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重答應一聲,又打發了一個弟子去找來吳世雄和林時狄,這才帶着兩人飛往土柳峰,到了土柳峰一看,才發現原來自己三人來的差不多是最晚的了,其他四峰的人早就已經到了。
許重粗略的估計了一下,這次五柳仙派中五峰一共派出了近二十名弟子去那絕仙禁地,差不多每峰都有四五人,這些弟子中頗有熟識的,這時便湊到了一起閒聊,神態之間很是悠閒,並無半分緊張。
吳、林兩人見了頓時又放心了不少,心道:“許師兄果然沒有騙我們,這些人明顯都放鬆的很,看來那所謂的禁地對人禁修士果然沒有什麼危險。”
其他四峰的這些弟子許重是一個也不認識,便一言不發的呆在一個角落裡等着,倒是吳、林兩人入門已久,頗有幾個認識的人過來打招呼。
許重閒着無事,便乾脆席地而坐,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那吳世雄和林時狄過來在許重對面也坐了下來,道:“許師兄,我們剛纔看了一圈兒,這裡這麼多人,就屬我們兄弟的修爲最低,其他人最少都是培元初期了。”
許重睜開眼睛,看着兩人道:“那又如何?”
“我們擔心拖了師兄你的後腿!”
許重笑道:“你們只管放心就是,看見了那破障果只管往儲物袋裡面塞,其他的自然有我。”
吳世雄點點頭,林時狄道:“這個師兄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只是不知道那破障果到底是什麼樣的?”
許重一愣,心道:“糟糕,竟然忘了問了,不知道那東西什麼樣,這還怎麼找?師父和秦師姐也是,怎麼不告訴我?”
吳世雄看許重的樣子,才知道原來許重自己也不知道破障果是什麼樣,心裡有點兒哭笑不得,道:“不會連師兄也不知道吧?”
許重有點兒尷尬,吳世雄道:“這樣吧,師兄先在這兒歇着,我們兄弟找人問問。”說着一拉林時狄,兩人起身去找熟悉的人問去了。
過了一會兒,兩人回來,臉上很有些古怪,道:“我們問了幾個人,才發現這些人竟然都不知道那破障果到底是什麼樣的,這下咱們怎麼找啊?”
許重疑惑道:“都不知道?那可真是有點兒奇怪啊!”
這時旁邊一個水柳峰的女弟子聽了實在忍不住過來道:“有什麼奇怪的,難道你們不知道一會兒帶隊的長老會告訴我們嗎?”
“哦?”許重扭過頭來一看,發現說話的是一個長得極爲嫵媚的女弟子,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道:“多謝這位師姐提醒,我們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回事!”
本來許重只是隨便看了兩眼而已,眼神中也並沒有輕薄之意,之後就收回了眼光,不想從那女弟子身後卻傳來一個陰陽怪氣、很是陰冷囂張的聲音道:“看什麼看?再看小心你的眼珠子!”
許重聽了心道:“這人是誰啊,居然這麼狂妄!”不過他並不想惹事,便沒有迴應。那人見許重沒有反應,哼了一聲道:“算你小子識相!”接着又對先前那嫵媚的女弟子道:“納蘭,我警告過你,不准你和別的男人說話,你竟敢違揹我!”
納蘭哼了一聲,極其嬌媚的道:“你想怎麼樣啊唐豐?人家就是喜歡看你爲我吃醋的樣子……哎呦!你,你,這裡不行的……唔、唔,你輕點!”
唐豐一把摟住納蘭,大手狠狠的在她的胸脯上揉.搓着,毫無憐惜之色,口中嘿嘿冷笑道:“我爲你吃醋?你也配?我不過現在對你還有那麼一點兒興趣罷了,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否則,你會變得很慘!五柳仙派裡,有的是女弟子,只要我唐豐看上的,誰能飛出我的手掌心?哈哈哈……”
唐豐的聲音極大,一時周圍的各峰弟子都紛紛向這邊張望,但其中不少人一看到唐豐立刻扭頭裝作從來沒有看過的樣子,只有一些不認識唐豐的弟子還不停的向這邊看來。
“哼!”唐豐身上忽然放出一股極其陰冷的氣息瞬間籠罩了還在觀望的弟子,這些弟子立刻感到自己彷彿倒進了冰窟一般,冷得厲害,渾身不住的哆嗦,紛紛運轉真元抵抗,但這股陰冷的氣息竟是越來越強,很快已經有幾個修爲較低的弟子堅持不住,身體萎頓倒在地上。
許重和吳、林二人離唐豐很近,因此受到的影響也最大,許重固然沒事,但吳、林二人就十分難過了,兩人緊緊靠在一起,放出一個光罩,這才勉強堅持下來。
“嗯,這人的氣息如此陰冷,顯然也是水柳峰的弟子,而且這人應該是冰屬性的根骨資質吧?修爲似乎和我也就是半斤八兩,不過他怎麼就敢這麼囂張?似乎這裡這麼多五峰的弟子中,竟然還沒有人有異議的,當真奇怪了!”
許重正暗自納悶,突然聽見有人小聲嘀咕道:“這姓唐的吹什麼牛皮?不就是有個大修士罩着嗎?有什麼好狂的?這麼狂,金柳峰的星月可是派裡的第一美女,怎麼不見他怎麼樣?”
旁邊有人小聲笑道:“他怎麼敢碰星月?人家可是地禁階段的修士,天縱奇才,那麼多各峰的精英弟子都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他哪裡敢自討沒趣?”
又有一人小聲道:“行了,別說了,被姓唐的聽見就糟了!”
那幾個人立刻都不說話了,但唐豐已經聽得清清楚楚,一把將納蘭甩到一邊,不顧納蘭幽怨的眼神,緩步走到說話的那幾個人身邊,惡狠狠的道:“你們剛纔說什麼呢?有種再說一遍!”
許重悄悄問吳世雄道:“這姓唐的憑什麼這麼狂?派裡的長輩們居然也沒人管?”
吳世雄小心的看了唐豐一眼,見唐豐沒注意到自己這裡,這才傳音給許重道:“許師兄不知道這人?這唐豐其實是水柳峰的一個精英弟子,不過據說他入門已經九十餘年了,可修爲還不過是培元后期,始終突破不了人禁,但他的師父,也就是水柳峰的唐川長老,據說是這唐豐的直系長輩,所以很護着他,即使他犯了什麼過錯,只要不是太嚴重的,宗門中的長輩們看在唐長老的面子上也就算了,久而久之他就成了這個樣子,這人沒什麼本事,不過卻專門欺負修爲不如他的弟子,尤其是好色如命,最是可惡!大家是敢怒不敢言啊!”
許重點點頭,心道原來如此,有那麼大的一個*,怪不得這人這麼張狂了。
這時只聽唐豐趾高氣揚道:“讓我饒了你們?簡單,只要你們三個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那三個人一聽噌的站了起來,許重一看,原來是三個火柳峰的弟子,其中一個環頭豹眼的大漢道:“姓唐的,你,你別欺人太甚!論修爲,俺們可不怕你!”
不過這大漢的聲音雖大,但明顯色厲內荏,底氣不足。
唐豐哈哈大笑道:“別說這些個廢話,我只問你們到底跪不跪?如果你們不跪,嘿嘿,思過崖裡有的是地方等着你們去!敢和老子作對!哼,老子告訴你,不就是一個星月嗎?她再了不起也不過就是一個娘們兒,老子總有一天讓你們聽聽她在老子胯下婉轉承歡的叫聲!”說完又是大笑。
許重一聽頓時怒火上涌,他原本不想惹事,但這唐豐竟然言語中辱到星月,他如何還能忍住?當下騰的站了起來,口中大喝道:“唐豐,你敢辱我星月師姐,當真活得不耐煩了嗎?”
衆人原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唐豐身上,冷不防被許重這一聲大喝嚇了一跳,這些其他四峰的弟子並不認識許重,這時都非常驚訝:“這人是金柳峰的人?”
“看來也是星月的愛慕者了,難怪跳了出來。”
“唉,不過是個傻子罷了,你跳出來又能怎麼樣?那唐豐不但本身就是培元后期的修爲,身上更有一件唐川長老送給他的琉璃淨瓶,那可是中階法器啊,雖說唐豐一天只能用三次,不過一次你也受不了啊!”
“我,我也是星月的愛慕者啊,可是,我沒那個勇氣站出來!嗚嗚,我原來,原來是個懦夫!”
……
唐豐自然也被嚇了一跳,扭頭冷冷的看着許重,隨即陰陰笑道:“金柳峰的,星月那婊子的追求者?”突然神色一變,變得猙獰起來歇斯底里的道:“你他媽說誰活得不耐煩了?老子就他媽活得不耐煩了你能怎麼樣?有種你打我啊?打我,來啊!沒種你,沒……啊!”
許重心中怒極,一字字道:“你既然想死,老子就成全你,殺你,跟殺死個臭蟲沒什麼區別!”說着也不見許重有任何動作,半空中突然化出一隻土黃色的大手,呼的朝唐豐抓去。
在場的二十餘名各峰弟子見了那大手都是一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法術,簡直神乎其神,紛紛和旁邊的吳、林二人打聽。
吳世雄和林時狄開始見許重不由分說和唐豐鬥起法來,心裡很擔心,當然不是擔心許重,而是擔心自己受到牽連,不過這時見其他峰的弟子都來和自己打聽許重,覺得臉上有光,便開始替許重吹噓了起來。
唐豐一見大手先是一呆,繼而大驚,伸手在空中一劃,一道水流向大手衝去,那大手周圍突然放出青光,而後從手掌中迅速伸出無數荊棘藤蔓,朝唐豐纏去。
唐豐怒喝連連,手中突然出現一柄利劍,望空一放,那劍立時朝荊棘藤蔓斬去,將荊棘藤蔓紛紛斬落地上。唐豐哈哈大笑道:“我當你有多大本事,敢在我面前誇口,原來不過如此!”
許重怒笑道:“你何曾見過我的本事?”隨着大袖一揮,地上突然長出四道石牆,將唐豐緊緊困在其中,唐豐縱身一躍,眼看就要跳出石牆的包圍,那四道石牆忽然都化成大手一股腦的朝唐豐抓了過來,唐豐人在空中躲閃不及,頓時被大手一把抓在其中,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嘿嘿,你既然和我叫囂,我怎能不從你心願?今日我便取你性命,看你還有何說!”
說起來慢,但其實只是很短的時間唐豐竟然就被許重幻化的大手給抓了個正着,各峰弟子都是大驚失色,要知道唐豐雖然令人討厭,但他畢竟是培元后期的修爲,在場衆人中大部分人的修爲都還不如唐豐,許重能輕易擊敗唐豐,豈不是也能輕易的擊敗他們嗎?
一時間他們難以相信這個結果,但那大手緊緊抓着唐豐,令他們又不能不信!衆人看着許重的目光頓時驟變!
許重攤開手,掌中升起一道金光,接着金光分裂成五道,化成五根熾熱的金陽針,眼看許重就要放出金陽針,唐豐突然大叫道:“師父救我——!”
半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斷喝:“手下留情!”
這斷喝聲一出,各峰弟子頓時紛紛驚呼:“唐川長老來了!”然後呼啦一下拉開了同許重之間的距離。
唐豐聽了則是大喜,斜着眼睛輕蔑的看着許重,勉強陰陰笑道:“老子等着你……來殺!老子看你敢不敢……你,你今天,要是不殺,了我,老子發誓,定要,定要廢了你的修爲,當着你,你的面,將那,星月,每天強姦,一,一百遍!”
許重原本聽了半空中的斷喝,手掌中的金光已經開始消散,這時聽了唐豐的話,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手掌中的五道金光頓時光芒大放,瞬間又重新形成了五根金陽針,接着許重惡狠狠的說道:“今天老子就殺給你看!”說着將手一揚,五根金陽針瞬間刺向唐豐。
唐豐眼中的輕蔑與嘲諷一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恐懼,他無論如何想不到許重明明知道自己的師父已經來了竟然還敢出手!他張大了嘴想要喊叫,卻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一絲聲音。
眼看五根金陽針就要刺中唐豐的身體,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五個藍色的光點兒,接着變成五個藍色的冰晶,迎着五根金陽針飛去,原本蘊含真陽之力、無比熾熱的金陽針遇到了這五個冰晶,竟然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五個冰晶驟然聚合在一起,轟得一聲居然也化成了一隻藍色的大手,狠狠地朝許重抓來。
許重想躲,但那藍色大手速度實在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在藍色大手馬上就要將許重抓住的瞬間,突然平地裡傳來一聲怒哼,接着一聲清越的鐘聲響起,那藍色的大手瞬間化爲無數冰晶,消散在天際中。
接着原本抓着唐豐的大手也轟然消散,將唐豐重重摔到了地上。
許重回過神來,想起剛纔的鐘聲似乎是師父的鎮魂鍾,這才放下了心來,暗道:“既然我師已經插手,我固然殺不了唐豐這廝,但那唐川長老想必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了。只是仇既然已經結下,終究是個麻煩!哼,我何必急於一時?等進了那絕仙禁地,再找機會殺死這唐豐不遲!到時候隨便嫁禍給別人,看那唐川長老能有何話說!”
土柳峰上空,一個身穿黑色道服、瘦小枯乾的老道臉色鐵青,恨恨的看了許重一眼,而後又轉身望着金柳峰的方向沉思了片刻,最後憤然一揮大袖,駕雲飛向了水柳峰,轉眼消失不見了。
金柳峰青衣長老洞府中,一口青銅古鐘忽然一閃沒入青衣長老的身體,青衣長老微微一笑,道:“如此正好,不偏不倚,我可以放心了!”說着閉上了雙眼開始靜靜修煉。
土柳峰太嶽長老洞府中,太嶽長老眉頭緊皺,喃喃自語道:“唐川師弟這下是肯定不去了,找誰呢?”想了半天,突然眼中一亮:“說不得,只好麻煩離火師弟了,想來離火師弟一向古道熱腸、爲人耿直,肯定比青衣那個傢伙好說話多了……”
唐豐摔在地上正要爬起來,許重一步跨到了他的面前,眼神陰狠的盯着他,一字字道:“管住你的臭嘴!下次再讓我聽見你胡言亂語、辱我師姐,我看誰能救得了你!”
唐豐停住身體,擡頭同樣惡狠狠的盯着許重,彷彿一頭惡狼一般。許重嘴角一咧,忽然擡腳狠狠踹在了唐豐的臉上,然後轉身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吳、林兩人見許重回來,都是大拍馬屁不提。
其他四峰弟子基本都是內門弟子——精英弟子大多都突破了人禁,他們一直看着整個過程,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都涌上心頭,有人暗歎道:“唐豐以往欺負我們這些沒人疼的也就罷了,今天卻踢到了鐵板上,想不到這許重居然也是精英弟子,法力更在唐豐之上。唉,看來就是我們這些沒有*的內門弟子最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