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嬰兒的臉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煞白煞白的就對着我的。
紅紅的眼睛,就跟倆大燈籠似的。
兩片尖尖的獠牙,從嘴脣當長出來這麼一段。
嘴角詭異的上揚着,對着我在笑。
霧艹!
我差點沒嚇出毛病來,頭髮也一根一根接着豎起來了。
就連我口袋裡的小豆豆,也發了抖,在我的口袋中“吱吱”的叫個不停,好似十分的恐懼這玩意。
我嚥了一口口水,已經嚇得是腿軟腳軟了。
一隻手捂着自己的嘴,差點就失聲叫出來,難怪王金花看到楊琳要嚇成這樣。
“顧大王,你蹲我屁股後面幹啥,難道你要非禮我?”楊琳顯然不知道自己腿上抱了這麼個玩意,大大咧咧的就跟我開玩笑。
我嘴角扯了扯,有些皮笑肉不笑,“是啊,我顧大王要非禮你,你還不快跑。丫頭片子,等我抓到你就把你就地正法。”
我和王金花道了別。
立馬朝楊琳追過去,她也很配合我在學校的小道上跑着。
那玩意抱着楊琳的大腿,身子一動不動的,就跟那種澳洲的樹袋熊似的。慘白如刷了一層牆灰的臉上陰笑着,禿了瓢兒的腦袋在楊琳的小腿肚子上一蹭一蹭的。
這樣蹭着,似乎還讓它覺得很舒服,陰笑的喊着,“媽媽,媽媽……”
我提着大包,追不了楊琳多久的。
她在前面輕快的跑上了一陣,就停下步子來等我,“喂,你和大一那個學妹什麼關係啊。還送她去醫務室,瞧她那德行,好似姐有傳染病是的。”
“剛認識的,剛纔不小心把人眼鏡撞碎了!啊!沒跟你說,我都沒想起來,我還沒賠她眼鏡兒呢。不知道她那副眼鏡多錢……”我心裡對那個妹子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我這麼大的塊頭。
人家小妹妹那麼嬌小,兩個人撞一塊,受傷的肯定是她。
楊琳給了我腦袋瓜子一個大腦鏰兒,“你傻啊,我剛纔都看見了,是她跑步的時候撞到你了。她要是敢讓你賠,我找她麻煩去。”
楊琳在我面前挺仗義的,看我汗流浹背的樣子,順手就提過我的包,說道,“行了,我幫你拎十分鐘。十分鐘過了以後,輪到你拿。”
其實她在其他同學面前,還是比較自我的小女生。生的一副嬌滴滴的臉孔,在大部分人面前,都不大聲說話。
長長的頭髮被她送去理髮店讓給漂成白色,最後染了個亞麻色。
配上她那白皙如同牛奶的膚色,還真是個徹徹底底的大美妞,洋娃娃。在帥哥面前發起嗲來,礦泉水瓶蓋都擰不開。
她拎着我的包走了一會兒,似乎也覺得小腿肚子不舒服,順手揉了揉。但是腳下的高跟鞋,還是邁的很快。
也不像是水瓶蓋兒都擰不開的妹子。
我問她:“腿不舒服嗎?”
“是啊,最近總感覺有點涼,剛纔有點抽筋,估計是高跟鞋穿多了。”楊琳衝我笑了笑,她還是挺相信高跟鞋穿多了會癱瘓的傳言。
所以,她如果在寢室從來不穿。
只有出去臭美了,纔會穿着一雙漂亮的高跟鞋。
我心想楊琳對我這麼好,我看見她腿上有東西,也不能不告訴她。
於是,一下犯了傻帽兒問她:“琳兒,你是不是打過胎?”
麻痹,這什麼鬼話,我居然說這麼直。
心頭想着,被打掉的孩子陰氣比較重,所以纔會變成嬰靈跟着母親。
可我就這麼問出來了,真是關心則亂。
我真想摔自己倆大耳瓜子。
“顧星星,你說什麼?”楊琳臉黑了,將我的包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