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看海

只在心裡,不在眼前。

一直很想去的地方,一直很想做的事,因爲沒有看見過,沒有做過,總是有所期盼,總是註定要將它和生命聯繫到一起,總是編織着夢境一樣的好感,激勵自己說:

此生不往,心念不改!

其實言重了,有很多話,說的比做的高出很多倍,有很多事實反而比想象更容易,是爲了把淺淡看深切,還是把善良誤認爲罪惡,把罪惡又誤認爲善良。我想,這也不過是心的慾念吧。我們心念不起時,倒是能靜下來挽救一顆被時間灑滿鉛灰的靈魂,無形之中這顆灰暗的靈魂也挽救了自己。那時候會欣賞到在一條通往清淨的泊油路上,有一位得道高僧,在炎炎烈日下,篤定地鋪一地的彩砂,畫一地的菩提樹,五色繽紛的細緻,畫了15個白天,終於畫好了,那是一張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畫卷,他卻說那不是自己的傑作,而是佛賜予的,所以不等看客拍一張紀念的美照,便親手毀掉了,那棵菩提樹,永遠生根在看客們的心田間,不容拔摘。我在心裡永遠爲這幅畫感到震驚,雖然那只是聽聞來的佛教故事,但仍然爲此高僧的舉動震驚着。只是又知道那是理所應當的,不需要爲它的美被畫僧親手毀於瞬間感到驚愕。他不想讓自己這個技能,被世人看到後點贊稱絕,但是卻沒想到有人還是會書寫他的技能,並使得人們以自己的方式讓更多的人見識到這次華美盛宴。他們或寫在博客空間,或顯於聲色言表,或把這個故事濃縮成一小段,刻在石碑上,或照着心裡清晰的榜樣再畫一幅濃豔的油畫,總之不會讓它從此煙消雲散。

初嘗海洋,鹹苦無常。

人生只是這幾十年光景,短短的時間,長長的苦,生命裡的味道,苦最濃郁,但卻是最能讓我們心海航帆的行程導向,不做任何無趣的事,不讀任何無謂的書,不閱任何無心的人,不是任何一個有情衆生都能如此認同,幾年後,我們回望一下過去的種種因果,會在心裡默默感慨,原來那些年的青春與願望,真比海面空絕無度的情緒還讓人不可抗拒。世間有多少英雄的骨氣,都向大海揮灑,有多少佳人的眼淚,都將大海滋味變成苦鹹,有多少美麗的生靈在海底愉悅,有多少往生的魂靈在海面遊歷今生無盡的遺憾。海面上的輪渡,海面上的遊人,其實只爲抵達彼岸,大家只爲趕一個約定的歸期,只願一路順風,我懂得,那只是一個不能強求的願景,有情衆生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閒就坐,不管世間一切與自身無關的熱鬧與活躍,誰也不跟誰說話,誰也不想把自己的一點點想法分享給海上的同伴,以爲那樣就是最安全的,但願逆流而上的,永遠不會存在安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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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苦澀,死亦無趣。

這是一種道理,心繫人間的哲者都會理解。因爲大海,無所不包,無所不容,觀則必慧。近則必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