹,我又要走啦,你乖乖的跟着薩沙。”

然後他站起身來,無話可說的拐進廚房,從那後門中走了出去。

薩沙站在門口,眼看着他越走越遠,忽然大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再來?”

虞光廷回頭對他招了招手,也沒回答,繼續向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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