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州城主府。
次日一早,衆人受邀到大廳一聚。
幾人倒是,齊海和他那位城主夫人已經在等候着了。
待坐定之後,森術奉南宮宸指令,把齊宇被人下毒之事告知齊海。
果不其,然齊海聞後,勃然大怒,拍桌而起,怒吼:“是誰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敢對宇兒下毒手,如若被我抓出來,定會要他死無葬身之地!”眉眼間全是狠戾之色。
“老爺,你說當時宇兒還那麼小,誰會忍心傷害他啊……”齊夫人緊緊抓住齊海的手臂,悲痛欲絕。
“傾兒,你放心,我定會手刃那歹毒之人,還宇兒一個公道……”齊海安慰妻子說。
“老爺……”齊夫人哽咽難語。
琉璃看着這個昔日號稱薊州第一美人的齊夫人,雖然年歲已有四十好幾,眉眼間已有細小皺紋,但是一張容顏不差當年。
怪不得會讓齊海癡迷不已,寧願違背父母之命也要強行娶她爲妻。
“齊城主,當務之急是治好令郎的病症,其他一切,待令郎病好之後再做打算也不遲。”南宮宸勸解道。
“南宮公子說的是……說的是……你看齊某人氣糊塗了。”齊海一時才反應過來,現在發再多怒氣也是無濟於事。
只有先把宇兒的病症看好,其他的再稍後再議,反正仇人在那,早一天報仇和晚一天報仇沒有什麼區別,可是宇兒的病耽誤不得。
“森術公子昨日爲犬兒看病,就知道了根源,實在是讓齊某心悅誠服,只是有何辦法可醫治嗎?”齊海把目光探向坐在一旁和琉璃互相對望的森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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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術聽見齊海喚他,纔回過神來,正準備答話,見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他身上,有些不自然,輕咳以遮掩飾。
道:“咳咳……對於令郎的病症,我認爲先進行取血測試出血液裡面的毒液成分,看屬於那種毒物,欲治療症必先探起根本,根據血液裡內含的毒,再配製相應的藥物,只是令郎中毒多年,毒液已經滲透他的體內,想要根治不是一時半刻的
事,再者將來他恢復成爲正常人,也不可能完全根除體內所有毒。”
森術先給齊海敲個警鐘,免得他將來失望。醫者之人,是並不能保證患者的治癒,只能說盡全力而爲。
齊海聽罷,和夫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擔憂,但也看出了希望,是的,只要能治癒好宇兒,哪怕是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去嘗試。
“森術公子所說,我和內子都考慮到了,無妨,只要能治癒,哪怕機會渺小,我們也願放手一試。”齊海雖面色悲哀,但語氣鄭重。
琉璃看着爲了齊宇心力憔悴的齊海和齊夫人,一是悸動,這就是親情的偉大之處吧。可惜,這樣的溫情她從未享受過,齊宇雖是癡傻呆兒,卻得父母這樣疼愛,何嘗不是一件幸福之事。
“南宮公子,請恕齊某斗膽一問,你們此番前來,不留餘力地爲犬兒治病,所爲何?南宮公子大可不必掩飾,有話就說,你們若把犬兒的病治好,就是我齊某的救命恩人。”齊海道,現在和南宮宸把條件談好,也讓他們安心爲犬兒治病,再者他自己心裡也有底,兩方不必互相監視提防。
“齊城主,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恥相告,此番而來,是想和齊城主談筆交易。”南宮宸嘴角帶笑,從容不迫地說道。
“南宮公子但說無妨。”齊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炎燁,你來向齊城主說明。”南宮宸對着炎燁示意道。
“是,少主。”炎燁道,隨即目光對上齊海,有條不紊地說道。
“薊州城裡魚販衆多,卻沒有形成獨立的組織,買賣方式單一,往北而販風險增加,販賣到錦州汴州的過程中因爲沒有相應的保護措施,導致魚已不鮮,即使運到目的地沒有合適的銷路,導致很多魚販做了虧本買賣,貨物浪費。所以我們想在薊州城裡建立一個關於漁業的直買直銷的機構,所有魚販均可成爲其中會員,受機構保障。”
齊海聽完炎燁的話,陷入沉思。他這番話聽起來有理有據,合乎於情,但不就是變相地壟斷薊州城的漁
業銷售嗎,漁業一直以來都是作爲薊州城的最大產業之一,無論是他還是薊州官府經營,都屬於地方收入。
而南宮宸屬於外鄉之人,插手他們本省行業,這樣的話他的實力就滲透到薊州的經濟命脈之中。但是,兒子的病一直以來都是他心中之患,他做夢都想讓大羅神仙顯靈救救兒子,如今有人能醫治兒子,他欣喜萬分。
一進一難,最終兒子在他心目中佔了上風,如果兒子的病症能治癒好,他們一家人就能齊享天倫之樂。傾兒也就不會再每晚垂淚,兒子也不會成爲薊州城裡的笑柄。
齊海嘆了一口氣,道:“齊某有什麼能幫的?”這一說,也就默許了南宮宸所說的交易。
四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發現希望。
“齊城主,你也知道,在下對於薊州百姓而言,屬於外鄉之人,剛纔所有的葉只是設想,難以實施,所以我想請齊城主能動用手中權力,協助在下完成這件事。”南宮宸道,神態間平靜,教人看不出得勝後的喜悅心情。
“齊某一定會盡全力幫助南宮公子,只是也希望森術公子能盡全力救助犬兒。”齊海開口道。
南宮宸勾脣而笑,道:“那是自然。”
於是森術和琉璃又再次去察看齊宇的病,南宮宸和炎燁先暫行回房。
在到去齊宇房間的走廊中,琉璃拉了拉森術衣袖,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奇怪?”森術不知道琉璃所說的奇怪是指何事,故而搖搖頭。
琉璃蹙眉回想,說道:“我總覺得少主和炎燁生分了許多,但是我也答不上來,憑着感覺去猜想的。”
森術輕拍了一下琉璃的頭,說道:“我倒不覺得啊,一切都挺正常的。”
琉璃白了森術一眼,沒好氣道:“你從來都是後知後覺的,哪會感知到什麼。”自己喜歡他那麼多年,他竟然一直沒有發現,不是後知後覺是什麼。
“誰說我沒感知。”森術說完,牽起琉璃的手,神色自然地往前走去。
琉璃嘴角帶笑,臉色有些發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