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虞家兄弟 青豆
回家 虞家兄弟 青豆
虞幼棠回到金公館,傍晚時分見金光耀回來了,便向他講述了今日出行的見聞。
金光耀,雖然暗地派人去砸了盛國綱的場子,可是心中仍然懷有仇恨,故而很不贊同虞幼棠與盛國綱會面——這純粹是出於個人的好惡,他倒是沒有想到別的方面上去。
當晚兩人上牀休息,虞幼棠翻出那本《海底兩萬裡》,依舊是一邊趴着閱讀,一邊拿着一小瓶酒隔三差五的灌上一口。房內溫暖,他穿着一身寬鬆睡衣,很愜意的伸長了兩條腿,腳上還套着一雙紅黑條紋灑黃點的花襪子。
金光耀站在牀尾,低頭仔細看那襪子上點綴着的圖案,後來就伸手去抓他的腳,拉扯起來細瞧:“這黃的是什麼?葉子還是魚?”
虞幼棠一蹬腿:“魚。”
金光耀嘿嘿笑起來:“哎喲我的老天,你這襪子也太花了,看得我這個心亂!脫了脫了”
虞幼棠並不打算脫下這雙花襪子,雖然也知道穿花襪子不大像話。
他因爲長年病弱,世界整個兒的淪爲了黑白兩色,單調之極,故而格外迷戀色彩。可像他這般年紀的男子,總不好打扮得花紅柳綠,折中之下,就悄悄的穿一雙花襪子吧!
不過金光耀實在是看不慣,還是強行把這雙襪子扒下來扔到了地毯上。虞幼棠頗爲不滿,側過身來一腳掃向對方的腰側:“踢飛你。”
金光耀順着他的力道縱身一躍撲在牀上:“啊!我飛了!”
金光耀很喜歡糾纏逗弄虞幼棠。
在他眼中,虞幼棠像一朵小小的嫩芽,弱不禁風的,只適宜用手指輕輕的觸碰,然而在頭腦上卻又並不欠缺什麼——是一朵會說會笑的,誠懇可愛的小嫩芽。
側臥着凝視了對方片刻,他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對方腰上試着捅了一下。
虞幼棠沒理會,專心致志的讀小說。
金光耀坐起來,這回先是仔仔細細瞧準了位置,然後一擊即中,隔着褲子正杵到了對方的股間。虞幼棠隨之驚叫一聲,一扭身便翻滾了一圈。
反手捂住屁股,他簡直有點大驚失色:“好疼啊!”
金光耀伸手一把便將他拽過來壓制住。三下五除二的扯下柔軟睡褲,他雙手扳開對方的屁股看了看,忽然發現虞幼棠這隱秘地方是白中透粉,**,就忍不住用指尖抵住了那緊閉入口,打着旋兒的摩了一下:“我給你揉一揉,就不疼了!”
虞幼棠趴伏在金光耀下方,絲毫無力掙扎,同時又覺着股間風涼,就心驚起來。
“金哥!”他猛然瑟縮了一下:“你別亂碰,放開我吧!”
金光耀發現虞幼棠的這裡好像是特別敏感;自己指尖稍一用力,他那臀部大腿就一起打顫。
他有心再深入的探究一下,然而又怕惹惱了虞幼棠,於是便中止舉動,爲對方重新提上了褲子。
虞幼棠一手攥着酒瓶瓶頸,一手拿着那本書,慌里慌張的蜷縮進了被窩中。金光耀見他變臉失色的,知道自己這玩笑是開大了。笑微微的湊上去緊挨着躺下來,他出言解釋道:“和你鬧着玩兒的,我可沒想幹壞事!”
虞幼棠重新趴好,一邊翻書一邊不擡頭的嘀咕道:“不像話,再敢胡鬧,我真踢飛你!”
金光耀其實胡鬧的很快樂,不過眼看着虞幼棠這樣正經的嘀嘀咕咕,他又覺着自己這舉動彷彿帶了一點**色彩——畢竟是從小認識的,和親兄弟也差不多。
金光耀被自己這“金哥”的身份束縛住了。直等到虞幼棠放下空酒瓶入睡之後,才放開手腳,鑽進被窩裡爲所欲爲的亂親**了一番。
這一夜,虞幼棠因爲喝了太多的烈酒,所以午夜時分並未起牀做夜貓子。
翌日清晨他和金光耀一起醒了過來。躺在牀上揉了揉眼睛,他忽然提出今天要回北平。
“得把這幾年的賬目理一理。”他告訴金光耀:“我是下決心要馬上分家了!不過事先得做好準備,免得到時旁人說我這做哥哥的欺負人,吞了弟弟的財產。”
這當然是正事,金光耀也不好阻攔的。
金光耀在天津脫不開身,只好命人去車站訂了下午的包廂車票,又往北平虞宅發去了電報,並且自行放假一天,親自將虞幼棠送上了火車。
虞幼棠上車之後便是睡覺,待到睡醒之時,火車也就到了北平站。
前來迎接他的人中,有阮明志一個。
兩人相見,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頂着寒風急匆匆的上了汽車。及至回家進房了,虞幼棠氣喘吁吁的倒在沙發上,面頰都被凍的泛紅。
阮明志居高臨下的站在他面前:“你怎麼纔回來?”
虞幼棠脫下手套,隨即費力的坐起身來向後仰靠過去,把手插進了鼓鼓囊囊的大衣口袋裡,向外連拽了好幾下,最後抽出了那本《海底兩萬裡》。
把書向上遞給阮明志,他喘息着笑道:“很好看的。”
阮明志接過來一看書皮,下一秒便面無表情的望向了對方:“早看過了。”
虞幼棠愣了一下:“哦……是麼。”
阮明志拿着那本書背過手去,也覺着自己是說錯話了,故而又很嚴肅的補充道:“不過再讀一遍也很好。多謝你。”
虞幼棠很無奈的笑了一下:“明志,我簡直怕了你。”
阮明志凜凜的問道:“怎麼?”
虞幼棠疲憊的搖搖頭:“和你說話,我是要折壽的呀!”
阮明志緊緊捏着那本書,像只小公雞一樣不服氣的梗了梗脖子,半晌後才做出了答覆:“我是醫生,我會救你的!”
阮明志本來就是個陰沉彆扭的性子,因爲近來心情不好,所以那脾氣格外的天怒人怨。
在虞幼棠離家的這段日子裡,他那南京家中接連發來了十幾封電報,催他回去同未婚妻完婚,順帶着到他岳丈經營的醫院中任職。
這當然是他父母的一番好話——阮家乃是個殷實人家,他作爲次子,年紀輕輕的就去歐洲讀了醫科,雖然沒有得到很高的學位,可是對於一位毛頭小子樣的年輕人來講,也就是很值得驕傲的成績了。這樣有爲的一位青年,不去好好做點正經事業,反而在學成之後跑去一家破落戶裡做了家庭醫生,這可真是大材小用到讓人悲憤的程度了!
阮老爺一直認爲家庭醫生和高級僕人差不多,在闊人家裡兼職也就罷了,從沒有拿它作爲一項專門工作來從事的,況且從小訂下的未婚妻如今也出落成了大姑娘,此時不娶,更待何時?
然而阮明志死活都要留在北平虞宅,硬是不肯回南京去!
事情發展到如今,南京阮家自然是閤家煩惱,而阮明志也是一樣的鬱鬱寡歡——他又不傻,怎不知道父母所說句句在理?
可他就是不想走,他中毒了,走不了!
站在臥室門口,阮明志低着頭告訴虞幼棠:“明天該打營養針了。”
虞幼棠剛洗過澡,因爲今晚服下了足量的鴉片酊,所以他那精神是異常的健旺。攏着睡衣盤腿坐在牀邊,他微微吸了一口涼氣:“又要打針了?”
打針是個苦差事,虞幼棠雖然不怕它,可也不歡迎它。
阮明志關了房門走到牀前,剛想解釋一下這營養針的注射時間,然而張了張嘴,他忽然又覺着這都是沒有必要說出來的廢話。
阮明志心裡很不好過,他留戀虞幼棠,可虞幼棠永遠沉浮在酒精和鴉片酊裡,和這種人在一起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可是他實在又捨不得離去。
他很頹然的蹲了下來,在虞幼棠的氣息中喃喃的開了口:“我家裡要我回南京呢,你知道我有未婚妻的,今年她也高中畢業了,又不打算進大學,我們正好可以成婚。”
房內一片寂靜,半晌後上方纔響起了虞幼棠的聲音,平靜而緩和:“那要恭喜你了。”
阮明志擡起頭,仰視着對方輕聲說道:“我不走。”
虞幼棠微微向下探過身去,臉上帶着一點兒笑意:“明志,你捨不得我,是不是?”
阮明志要哭似的蹙起眉頭,犟頭犟腦的歪了腦袋:“不是!我自己不想走,和你有什麼關係?!”
虞幼棠這回不說話了,單是注視着阮明志微笑。
阮明志憤憤然的回瞪過去,片刻之後敗下陣來,悻悻的低下了頭:“我有未婚妻的,我沒有愛上你。”
虞幼棠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然後伸出一條腿去,將一隻雪白的赤腳蹬在了對方肩膀上。
果然,阮明志不安的擡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就擡手撫在了他的足踝上,並且扭過頭去,撅起嘴脣輕輕親吻了他的腳背。
虞幼棠覺得阮明志現在看起來好像一條狗,而阮明志自己也有如此的感覺。
他跪在地上一手握住了對方的赤腳,一手將那寬鬆褲管向上推到了膝蓋處。舌頭溫柔的掃過小腿肌膚,他幾乎要活活溺死在虞幼棠的氣息中。
虞幼棠向後仰臥在了牀上。往日阮明志這樣舔吻他的時候,他總是處在一個半昏迷的狀態,那感覺還不強烈;今日他卻是敏感的異常,就覺着有溫暖而柔軟的活物遊過了自己的身體,帶着活潑而慌亂的生命力——這讓他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虞幼棠其實很喜歡阮明志的這種親暱方式——非常的溫柔,非常的安全。
他說自己“沒那個心思”,但畢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縱算身體病弱,可是該長的東西都長全了,怎會不曉得七情六慾?只是他承受不起,所以只好將其一概戒掉,只說自己“沒那個心思”。
阮明志將他攔腰抱起放在大牀正中,而後動作輕柔的解開了他的衣服。
單腿跪在牀上俯下身,他小心握住了對方的肩膀,大睜着眼睛和虞幼棠對視了一瞬。
“我是不是病了?”他忽然出言問道。
虞幼棠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阮明志輕輕的咕噥了一句:“我應該被綁在椅子上接受電擊,我完蛋了。”
隨即他低下頭來,把嘴脣湊到了對方的鎖骨上。
虞幼棠今天沒能早早入睡。阮明志等待許久後見他依舊是神智清明,而自己又已是忍無可忍,只好在牀尾處不要臉面的解開腰帶,將自己那直撅撅的東西放了出來。
虞幼棠沒理會;腳掌摩擦上了那滾熱鼓脹的器官,他也依舊是不言不動,只是感到有些奇異,不明白那東西怎麼會硬到這般程度。
事畢之後,阮明志爲虞幼棠擦去了腳上沾染的白濁穢物。繫好褲子站到牀前,他悶聲悶氣的說道:“我今夜想搬到你房裡來住,打地鋪就行。”
虞幼棠這時已經有了睏意:“爲什麼?”
“心煩,一個人睡在房裡要失眠!”
然後他不等虞幼棠回答,轉身就走:“我拿被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