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清秋站在一隻玻璃櫃子面前,自言自語道:“好好的肯尼亞犀角,竟然被沙蚤毀了,可惜啊可惜!”
在非洲,由於當地土著住民們,常年累月打赤腳不習慣穿鞋,一種在沙土和牛糞中生長的寄生蟲“沙蚤”,會在人體內寄生繁衍,最後在人的腳上鑽滿了窟窿,甚至腿上,手臂上都會寄生這種蟲子。
沙蚤,學名:Tunga 主要分佈在熱帶地區,例如中南美洲、西印度羣島與非洲許多國家
沙蚤這種寄生蟲很恐怖,如果一條2毫米大的沙蚤進入體內,通過吸取血液做養料,然後可以長到12毫米,並使周圍的身體部分開始腐爛,奇癢難忍,直至死亡!
這隻犀角,足有一尺五長,根部直徑也有碗口大,可惜的是,採收後沒有及時清理原來寄生在表面的沙蚤,導致表皮已經被蟲液嚴重浸蝕。
嶽清秋自言自語地感嘆,竟然引來了一場爭端。坐在休息區喝茶的一個年輕人,輕蔑地向這邊瞅了一眼。
然後,向對面坐着一起品茶的中年男子使了個眼神,中年男子微微一點頭,就起身走向嶽清秋。
與此同時,休息區在座的另外三男兩女,也放下手裡的茶盞,一起向這邊張望過來。
看來,嶽清秋剛纔的話,已經引起別人的注意,這種注意大多是不滿,而不是感興趣。
中年人來到嶽清秋身邊,面帶嘲弄地說道:“你誰呀你?跑這裡胡咧咧什麼?”
來人態度蠻橫,引得嶽清秋眉頭一皺,本來想配一些藥材備用,這一下卻讓自己惱怒不已。
“嗨!說你吶,說的就是你,咋的啞巴啦?”
“啪!”中年男子話音剛落,臉上就着實地捱了一巴掌。這一個耳光,直接扇得中年男子一個趔趄。
站立不穩的中年男子,一口血直接噴在地上,兩顆焦黃的槽牙,一起和滿嘴的血沫被唾了出來。
呼啦啦,剛纔喝茶的人都圍了過來。嶽清秋揹負着雙手不爲所動,冷冷地看着圍過來的人們。
“活得不耐煩了?”一身意大利名牌的年輕人,這時候點上了一支雪茄,踱着步子過來傲慢地說。
見嶽清秋沒有理睬自己,便用夾着雪茄的手又指着嶽清秋說道:“撒野,不看看地方,出門,也不選個日子,同人堂是你這種土鱉撒野的地方?”
“不就是個藥店嘛!又不是什麼九五禁地。”嶽清秋冷冷地說。
“嘿!口氣倒是不小,還藥店?我這裡的一根草,都夠你全家吃三年。”年輕人一臉的不屑。
剛纔被打的中年人,用手捂着腮幫子,在原地跳着說道:“敢對薛少這樣說話,你活膩了你!”
“怎麼?你們的藥材有瑕疵,難道不能叫人說?”嶽清秋冷笑道。
年輕人“哈哈”一笑,然後氣焰更加高漲,趾高氣揚地又說道:“瑕疵?很多人連這樣的渣都求不到,你還挑三撿四,到這裡是錢說話。有錢,仙草靈藥任你挑。沒錢,滾回你山裡的老家自己扛着藥鋤挖蒲公英喝去吧!”
“啪!”又是一聲爆響,這個叫薛少的,也沒有幸免,被嶽清秋一個巴掌扇翻在地上。
圍觀的人亂作一團,由於動靜太大,一樓自選區的顧客,也都跑上二樓看熱鬧。
打完人的嶽清秋,依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倒揹着雙手,在地上來回踱步。
只有那個薛少,還躺在地上殺豬一樣地慘嚎着。捱打時,剛又叼在嘴上的那半截雪茄,帶着火星被嶽清秋一巴掌扇進了肚裡。
那個前面捱了打,掉了兩顆後槽牙的中年人,見勢不妙,早已跑得沒了蹤影。
本來想趁機質問嶽清秋的幾個人,此時也呆在原地不敢造次,甚至想扶一把在地上翻滾着的薛少起來都不敢。
“讓讓,都讓一讓。”
“閃開,都閃開。”
接二連三的爆呵聲傳來,圍觀的人們馬上閃向兩邊,剛纔捱了打的那個中年人,帶着一羣黑衣保安衝了過來。
“就他,就是他,把他給我往死裡揍。”半邊臉腫得老高的中年人,指着嶽清秋對黑衣保安們大喊。
“慢着!”
十來個黑衣保安身後,走出來一位五十多歲,頭髮整齊地梳向腦後,身穿菸灰色唐裝的人走向前來,然後彎下身子扶起了薛少。
剛被唐裝男子扶起的薛少,驚恐地躲在保安身後,然後狂跳着大喊:“抄傢伙,哥幾個把這癟三往死裡揍,把他給我大卸八塊老子重重有賞。”
十來個黑衣保安,有人從腰裡抽出伸縮棍,有人抽出“噼啪”閃着火花的電棍,還有人亮出了二尺長的切瓜砍刀。
不料,唐裝男子雙臂一展,攔住了衆保安說道:“都不準動,待我問個明白後再動手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