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亦仁雖然被刺激成這樣了,但畢竟也是經歷過不少的大風大浪,斜躺在轉角沙發靠墊上的他,見女兒的情緒如此失控,也不免急得出言制止。
“哈哈哈,哈哈!有趣啊!不知道樑老闆的千金這麼厲害。”
說着,嶽清秋向樑亦仁豎了一下大拇指。樑亦仁掙扎了一下想坐起來,但這個想法是徒勞的,便又向着自己的女兒吃力地說道:“靜、靜茹,不、不得無理。”
樑亦仁妻子早故,雖然免不了交往一些女友,但也沒有正式再婚,這也就把女兒梁靜茹嬌慣得多一些。
嶽清秋絲毫沒有生梁靜茹的氣,反而笑着向梁靜茹說道:“樑小姐何必生這麼大的氣?我說過,令尊的病不是什麼大事,一丸藥就能解決的事,至於讓你這麼上心?”
輕描淡寫地說法,再次激怒了梁靜茹,杏眼怒睜的她,指着嶽清秋的鼻子開始大罵:“你黃鼠狼給雞拜年,拿三十萬拍個寶鼎回去還有一說,你竟然拿一盒香菸的價格誆走了我家的帝王綠翡翠不說,還把我爸爸害成這樣,你簡直就是強盜的祖師爺。”
梁靜茹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氣,說着說着就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這一哭,把嶽清秋弄得多少有些尷尬。嶽清秋放緩了語氣,和顏悅色地向地上蹲着的梁靜茹說道:“丫頭,信不?我讓你爸爸在十分鐘內生龍活虎地站起來。”
“你騙人,騙子,我不相信你這個騙子大騙子。”梁靜茹擡起頭,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盯着嶽清秋。
“騙不騙,馬上就能知曉,如果我做到了呢?可不許再罵人啊!”嶽清秋故作老氣橫秋的樣子。
梁靜茹“呼”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拿手背一抹眼睛,然後大聲喊到:“你如果真能讓我爸爸站起來,我就馬上嫁給你,要是你騙了我,我讓董明堂立刻殺了你。”
聽到這裡,本來在嶽清秋面前不拘言笑的凌雨,也實在忍不住說道:“靜茹啊!這不能賭氣,什麼嫁人不嫁人的,你還才念大學着吶!”
嶽清秋再沒有鬥嘴,一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顆蠟紙包着的通神丹,然後遞給梁靜茹說道:“你說什麼我沒聽見,你現在該做的,就是把這個藥讓你爸爸吃下去。”
梁靜茹從嶽清秋手裡一把抓過藥丸,惡狠狠地衝着嶽清秋說道:“有種的你別走,要是你騙了我,我讓你活着走不出這個院子。”
說完,拿尖尖的手指剝掉藥丸上面的蠟紙,然後把扶着樑亦仁的頭,把那顆金色的藥丸喂入樑亦仁的嘴裡。
沒等旁邊的董明堂遞上水杯,入口即化的通神丹,已經被樑亦仁納進肚裡。
嶽清秋又倒揹着手,在客廳裡跺着步子,似乎在欣賞着四壁上掛着的各類字畫。
“不錯,雲霧圖挺不錯,這溪山行旅圖也不錯,典型的五代山水的代表作,真跡。”
嶽清秋就像逛廟會,絲毫沒管服了藥的樑亦仁,也沒再理會對自己虎視眈眈的梁靜茹。
“爸,您動了?”
“爸,您能站起來了?”
“爸,您的白頭髮怎麼變黑了……”
梁靜茹一驚一乍,被樑亦仁的瞬間變化,驚愕得就像一個三歲小孩一樣,在地上邊叫邊蹦。
董明堂端着水杯,在沙發旁邊就像一樽雕塑一樣,直愣愣地瞅着樑亦仁一步步的變化,驚訝得連杯子裡的水,灑在自己腳面上的都不知道。
樑亦仁自從藥丸一進喉嚨,馬上感覺到無數的氣流傳遍全身,
然後這些氣流就像爆炸了一樣,爆炸後強大的衝擊波,讓自己的每一個細胞都劇烈膨脹,甚至感覺到了二十歲左右時男人的那種衝動。
“啊爸爸,您真能走動了,您臉上的皺紋都不見了。”
梁靜茹就像一隻蝴蝶,衝上前去,雙手吊在樑亦仁的脖子上。
樑亦仁原地轉了三圈,放下了梁靜茹,然後拍拍梁靜茹的腦袋說道:“別鬧,這麼大人了,成何體統。”
梁靜茹這纔想起嶽清秋,見嶽清秋背對着大家在欣賞那些字畫,便換了一副大度的口氣對嶽清秋說道:“我放過你了,喜歡什麼自己挑,保準不要你一分錢。”
樑亦仁趕上前幾步,轉到嶽清秋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然後抱拳說道:“亦仁謝過先生再造之恩,亦仁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之處還請先生海涵。”
嶽清秋這才從牆上收回視線,微笑着對樑亦人說道:“不足掛齒,也許是機緣巧合,我得了寶器,你得了一場造化,扯平了哈哈!”
“就是,扯平了,我放過你了。”梁靜茹也抓住了機會,忙不更迭地插了一句。
“小女從小被我慣壞了,衝撞之處,還望先生見諒。”跪在地上的樑亦仁,又是向嶽清秋一抱拳。
“起來吧!這麼大人跪地上像什麼話?”嶽清秋似乎不在意這些,擺了擺手就讓樑亦仁起來。
半天才回過神來的董明堂,這才連忙放下了手裡的水杯,趕上前來扶樑亦仁起來。
嶽清秋瞟了梁靜茹一眼,便對樑亦仁說道:“令嬡看來會些功夫?”
沒等樑亦仁搭話,梁靜茹搶到前面,脖子一歪,滿臉自信地說道:“那是,你連這都看出來啦!算你還有些眼力。”
“小女生性刁頑,跟着董明堂學過幾招而已。”樑亦仁連忙打斷了梁靜茹的話,生怕這丫頭片子再說出什麼鬧笑話的話來。
樑亦仁的話剛落,梁靜茹又搶答似的說道:“董師傅可厲害着呢,當年還得過長安武術大賽的冠軍,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嶽清秋就喜歡這種直爽得無心計的女孩,覺得梁靜茹天賦很好,決定收她做個編外弟子,因爲還不想讓外人知道太多,編外弟子的名分就已經算是她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