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慕凝皺着眉頭,迎上恪純公主嚴肅的目光:“事情並非你們想象的那樣。我之所以滿手鮮血,是爲了給西涼候夫人止血。所以我拼命的按住她的傷口。”
剛說完這句話,岑慕凝身子一歪,整個人失去重心往後仰。
青犁眼明手快扶着她的腰,卻沒能支撐住,兩個人一起跌在了地上。“王妃你怎麼了……”
她驚慌失措的抽出了壓在她身下的手,滿手鮮紅。“王妃受傷了。”
恪純公主頓時愣住了:“怎麼九弟妹也受傷了,你方纔怎麼不說?來人,趕緊傳御醫……”
莊凘宸走到她身邊,扶起她往那傷處看了一眼。傷口貼着腰帶束着的地方,因此血纔沒有流下來。
“受傷了也不說。”這聲音是責備還是關懷,他自己也說不清。
岑慕凝咬着牙,一手緊緊攥住青犁的手,說話有些吃力:“當時一切都太突然了,一個人闖進來……連續數刀刺向西涼候夫人,我正要呼救,卻被人捂住了嘴,從背後捅了一刀……”
她整張臉慘白慘白的,看上去格外虛弱。“再想要發出聲音,就不能了。我只好等行刺的人從窗子翻出去,才拼命的捂住西涼候夫人的傷口。是我,打翻了東西驚動門外的婢子,可誰知她闖進來就嚷着說我殺人……”
“原來如此。”殷離連忙道:“辣手行兇,人一定還藏匿在公主府中。屬下這就去追查。”
恪純公主的臉色變了幾變,神情凝重的點頭:“必得要仔細的查。敢在本公主府上動手取人性命,決不能放過。”
說話的同時,她走到岑慕凝身後,蹲下身子去檢查她受的傷。“天啊,刺的這樣深……”
這時候,御醫也火速趕到這間廂房。
恪純公主趕緊讓青犁和兩個婢子,將岑慕凝扶上了軟榻。
一旁的莊凘宸默不作聲,一雙眸子卻一時沒有離開岑慕凝的臉。
“這一刀垂直刺進後腰處,虧的是沒有傷及要害。”御醫請過脈,也檢查過傷口,眉頭皺的略緊:“若再深一寸,恐怕……”
“是垂直刺進去的?”恪純公主不免疑惑。
“是。”御醫連連點頭。“至於王妃臉上的瘀痕,想必是被人從身後捂住口鼻所致,只是皮外傷,好好用藥即可康復。眼下還是先給王妃止血包紮傷口要緊。”
“讓奴婢來。”青犁從御醫那取了止血的藥粉和白紗,懊惱的不行:“都是奴婢不好,怎麼就沒警惕一些,居然被人從身後暗算。”
岑慕凝忍着疼,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冷汗。那樣子看着就楚楚可憐的,惹人心疼。
“今日的事情,還要勞煩皇姐繼續追查。”莊凘宸忽然開口:“我先帶王妃回府了。”
“可是那婢子胡言亂語,旁人對瑞明王妃的疑竇還未消除……”恪純公主少不得多說一句。
青犁不悅的翻了個白眼:“誰若是懷疑王妃,就讓她用刀垂直刺自己後腰。做得到,那奴婢就替王妃受罪,任憑處置。”
“皇姐寬心。”莊凘宸微微虛目:“殷離會留在公主府協助追兇,必擒獲真兇。”
說完這句話,莊凘宸將岑慕凝抱入懷中,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