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遲到了。”婆婆撒謊都是臉不紅心不跳的,還一臉關心的問道,“我兒媳婦怎麼樣了?要小心保護好我的大孫子……”
蔣仁義眉毛一挑,顧彬湘就在旁邊地上了一根銀針。
銀針被他拿在手裡,顧彬湘又遞來了蠟燭,把銀針放在火焰中烤了幾下。才用力扎進了我麻木的手指上,看着動作會以爲很疼,實則很爽。
根本就是一瞬間,才身體裡的污穢之氣,這般就排泄出去了。
扎過了這一針之後,蔣仁義纔回答婆婆的話,“小妮兒,我的醫術你放心,就不需要請姓白的那個老傻逼了吧?”
他微微擡頭,清癯的雙眼中,帶了一絲熬夜過後的血絲。
“那她能堅持多久?姓蔣的,她明天可是要結婚的。”婆婆的雙眼撞上了蔣仁義的那雙如同碧波一般,彷彿沉澱了無數滄海桑田變化的眼睛。
她臉上微微一紅,卻還是用迫切的眼光去看蔣仁義。
這麼看來,婆婆是有點喜歡蔣仁義的,並不像我們所看到的那麼討厭蔣仁義。
“你媳婦至少能撐到婚禮結束,你家易教授手眼通天,應該幫我和徒兒一起想辦法的吧?”蔣仁義緩緩的擡起自己的手指頭,他的手指頭上也出現了乾枯屍化的現象。
看到婆婆滿眼擔心的模樣,他心滿意足的笑了。
只是拇指和食指指尖輕輕一撮,那屍化就消失無蹤了,“看來小妮兒你,還是很關心我的。”
“誰……誰關心你了,你快點給我兒媳治病。”婆婆那樣一個雷厲風行的人,這是我頭一次聽到說話結巴。
蔣仁義眸光一沉,說道:“我正給她治着呢,鍼灸過後,再喝點我開的方子就能把體內大部分的屍毒排出去。不過她是感染了病毒,病毒是會分裂的,不是普通的屍毒,等到了一定的時間,屍毒又會累計到現在這個分量……”
用銀針在我的身上,一針一針的下針。
每一陣都恰到好處,下手力道很重,對我來說卻是那種很舒服的感覺。
我經過蔣仁義鍼灸刺激之後,身子又能緩慢的動彈,第一反應就是擡起手來看自己的手背和手臂。
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把我自己蒙圈了。
整條手臂都是青紫色的,手上雖然沒有乾枯到極致,看起來還有血液在流動。但是已經出現了腐爛的情況,醬紅色的樣子,讓人覺得像滷雞爪子。
盯着看了一會兒,顧彬湘就端來了藥餵我。
就這麼一勺一勺的侍候我,看到我手的樣子,更是眉心蹙的好似無法舒展開一般,“都怪我,要不是我惹了病毒,就不會連累你。”
“你小子從小到大,就沒少連累本大王。這一回矯情給鳥毛啊?”我本來想給他後腦勺來一下的,可是看到自己這樣醜陋的手,還是緩緩的放下了。
事實上,真正連累我們的,是顧彬湘那個媽。
要不是他媽去給顧彬湘搞什麼求姻緣,顧彬湘就不會被五通神附身。也不會在附身之後,把我的生辰八字,也弄進娘娘廟的偏殿去了。
顧彬湘卻將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側臉之上,將空碗放在了一旁,“星星,我以爲從今往後都能保護你了,可沒想到還是你來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