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鼎立

三足鼎立

虞幼棠經過了幾番輾轉,終於和那位陸雪徵建立了聯繫。

在這個七月的傍晚,他在保鏢的護衛下,乘車來到了小白樓附近的一家二層樓的俄國館子裡,去和陸雪徵見面。

爲了掩人耳目,保鏢們在鄰近之處化整爲零的僞裝成了路人食客,而虞幼棠帶着白重陽,進入樓上一處小小雅間內,提前點好了幾樣菜品等待——他是主人,理應早到的。

他在雅間內靜候良久,直到夜色升起之時,忽然有人敲響了雅間房門,卻是那陸雪徵終於姍姍而至了。

虞幼棠久聞陸雪徵大名,此刻就饒有興味的站了起來,想要瞻仰一下這位殺手的尊容。

白重陽走去開了門,請進來一高一矮兩個男人——高的那人能有個三十多歲,瘦削挺拔,容貌堪稱清俊;矮的那人不過十六七歲,也是位可愛討喜的少年。這兩位統一是長褲襯衫的利落打扮,潔淨樸素,正是順眼而又不起眼。

虞幼棠立刻笑了:“想必您就是陸先生了?”隨即他走上前去伸出一隻手:“敝姓虞,虞幼棠。”順勢他目光一掃,發現那少年手中還拎着個半大的皮箱。

陸雪徵同他輕輕一握手:“虞老闆,久仰大名。”

虞幼棠後退兩步,對着座位做了個手勢:“不敢當,陸先生請坐。”

陸雪徵果然坐了下來,因見桌上擺了豐盛菜餚,就看了虞幼棠一眼:“我有點餓,不客氣了。”

虞幼棠連忙點頭,又親自爲他倒了一杯酒:“千萬不要客氣,陸先生請用吧。”

隨着陸雪徵而來的少年拎着皮箱立於後方,而陸雪徵自顧自的吃了兩口之後,就擡頭對虞幼棠發問道:“有照片嗎?”

虞幼棠笑着搖頭:“照片沒有,不過再過半個小時,劉公子將從窗外的街上經過——對面洋樓就是秋香別墅,劉公子會在別墅門口下車,屆時我們在這裡倒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他。”

陸雪徵一邊咀嚼牛排一邊轉頭望向窗外。嚥下口中牛肉後,他起身過去拉攏了窗簾。

“錢帶來了嗎?”他背對着虞幼棠發問:“我是說全款。”

虞幼棠看着陸雪徵的背影:“款子我帶來了,規矩我也懂,事前先付你一半作定金。”

陸雪徵轉過身走回桌邊重新坐下:“等活兒幹完了,你要馬上給我另一半。”

虞幼棠見他如此財迷心竅,就連連點頭:“可以可以,陸先生的錢,我想是沒人敢拖欠的。”然後他對着白重陽一招手。

白重陽立刻從雅間角落裡搬出一隻小小皮箱,在飯桌上找地方放下,打開了轉向陸雪徵。陸雪徵嘴裡塞滿土豆牛肉,鼓着腮幫子掃了那箱中鈔票一眼,隨後很潦草的一點頭。而他身後的少年這時就走上前來,伸手把那一卷一卷的英鎊拿起清點,最後將其盡數塞進了自己那隻半大箱子裡。

時光易逝,待到陸雪徵吃飽喝足之後,房門忽然被人敲了一聲。虞幼棠立刻起身走向窗前:“到了。”

陸雪徵也隨之站了起來,這時後方少年低低喚了一聲:“乾爹。”然後從腰間摸出一把手槍遞了過去。陸雪徵隨手接過,毫不在意。

窗簾被掀開了一道縫隙,因爲樓下街道狹窄,前方又皆是黑暗崎嶇的小巷,所以劉家汽車遠遠就停了下來,只怕開到盡頭不易倒車。虞幼棠一時看準了,指着樓下人羣中一名白胖青年道:“陸先生,那穿青色馬褂的人就是劉公子了。”

陸雪徵確認了一遍:“青色馬褂、梳分頭、中等個子、身材偏胖、白臉、大鼻子的,對不對?”

虞幼棠當即點頭:“哦,對極了。”

陸雪徵拎着槍扭頭邁步,推開雅間房門咚咚咚的就跑下樓去了。

虞幼棠愣頭愣腦的沒反應過來,莫名其妙的把臉又轉向了窗簾縫隙中——結果他隨即就見樓下的飯館大門中衝出一人,擡手對着劉公子便是一槍,隨即便飛奔進了附近的黑暗小巷中去。

上下內外一起靜默了一瞬,然後那驚惶的人聲就爆發起來了!

劉公子倒在地上,腦袋都被打碎了!

劉家保鏢亂作一團,有人圍住屍首喊叫,有人揮刀前去追趕,樓下小街立時壅塞起來。而樓上的虞幼棠萬沒料到會有如此情景,那臉上也是青白不定。正是一顆心亂跳之時,忽然有人拉扯了他的衣襟,扭頭一看,卻是跟隨陸雪徵同來的那名少年。

少年是面無表情的:“活兒幹完了,剩下那一半,拿錢。”

虞幼棠對着白重陽一揮手,然後問道:“你……你怎麼走?”

少年從白重陽手中又接過一隻小皮箱,打開後大概清點了一下數目,隨即將那錢又一卷一卷的拿起來塞入自己箱中。合好箱子拎起來,他沒言語,轉身就走了。

虞幼棠坐回桌邊,目瞪口呆的對着白重陽驚道:“這哪裡是暗殺?這是明殺啊!”

白重陽也是開了眼界,他對着虞幼棠舔了舔嘴脣,一樣的心中慌慌。

巡捕房很快就派來了人馬,封鎖路面四處盤查——然而什麼也沒有盤查到。

他們所能見到的人,包括虞幼棠,皆是良民,毫無嫌疑可言。而陸雪徵杳無蹤影,他那個拎錢的乾兒子也不知所往了。

陸雪徵是收人錢財、替人害命。他既然能幫虞幼棠殺劉公子,自然也能幫旁人去殺虞幼棠。

虞幼棠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大大的加了小心,在身邊增添了許多保鏢。

金光耀聽他講了這日的情形,倒是很覺有趣:“嘿!那我多出些錢,讓他替咱們把盛國綱和馬榮生全宰掉好啦!”然後他又問:“陸雪徵是什麼模樣的?”

虞幼棠認真的回想了一番,最後答道:“忘了!”

真是忘了,陸雪徵這人毫無明顯特徵,即便是把他本人擺在眼前,也找不出妥帖的語言來描述形容。

劉公子一死,劉家終於是徹底坍臺了。金光耀看準時機搶先出手,將劉家地盤佔據了大部;餘下部分馬榮生想吃,然而卻又被盛國綱一頭頂了回去。

金家先前受了打擊,現在總算是漸漸恢復過來了;盛國綱本是日租界中的一霸,如今在法租界也有了立足之地;唯有馬榮生沒有佔到便宜,還搭上了許多人力物力去同盛國綱對打——他老人家的心中真是不平衡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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