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過頭點地,在古代雖然講究王法,但是畢竟山高皇帝遠。
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可是犯法的。
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想幹過觸犯法律的事情,此時此刻,卻親口說出要殺死黃河會女長老的話。
心裡頭,好生不是滋味。
那個躲在暗處的女長老,當然聽見我說要殺她。
一道黑影從門口閃過,跑的那是比兔子還快,但是東方青冥可比她快多了。
直接就衝過去,把她的脖子擰斷。
那也就是電光火石的瞬間,攔都攔不住。
如果要殺人的話,那就應該我來殺,讓罪業加諸在我的身上。東方青冥是家仙一類的靈體,要承擔的罪業一定比普通人多得多。
反正陰間的規則就是這樣,能力越大,約束就越大。
等我趕過去的時候,就見到女長老已經是倒在了地上,臉上還戴着那張面具。我記得她在面前摘下過一次面具,那下面是一張絕色傾城的臉。
“你……你怎麼說殺就殺,也不把人留給我。”我看爲時已晚,只能抱怨了一句。
下意識的蹲下身,輕輕的掀開她的面具。
在面具掀開的那一瞬間,我都嚇傻了,臉上不僅有刀割過的刀疤。還有被火焰燎過的燎泡和燙傷,她是把自己的臉給毀了。
我算是佩服這女長老,居然會爲保守自己的身份,做到這個地步。
東方青冥伸手在女長老睜圓的眼睛上,從上往下輕輕一撫,將她的眼皮給合上,“有我在你身邊,這些需要弄髒你的手的事情,當然是我來做。”
“女人,接下來你想去哪兒?”東方青冥快速的起身,站到了我身後,抓住了我的衣角,似乎想就這麼一直跟着我。
美人圖都毀了,一時半刻也不適合找閻君。
我果斷的說道:“我跟我爸我媽說……回學校去上課,現在也回不了家。我們乾脆在黃河邊的小鎮上,住一段時間吧。”
“在黃河小鎮上住着,就我們兩個吧?那……那應該算是私奔吧!!你不想我們的孩子了?”東方青冥靦腆的說着,只是說話的內容實在太臭不要臉了。
那孩子是老子自己的,什麼時候成了“我們”的。
我也好想以沫,還有我的小崽子臭殭屍。
也不知道小易拉罐,有沒有照顧好我的以沫,以沫有沒有長高長胖。
我腦中一邊幻想着這些美好的東西,一邊就說道:“那你就當私奔唄,反正你這條蛇,也死乞白賴的……跟着我,又不肯走……”
雙手抱着後腦勺,我整個人都輕鬆了,只覺得殺了女長老就沒有後患了。
似乎我已經變得邪惡了,殺人這件事,帶給我的負罪感已經沒那麼強烈了。
才走到升降梯所在的大廳,我的步子就是一滯。
在周圍藍光燈的照耀下,地上還是剛纔見到的幾個長老和侍女的屍體,耳邊居然傳來了微弱的我比較熟悉的女童的聲音,“媽媽救救我……媽媽嗚嗚嗚……我好害怕!!”
是以沫的聲音!!
我的心一下就懸起來了,四處的張望,“以沫,以沫……是你嗎?”
“媽媽……”以沫悲叫出來的哭腔,一下就觸動了我敏感的神經,這個世界上能跑來這裡拿以沫的性命給我作威脅的。
只有嬌龍這個瘋婆子,這地下深淵,她居然敢進來。
我是親眼看見,之前幾屆的代會長,他們的靈在此處氣壓的壓迫下變成了無物。
況且我都已經毀掉美人圖,不再打算去尋真嬌龍的下落。
她爲什麼要苦苦相逼,死纏着不放。
“嬌龍!!你答應凌軒的事情,不想辦到嗎?你說過,絕對不來找我麻煩的!!還是你已經覺得他病入膏肓,現在只是一個廢柴,配不上你閻君的地位了才忤逆他。”我大聲的嘶吼出來,雙眼變得猩紅,“在你的心底,其實是巴不得冷凝素死的吧?”
龍火被我召喚到掌心,冷漠的看着以沫聲音傳來的位置。
膽敢動我的女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
在我混世魔王顧星面前,就只有一個字,“殺!”
我失去了理智,就見到黑暗處慢慢的走來了好幾個黑影,就見到滿臉都是被切割過的縫隙的範無救摟着我的以沫走在前面。
黑無常謝必安,手裡提着的是臭殭屍的後衣領。
就像拖死狗一樣,拖着我的小易拉罐走在最後面,臭殭屍被拖行着。
流了一地的血,卻還和小時候一樣倔強,“以沫,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才嚇唬你兩下就叫救命了。要是我,寧可死,也不要媽媽擔心……”
“哥哥……可是以沫害怕……”以沫被掐着脖子,掉出了眼淚。
嬌小的身子,在範無救陰冷的氣場之下,瑟瑟發着抖。
閻君嬌龍被其他幾個陰差,圍在了正中央,眸光冷傲蔑視的朝我走來,“顧星你是白癡嗎?冷凝素算哪根蔥,我爲什麼要讓她活過來,反正凌軒哥哥的身體也不行了,就算他身體全盛也不是我的對手。我根本不用服從他,沒事只需要哄哄就好了。”
嬌龍身上一下就爆發出黑暗冷鷙的氣息,身後面一下就出現了十重高高揚起的黑影。黑影就好像十條黑龍一樣,在幽暗之中垂直扭動自己的身子。
她每走近一步,身上帝王般壓倒的氣勢,便更重一分。
我除了有龍火之外,其他的都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被這氣勢一壓。
沒兩下,就抵受不住,單膝跪在地上。
我嘲諷她:“看來……你也不是那麼愛易凌軒,他身體不行了,你就把他當成沒有實權的男寵一樣。”
嘴毒我是繼承我媽的,死人都能給我氣活。
嬌龍整天呆在閻羅殿裡,大部分的鬼都是對她怕馬屁
哪兒聽過我這麼毒的話?!
“閉嘴,不想讓你的女兒死,最好給我老實點。”她憤怒的從範無救的手中奪過了以沫小小的身子,單手落在她的脖子上,雙目冷冽的看着我。
我擡頭看着以沫小小的身子,心頭最柔軟的地方被刺痛的厲害,只能服軟:“你……你到底想怎樣?這裡可是很深的地下深淵,靈體在這下面久了,怕是要承受不住的吧?你親自跑一趟,應該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