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一旦進了這裡,就沒那麼容易能走。
在我的腦海裡一瞬間閃過了無數的念頭,心一下就狠了下來。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宋春華女士的擀麪杖,這裡又沒有她的擀麪杖。
幾隻大老鼠而已,不讓我走,我大不了就硬闖。
腦子裡這樣想着,我前進的步伐更快了,在這座古宅子七繞八彎的,居然是迷了路。我記得我來的時候是坐着花轎,從天井降下來的。
天井圍成的院子,看起來就五米見方,並不是很大。
那大門呢?
大門又在哪裡?
古代的房屋格局是坐北朝南,我大概是隻要一直往北面走,就能找到出去的大門了。可誰告訴我,北面又是哪裡?
萬一門不在北面,我又該怎麼辦?
在這些個亭臺樓閣當中,我算是徹底轉蒙圈了,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怎麼走纔是個頭。人走在紅木圍繞的長廊上,頭頂上每隔一段就掛了一盞白色的燈籠,看起來鬼氣森森的。
長廊的旁邊是個荷花池,晨光照在荷花池上面,將荷花池照的碧波粼粼的,幾隻錦鯉在上面游來蕩去的。
幾片黃葉子落在池水裡,看着頗有幾分的情調。
在荷花池上,還有座木頭做的拱橋,是通到那邊院子的。那邊看着有些幽靜,但又不確定是不是大門。
我都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看到長廊上沒有下去的缺口。乾脆爬上紅木造的欄杆,直接往下跳。
腦袋卻不知道怎麼回事,猛然間撞到一堵肉牆。
我的身子一個趔趄,爲了保持重心,就和這堵牆抱了個滿懷。側臉剛感覺到臉上貼了個人的衣服之後,冷汗就下來了。
跳的時候明明看着底下沒有任何障礙物,怎麼這一條,還撞了個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一下就往後退了好幾步,有些過於緊張的看着那個被我撞到的人。
居然是個穿着古代白色長衫的少年,明明是梳着韃子纔會留的大辮子。
卻……
卻是那樣的清秀好看。
他的手直接攀上了我的側臉輪廓,另一隻手極富書生氣的背在身後,如同柳葉一樣極薄的脣輕輕一揚,“我在這裡都站了幾百年了,你問我怎麼會在這裡。我還想問你,爲什麼要打擾我思考!”
“我……我是碰巧路過。”我看着個站在琉璃屋檐下的男人,心裡頭發寒,想扭頭從別的地方找出路。
他說站在這裡都幾百年!
正常人活個一百來歲,壽終正寢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
他不會也是個鬼吧?
這裡是破紙人易凌軒的家,他自己就是個鬼了,宅子裡還有別的鬼也不奇怪啊!我心頭突然有種自己掉進了鬼窩的悲催之感。
我剛一轉頭,想脫身逃跑,就撞上了那隻穿着小西裝的大老鼠。
大老鼠身上的水已經幹得差不多了,它背上揹着個死人的牌位,累的氣喘吁吁的,“夫人,您落下這個了。主子離開前特地說過,請您一定要帶上這個回家,省的在家中太過思念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