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呆的同時,pl雙手合十,低頭說道:“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去先問阿贊艾今晚的行程。看最快章節就上”
“照你剛纔的意思,阿贊艾,他……晚上也接生意嗎?”我問道。
pl點點頭,“恩,四點到五點的時候,是我們放鬼出來遛的時間。過了六點,阿贊艾會接一些活兒,那時候泰國各處家養的鬼都回來了,可以幫忙做一些事了。”
還有……
還有遛鬼一說?
我從石墩上起身,說道:“那我和你一起去見阿贊艾吧。”
和pl一起到了阿贊艾的房間,他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房裡的繡墩上。雙目微微閉着,一顆一顆的撥着星月菩提。
房間裡沒有點蠟燭,很幽暗。
星月菩提上面的佛牌,卻發着微微的紫藍色的光芒,雖然有些陰柔。代表着它是陰牌,卻好像又夾雜這一種剋制邪祟的戾氣。
他見我進來,起身雙手合十:“顧星。”
“牧寒,寒舍招待不週,不知道休息的可好?”我也雙手合十,遵守他們的禮儀。
阿贊艾笑了笑:“沒想到您跟着易先生,一點都不自傲,很有修養和很禮貌。和那些富人家裡的夫人很不同,我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還要多虧舍下的款待。”
臉上立刻就閃過了一絲窘迫,特孃的啊。
阿贊艾大概是世界上第一個誇我有修養的人,至於自傲與否,當然要看對象的。如果是阿贊艾,我是心甘情願的對他謙恭有禮熱情招待。
若是範無救那樣的小人,我當然不會謙恭給它看,一刀斬的他桃花開都有可能。
pl走過去,跟阿贊行禮,然後把我的想法表達給阿贊。
阿贊並不推辭,說道:“剛纔醒來以後,就接到消息說,上面的人似乎研究出特效血清對付屍化症了。其他幾家客人那裡,我大概也不用去了,如果不怕麻煩住一晚是可以的。”
研究出血清的事情,我心裡頭還是引以爲傲的。
這玩意我老公研發出來的!
厲害吧!
“恩……既然您願意留下來,剛好我還有件事,可能還需要請教一下您。”我自從知道阿贊艾晚上還接活之後,心裡面就多了小算計,厚着臉皮想請阿贊艾再幫我一個忙。
阿贊艾初見的時候,對人還是有點拒之千里之外的,但入了古宅之後可謂是信守承諾,盡心盡力的在幫忙。
此刻少年一般沒有半分棱角,柔和的就好像牛乳滴灌出來的面龐表情沉穩柔和,隨手就把手中的星月菩提戴在我的腕子上。
卻絲毫不提這麼做的用意,不動聲色的言道:“你說。”
“我……我……”我本來很多話都到了嘴邊,腕子上的冰涼,讓我卡殼了一下。我低眉看了一眼,雖然有些疑惑,卻還是繼續說下去了,“恩……如果有道士往古曼童的腳踝上綁了秤砣,沒有沒有辦法可以取下來。”
手腕上的星月菩提涼絲絲,上面的顆粒已經被磨的微微發黃,是那種接近檀木的顏色。而且手腕上的冰涼並不是材質上上冰涼,好似是上面纏繞這一股古怪的陰氣。
下意識的,我伸手還摸了摸。
“你養了古曼童了?”阿贊艾驚了一下,“孕婦是不可以養小鬼的,小鬼最是善妒,不會容你把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的。”
我被他吃驚的樣子嚇到了,表情僵了幾秒鐘,才說道:“不是,不是我養的,是我一個朋友。”
“朋友……”阿贊艾一聽是別人,臉上驚詫緊繃的表情也都褪下去了,隨即問我情況,“解鈴還須繫鈴人,每種困住古曼童的方法都不同,只要找到捆綁秤砣在古曼童腿上的人解開就行了。”
要是能找鳳翼來解,我又何必問阿贊艾。
於是,我就說:“有沒有別的辦法呢?”
“用這種辦法豢養古曼童,通常都是強制的,怕古曼童跑了。算是邪法,但是一般不會有外人干涉,你還是第一個要我幫忙想辦法解開小鬼腿上秤砣的,我得親自看看才能給你答案。”阿贊艾表情比較深沉,似乎並不把這件事當成很好解決的問題。
阿贊艾因爲是一位能者,我又有求於他。
本來是想讓佘姿曼抱着佘小寶來一趟古宅,但是阿贊艾卻提出要親自去一次佘姿曼的公寓。說要親眼看看古曼童的骸骨,才能想出具體的解開的辦法。
裝着骸骨的棺材上壓着黑龍匕首,要帶出來很不方便。
黑龍匕首就是用來壓制住至陰童子的利器,一旦離開棺材蓋子,壓制在佘小寶身上的它唯一能忌憚的東西就沒有了。
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總歸是不好的。
打了個電話給佘姿曼,確定她還在那間公寓裡陪佘小寶,我就和阿贊艾以及pl過去了。
管家開的車子很寬敞,大體能坐五個人。
不過爲了禮貌,be被阿贊艾留在古宅當中休息。
pl坐在副駕駛座上,幫忙阿贊艾背一個黑色的雙肩包,我和阿贊艾兩個人坐在最後面的座椅上。
阿贊艾坐在車上的時候,雙眼一直都是目視前方。
白皙的像濃牛奶一樣的側臉,在昏暗的車裡就好像會發光一樣,高高的鼻樑好似冷峻的雪峰。
他發了一會兒呆,點了一根香菸。
抽了一口之後,似乎才察覺不妥,問我:“抱歉,顧星,你……你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當然不……”我看到阿贊艾這樣神通廣大的人少有的失神,眼中的光芒有些迷離,我就問他,“怎麼了,牧寒。”
他捂住了一下胸口,說道:“不知道,就是……就是佛牌忽然發涼,總覺得好像今天晚上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佛牌除了會微微發燙提醒人之外,居然還會發涼來提醒人。
我乾笑了一下,“您的佛牌發涼,該不會是提醒我們有危險吧?”
車子停在紅綠燈的位置,其實也就晚上八點多,卻根本看不到一個人。紅綠燈好像是壞了,但是對面的馬路還有車輛川流不息。
側頭看了一眼,原來是十字馬路側面的燈還好好的,只有我們去的那個方向熄滅了。
pl坐在副駕駛座上,回過頭來看我們,臉色有些不好看,“阿贊,我們坐在車裡,佛牌發生警示,該不會是會發生車禍吧?”
“屍化症蔓延的很快,外面交通不是很順暢,如果阿贊覺得危險。就下車走走吧,我老眼昏花怕會給大家添麻煩。”管家很認真的回頭和我們說這個事。
阿贊艾蹙眉,“不要下車。”
就這一句簡短的,而沒有任何其他解釋的話,從他嘴裡說出。
好像是要印證阿贊艾的話一樣,“碰!”一聲,一隻黑色的利爪突然就落在了車窗上。車窗外面影影綽綽的好像趴着一個人,這個人身形佝僂枯瘦如柴。
身子好像得了佝僂病似的,根本就直不起來。
車外面本來路燈就沒有幾盞是好的,這個時候看着就是漆黑一片,只能隱約看到這個人如同骷髏一樣消瘦的臉龐。
它好像沒有智商,拼命的拍擊着後車窗的窗戶。
大概是窗戶比較牢靠,所以一直沒有被敲開,看的人是觸目驚心的。
pl坐的副駕駛座上的窗戶還是大開着,他本來大概是希望享受一下兜風的感覺,纔開着車窗。
眼下卻忙不迭的去關那扇窗子,手部顫抖的厲害。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pl的窗子要關上了,眨眼間那黑手居然趕在最後一刻伸進來。那一刻我纔看清楚這傢伙手上的樣子,那是一雙化膿了的乾屍一樣的手。
關節上可見白骨森森,骨骼還有被打斷凸起的部位。
黑色的膿水在乾癟的肌膚上附着着,一股惡臭登時就在幾乎封閉的車內蔓延開來。我被薰的要暈了,看到那隻恐怖詭異的手,不由的感覺到懼怕。
pl離那隻手最近,不斷的後退,壯漢一樣剛毅的臉是花容失色。
“啊啊啊——”的大叫着,似乎恐懼到了極點,還便喊着要阿贊艾救命,“阿贊,牧寒……救命……救命是屍化的殭屍……”
屍化的殭屍看着似乎可比我中此毒的時候厲害多了,一手扒着車窗的邊沿,這隻伸進來的手更加奮力的往裡抓。
手指甲本來都是那種開裂,指縫裡塞滿了黑色髒東西。
忽然之間,那噁心的手指甲就長出了有三寸多長,如同匕首一般的鋒利。
瞬間就把pl的臉抓花了,就是pl這樣的漢子也架不住疼啊。
在車裡叫的更厲害,了黑色的液體混合着他臉上紅色的血液流出來。
我在後面雖然很害怕,卻也替pl着急,“這個紅燈怎麼等了這麼久?到底是什麼情況,街上都沒人了,怎麼車都開也開不完。”
“阿贊艾……救命,啊啊啊……我要死了,你這個爛殭屍……%&……”pl喊了幾句,就開始用粵語亂說一氣,我是看電視聽過粵語的,但是還沒聽過人在驚慌中恐懼的用自己的母語叫罵求救着。
在驚恐之下快速的粵語叫罵聲,我是一句都沒聽懂。
卻知道,pl恐怕是命懸一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