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等等我!”
離開會議室的張遼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田豫的喊聲,回頭一看,之見田豫正急匆匆的從後面向自己趕來。
張遼停下腳步,對着快步追上來的田豫說道:“急什麼?難道後面有人在追你?還是前面有錢等着你揀?”
“將軍說笑了!”田豫幾步趕到張遼面前,微微有些喘氣的說:“豫找將軍是想就如何處理劫掠蘇、田兩家商隊的馬賊一事徵詢將軍的意見。”
張遼沒有立刻回答田豫的問題,反而像田豫的身後看了看,然後說道:“看來幼安、友若他們還有的忙了,一時半會絕對趕不過來,我們邊走邊談吧!”說完張遼又邁開步子。
田豫聞言心想:“幼安先生他們忙碌也都是你們事先商量好的,可惜那羣傢伙卻被你們幾位神神叨叨的就給騙了,實在是可憐的很!”不過這話田豫也就是心裡想想,絕對不敢說出口的。
見到張遼邁步,田豫也趕緊跟上,他邊走邊問道:“將軍,對那夥馬賊您究竟是什麼意見?還是明說吧,千萬別讓我在猜謎了,很傷神的!”
說完,田豫還對着張遼露出一個苦惱的表情。
張遼乜了田豫一眼,說:“草原行物資奇缺,即便是正在和咱們開戰,鮮卑、烏桓等草原各族也絕不會輕易傷害商隊。可這羣馬賊卻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兩次搶劫商隊,且手段兇殘,依然在草原上造成極大的影響。昨日閻柔也送來消息,此事已讓軻比能甚至停止了攻擊素利。閻柔判斷是軻比能擔心此事激怒我們,而使得我軍北上故而如此。所以,此事斷無放過之理,我欲命閻柔傳話給鮮卑和烏桓各部,嚴查這夥馬賊,具兩次的倖存者回報,馬賊人數應是五百一十七人。哼!生!我要見人!死!我也要看到他們的屍體!”
張遼最後一句話有一次讓田豫感到背心發冷,他知道,張遼這次是真的發怒了。
田豫地猜測沒有錯。張遼確實是發怒了。這種馬賊地做法張遼也不是沒有做過。他當年在雁門已被地草原上也是來去如風。縱橫馳騁。讓那一地區地部落人心惶惶。但是張遼也遵循着草原戰鬥地慣例。那就是絕對不對商隊動手。更不會傷害商隊成員。即便是他當年追擊地目標逃到了一支商隊地庇護下。他也會就此罷手。這種遵守規矩地做法不但讓他沒有被草原部落厭惡。還使得他張家地商隊在草原行進時得到了各部落地照顧。至於害怕那不過是人之常情。草原民族尊重強者。張遼也因此被他們譽爲“蒼狼”。能被草原人以他們崇拜地狼來命名。由此可見草原各族對張遼地那種態度。
其次是這些商隊都是因爲張遼作保。他們纔不顧戰亂再度北上。他們地任務不但是以貿易來提高幽州地稅收。更重要地是他們還擔負着爲曹軍北上探路。並詳細查探北方地物產及自然資源地任務。張遼雖然知道北方物產豐富。可是此時地長城以北卻是被中原人們稱爲蠻荒之地地未開發地不毛之所。張遼要推行北進計劃。就需要詳細地第一手資料來說服曹操和朝中袞袞諸公。此時馬賊襲擊商隊。不但讓幽州地其他商隊再次斷絕北方商道。影響了幽州地稅收。還影響到了張遼地計劃。這纔是讓張遼真正震怒地地方!
這些只是明面上地理由。而私底下。張遼爲了打探詳細地北方地區地資料而派出了大批人員。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便是夾雜在這些商隊中。讓張遼感到慶幸地是那些勘察地形、繪製地圖地人員並沒有隨同商隊行動。他們也因此躲過了一劫。可饒是如此。因爲這兩次馬賊地襲擊。張遼也損失了三十餘名自他從青州時就開始培養地精英諜報人員。
那兩支商隊地倖存人員中就有張遼地人。這也是張遼爲什麼能夠確認馬賊數量地原因。對於張遼訓練出來地精英諜報人員。快速判斷敵人地數量和裝備及戰鬥力情況本來就是他們地本能。
田豫對張遼地反應預料正確。他等張遼情緒稍稍緩和一些後又問道:“護烏桓校尉部不過一個獨立騎兵旅。三千騎兵而已。這點兵力若想在茫茫地草原上準確地找到那羣馬賊。無異於大海撈針。是否可以藉助草原部落地力量?”
張遼聞言有些猶豫。他雖然對部下地損失感到憤怒。可也不會因此而昏頭。敢於在草原上打劫商隊地馬賊。而且還能是連續兩次準確地打擊。如果說這其中沒有問題可是誰都不會相信地。
而且這涉及到了提供消息及掩護、隱蔽等一系列的動作。結合起來,便能夠說明這羣馬賊不但得到了草原上有相當實力的人的庇護,還有人爲他們提供商
這根本就是一起內外勾結的有預謀的行動。
對於這一點,張遼以及他身邊的官員、謀士們也紛紛確認,只是應該如何處理,他們之間還存在着分歧。而且直到事件發生的一個月後的今天,張遼他們也還沒有真正確認那羣馬賊以及他們身後的勢力。
想到這裡,張遼的腳步漸漸停了下來,他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儘快的發動反擊,以免事態延長而對其他擁有商隊的商賈和世家造成負面的影響。
正當張遼停下腳步低頭不語時,田豫也只能陪着張遼站在那裡,他看見張遼在思考問題,也很明智的沒有去打擾。不過當荀等人將那些參加會議的官員安置完畢後趕過來時,張遼還默默地站在原地。荀等人也不會隨意打擾張遼的思路,只能向田豫詢問。在得知張遼的問題後,荀和管寧、孫乾互相看了看,還是荀向張遼走去。
“將軍!”荀輕輕的叫了一聲。
張遼其實根本不是如田豫想的那般再考慮馬賊的問題,他的發散性思維早就將思考的問題從馬賊轉移到了歷史上曾經出現在北方的大規模的民族。從柔然到契丹再到室韋、蒙古,張遼甚至連高麗都想了個遍。不過也能說張遼考慮的問題就絲毫不沾邊,畢竟能夠庇護這羣馬賊的一定是草原上的部落,這些後來出現的民族也算是如今鮮卑人的分枝。
但是張遼的警覺性可是沒有因此而消失,荀他們過來的腳步聲他早就聽到了,只不過他礙於面子,故作不知而已。在荀開口後,張遼就立刻像是被驚醒一般回過頭來。
“呃?是友若啊!”張遼在看看站在田豫身邊的管寧和孫乾,“幼安和公佑也來了,看來那些傢伙時都被你們安排好了!”
“使君!”
“將軍!”
“文遠!”
荀等三人走到張遼身邊,三種不同的稱呼則各自說明了問題。
孫乾一直是文官,又是州牧屬官,自是稱呼使君。荀自建安六年起便是以謀士身份出現在張遼身邊,如今又以軍師中郎將執掌幽州樞密司,當然稱呼將軍。管寧和張遼亦師亦友,雖是屬官,卻地位超然,更兼擔任幽州公學祭酒,學術氛圍濃重,私下裡便和張遼互稱表字。
不過雖然三人的稱呼不同,但卻有一點相同,他們都是張遼極爲倚重的得力臂助。
“三位啊!國讓應該都告訴你們了,對遼可有指教?”張遼這時可不會說自己剛纔不過是走神,立刻將話題轉到馬賊的問題上。
“呵呵!此事不難!”荀笑道:“如今雖不知草原上究竟是哪家在庇護,然內應卻脫不了咱們關注的幾家。馬賊襲擊時機之準確,那蘇、田兩家內部也脫不了干係。雖說他們沒有大張旗鼓,可關上門早就翻天了。如今我軍明暗哨探已經盡數撒出去,消息很快就會有的。至於那羣馬賊?咱們在草原上耳目不明,將軍難道不能讓鮮卑人幫咱們去找?”
荀笑着反問,這讓張遼臉上也露出微笑。
“就知道友若會如此想!咱們這也算是所見略同。”張遼早就有此打算,但他必須獲得幽州高層的支持,故而一直沒有開口。
荀當然明白張遼如此作爲的理由,根本就不以爲忤,反而樂呵呵的說道:“將軍能如此思量卻是幽州之幸。至於鮮卑人是否會幫忙到無須擔心,他們如今內部征戰激烈,相互間連腦漿子都打出來了,卻因爲馬賊劫掠的區區小事而紛紛罷兵,無非就是擔心咱們的數萬精銳而已。如今將軍讓他們幫忙,他們只會盡心盡力,哪裡會拒絕!”
“嗯!只是不知道他們能何時找到兇手?”張遼點點頭說道。
“這……”荀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只要將軍給他們期限,同時許下重利,不擔心那些胡人不盡心。至於結果真假,這似乎並不重要!”
張遼聞言眼睛一眯,看了看身邊的管寧等人。他發現此時的管寧正和孫乾在低聲商量着什麼,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荀在說什麼。而田豫也像對天氣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正擡着頭觀察天空。
“哼!都是人精!”張遼心中暗道。
“友若先生言之有理!遼受教了。不過幽州內部的問題尚需友若先生再加加緊,務必儘快拿出結果。
張遼也同樣輕輕岔開話題說道。
“諾!”荀和張遼相視一笑,恭敬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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