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哪?”月牙見到南宮宸開門見山問道。
南宮宸一拂袖,衣襬蕩起一個弧度,“捨得回來了?”這個女人竟是如此愚蠢,軒轅荀何其狡詐,身邊還跟着一個精明的皇甫訾,他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將他們抓回來。
月牙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我來了,你放了他們吧。”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憑什麼來和我談條件?”南宮宸峻冷地目光掃過眼前又瘦了一圈的女子。她這一個月都是做什麼了?司寇棋不給她吃飯嗎?
月牙只覺全身寒冷,在他心中,她什麼都不是,之所以如此勞師動衆讓她出面,不過是爲了當面羞辱她罷了。
“南宮宸,你莫要得寸進尺!”司寇棋慍怒道,伸手準備去拔劍,卻被月牙止住了。
看着司寇棋如此護佑月牙,又想到這一個月來兩人朝夕長處,南宮宸心中怒火燃燒,冷冷說道:“司寇公子當真好大的膽子,連我的女人也敢軟禁?”
“南宮宸,卑鄙無恥如你,配擁有她嗎?”司寇棋不甘示弱回擊道,眉眼間的怒火不亞於南宮宸。
“配不配是你說了算麼?司寇公子,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就是那些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一片真情是好事,只是別用錯了對象,無論生死,她都是我的人,就算我將來膩了厭煩了,也輪不到你來……”
“夠了!”月牙忍不住喊出聲來,“我跟你回去。”她只求他留給她一絲尊嚴,不要再說這些話了。
“月兒……”司寇棋喊道,忍不住去抓月牙的手。
“司寇公子,你回去吧,請幫我好好照顧肖婆婆。”月牙說完,輕輕地推開他的手,該來的還是回來的,她不能永遠逃避。
月牙跟着南宮宸下
了馬車,兩人一併站在門口,看見眼前的景象,她身形一晃,差點站不住腳。
“怎麼回事?”南宮宸壓制着怒氣,冷聲問白璉道。
白璉對於門外的一切大紅裝飾也是一頭霧水,“今日我隨公子出門之時,府中還不是這樣。”
南宮宸回看一眼臉色蒼白的月牙,率先往府裡走去,直奔如意閣。
月牙強迫自己鎮定,一切不是預料之中的嗎,“百里姑娘……”朱玉爲難地開口道:“明日公子和茹鈺姑娘就要成親了。”
原來把她帶回來,竟是要見證這一幕嗎?一片紅色刺痛了她的眼,淚水就這樣毫無徵兆地流了出來。
“怎麼回事?”南宮宸推門而入,冷聲問道。
茹鈺從牀上拿起一套禮服,盈盈走向南宮宸,“今天剛拿回來的,尺寸是估摸着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身。”
南宮宸一把推開火紅的禮服,不耐問道:“誰讓你把府邸弄成這樣,還有誰說的要成親了?”
“公子……你忘了麼,上個月你親口告訴我,這個月初八,就是我們大婚之日。”茹鈺淒涼一笑,終究是無心之人。
南宮宸神色一皺,見到茹鈺悲傷的神色,有些於心不忍,畢竟當初確實是他允諾她。
“公子若是覺得今日非良日,我便讓人撤去一切罷了。”茹鈺強笑道,明知道結果,她又何必在放手一搏?
任何見過她容貌的男人,都恨不得把心掏給她以表真情,唯有他,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無論她爲他做了多少,他都不會放在心上。
她也是有血肉的人,他以爲她不會疼麼?
南宮宸注視着茹鈺的雙眸,對她,他第一次生出了愧疚之情,原本他以爲,她跟他只
不過是躲避江湖上的是非,畢竟一個女子生得太過美豔絕非幸事,而他自問有那個能力護佑她餘生的周全。
他答應要娶她,不過是想爲自己找一個解脫的方式,也爲了懲罰那個女人。可如今他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傷了茹鈺的心不說,在懲罰那個女人之前,他到先懲罰了自己。
他緩緩閉上雙眸,再睜開眼眸時,眸子裡多了一份沉重,“不用了,一切照舊。這段時間,你勞累了。”
原本暗淡無光的水眸瞬間綻放異樣的光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的願意了麼……
今日是他大婚之日嗎?月牙獨坐在窗下,看着庭院裡的枯萎的樹枝,在冷風中搖搖欲墜,冬季來了吧,是不是要開始變冷了,然而她的心早已冷去。
月牙忽見一道影子閃進院裡,她連忙奔出去,竟是肖婆婆。
“婆婆!”她驚呼道。
“月兒……”婦人上前,緊緊握住她的手。
“月兒,婆婆這輩子沒爲你做過什麼,今日爲了你的幸福,讓我做一回罪人吧。”肖婆婆眉眼帶着堅定,過了這麼久她才明白,她所謂的爲月牙好卻是在不斷地傷害月牙。
她的自以爲是,多少次阻隔了月牙去追尋幸福的腳步,如今,她不會再阻止她的月兒了,只要月兒想的,她一定全力以赴爲她做到。
“婆婆,你在說什麼?”月牙不明就裡地問道。
“我說,我想看見月兒幸福。”肖婆婆慈愛地笑道。
茹鈺千算萬算,唯獨沒有算到今日會有人膽敢在她的茶裡下毒,然而等到她發現時,毒液已經滲透五臟六腑,疼痛感遍及全身,吐出的鮮血印着火紅的新娘服,更加醒目異常。
“樓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