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上官馨兒正在一個賣吃的攤位上搗騰,歐陽軒則愉悅的輕攔上官馨兒的腰身,任她一個一個的試吃。期間還得要不時的伸出空閒的左手幫她擦去嘴角不下心留下的糕點碎末。
而窗上歐陽瑾則嫉妒的看着這一切,恨不得自己立即衝下去殺了歐陽軒以來代替他所站的位置。隨着歐陽瑾手中茶杯的破裂,他回頭面對坐在自己旁邊的向婉和寧蝶,心裡頓時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你看看你們哪點比得過她!嗯?”在歐陽瑾看來。若論長相,她們可謂粗俗不堪;論才情,她們也是難登大雅之堂;論經商,她們更是望塵莫及!歐陽瑾可是很清楚,這一年來,上官馨兒賺了多少銀兩,就光她個人的資產也都快要頂半個國庫的庫銀了!他當初也真是瞎了眼纔會娶了她們這兩個蠢貨!歐陽瑾認爲現在她們連給上官馨兒洗腳都不配!
自從歐陽瑾知道上官馨兒的身世以後,他總是會時常毫無預警的拿向婉和寧蝶與上官馨兒做比較,輕則進行一系列惡意的侮辱,重則一頓好打,以發泄他心中的怨氣。
向婉見寧蝶早已嚇得躲在角落,遂在心裡越發的看不起寧蝶,只見她拿起茶杯呡了一口,然後再優雅的放下,“我彷彿記得,當初可是你舔着臉求我嫁給你的,我可不像她!”向婉素手指向寧蝶,“她纔是不顧顏面的硬往你身上貼!”
寧蝶見向婉毫不留情的這樣侮辱自己,她竟提不起半分惱意。也許她的脾氣已經在嫁入太子府後慢慢的被磨平,甚至在歐陽瑾不打則罵的光陰裡,開始變得膽小懦弱。她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驕橫蠻野的相府小姐,而只是一個任打任罵的可憐蟲。
“哼!那也是你矇蔽了本太子的雙眼,錯把魚目當珍珠!”歐陽瑾氣奮的將向婉拉起,“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恐怕你心裡還是喜歡我那冰冷的五弟吧?但你可曾想過,在你還是完璧的時候,我那五弟便已經對你不善言辭,更別說現在的你已經是殘花敗柳,你覺得我五弟會棄上官馨兒那仙女般的可人兒而選你?哼!別再白日做夢了!”歐陽瑾使勁將向婉摔倒在地:“因此我奉勸你也別再本太子面前裝清高,小心本太子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哼!”歐陽瑾蹲下身子,用手中的紙扇挑起向婉的下顎,“其實我倒真希望你有那本事能吸引到我的五弟,最好能讓他爲你捨棄上官馨兒,這樣我也能抱得美人歸。嗻嗻嗻,不過我想就算你脫光了躺在牀上,我那一向自詡清高的五弟恐怕也不會多看你一眼吧,哈哈哈…”說完,歐陽瑾轉身離開房間。
寧蝶見歐陽瑾離開,看了看跌倒在地的向婉,不敢稍作停留的跟上歐陽瑾。
此時的向婉面目扭曲,心中的恨意更是難消,她將自己受到的這一系列的侮辱都怪在了上官馨兒身上。她發誓,她此生一定會讓上官馨兒死無葬生之地!她緩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往將軍府的方向而去!
“父親,自慶功宴後,你便答應與我定會幫我殺了上官馨兒,可是到現在那個賤人都還好好的活着!”向婉剛回到將軍府見到嚮應天便忍不住指責,“父親,你到底何時才能幫我殺了那個賤人?”
嚮應天見向婉面目早已扭曲,無耐的搖搖頭,勸解道:“爲父之所以不殺她,是因爲她不能殺!她現在可是雪玉國的公主,可不是尋常百姓,如果她真的只是尋常百姓人家,以爲父對你的疼愛,父親早就幫你殺了她,又何必遲遲不動手?難道婉兒真的願意看到父親因爲殺她而導致向家一百幾十口人面臨滿門抄家待斬?”
“我不管,我一定要讓她死!就算搭上我們所有人的性命,我也一定要讓她從這個世界給我徹底消失!”向婉撕心揭底。
嚮應天見向婉如此冥頑不寧,顯然已經被恨意衝昏頭腦,早已失去理智,頓時自己也失去耐心,怒道:“你怎能如此狠心?難道你祖父、祖母、我與你母親、還有你的兄弟姐妹們都應該爲了你的自私而去死?”
“是!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我只要上官馨兒那個賤人死,就算付出任何代價我都願意!”向婉也不管不顧的怒吼出聲。
“好、好、好,你真是爲父的好女兒!既然現在的你已經不再顧念親情,那爲父也無話好說!”嚮應天看向站在外面的傭人說道:“來人,給我送太子妃出去!”說完,他轉身離開。
“老爺、老爺,你不能這樣,我知道今日是婉兒的不是,可她好歹是我們的嫡女啊,你真的忍心將我們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女兒往門外推?”站在外面偷聽他們父女倆說話的張氏見嚮應天氣急出門,連忙拉着嚮應天的衣袖說道。
“這樣的女兒不要也罷,如果你捨不得大可以跟着她一起離開!”嚮應天扯下張氏拉住自己衣袖的手,邁步離開。
“老爺、老爺,嗚嗚嗚…”原本還在哭泣的張氏見向婉也毫不留念的大踏步離開,急忙追上去,“婉兒,你這是要去哪?你父親只是被你惹急了,你又不是不清楚你父親的脾性,你快過去道道歉興許就會沒事了。”
“我根本就沒有錯!有錯的是父親!是你們!我有什麼錯?我就是要讓那個賤人去死!”向婉轉身將怒火全部發泄到張氏身上。
被向婉這麼冷不丁的一吼,張氏頓時一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向婉離去的背影。
“哎!回去吧。”他們那曾經乖順可愛的女兒早就不在了,向婉現在變得這麼瘋狂,只一心想要上官馨兒死。嚮應天也沒有辦法,他總不能託着將軍府一百幾十口人陪她送葬吧?嚮應天手攬着張氏的肩。
“老爺其實你剛纔和婉兒說的我都懂,可是她畢竟是我們的女兒啊,是我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親生骨肉啊!難道我們真的要這麼撒手不管嗎?嗚嗚嗚…”張氏伏在嚮應天身上哭泣。
“哎!”嚮應天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望向天空,一瞬間他彷彿就老了幾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