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慶城竟然還想要迎娶顏蕎, 爲了這個目的,他絕對會禁止慶羽找顏蕎的麻煩。
嫉妒是最能讓人心智受到污染的東西。
在這樣的讓人難以忍受的壓迫之下,她必然會選擇最讓顏蕎丟人的報復方式。而最丟人的, 自然是在所有人的面前展示自己的無能比如說國宴之上丟盡國家的顏面。
可明明是慶國尋求合作, 主場可是容國, 怎麼可能讓他們一直佔據着主動呢。
兩方對壘, 先出錯者爲輸家。慶羽是慶國的一部分, 她這樣的姿態代表了慶國的總體態度,是以如果他們還想要謀求合作的話,就必須付出更多的東西——第一顆棋子, 終於在桌面上落下,吃掉了對方的一小片的江山。
而這三年來的部署, 她還有很多很多的這樣的棋子——慢慢來, 她不差這點時間, 最終的決戰,可終究要看幾個月以後——
容承歸來。
*
顏蕎下了位子站到了擺着魔方的圓桌面前站定, 將魔方握在了手裡的時候她突然有點發愣,說實話,她看見魔方的時候就突然想起了第一世的高中,他們全班人被熱愛魔方的班長支配的恐懼,班長對魔方有着一樣的驚人的着迷, 自己學還不算, 非逼着全班人背公式一起學習, 像個要被打倒的法西斯一樣——顏蕎一遍慢悠悠地轉着魔方嘗試着久違了的生疏了許多的手感, 一邊回憶着那些已經快要散落在時光裡的人的模樣, 實在是太久了,她已經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那些曾經朝夕相處的讓人悸動的表情。
這樣想着, 莫名有點難過呢。
她停下了手上的魔方。
旁邊的人大概是以爲她終於放棄了,尤其是慶羽,她上前兩步就想要嘲諷,但沒想到的是,顏蕎只是休息了幾秒,還沒等慶羽組織好語言,她緊接着像是被開啓了什麼開關一般,手指飛速地轉着,不過是幾十秒以後,那個魔方便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它砰的一聲從少女的手中墜落,摔在方桌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顏蕎攤開手掌,臉上的笑容很是沒有道歉的誠意,“抱歉,大概是轉的速度有點快,我有些脫力。不過我想你們應該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吧?”
慶羽下意識地看向了時間,算上顏蕎試手感的時間,時間纔過去了三分之一炷香不到。
接下來就是司徒的表演了。
打了個哈欠,顏蕎慢悠悠地走回了位子,對周圍的鬧劇目不斜視。
慶羽的面色頓時沉了,她似乎想說什麼,但慶城及時拉住了她,她自然是不服的,但她身後的兩個使臣靠着慶羽的耳畔說了什麼,緊接着她便蒼白着臉色退到了人後,表示了屈服。
不管是口氣還是姿態,慶城都要比慶羽完美的多。
顏蕎猜的出來這個男人的想法,大概是覺得如果能讓她在這個項目上吃癟的話,他英雄救美更能留下美好的印象。而慶羽學習這東西的時間已長,本是打算把它當做慶羽的一個技能展示,並且他也聽說了這樣稀奇的東西最能吸引她這個熱愛奇珍異寶的攝政王,沒想到被這樣干涉了。
本以爲這是個可以利用的轉折,沒想到慶羽蠢的這樣令人無法直視。
司徒手上的技術可比他那愚蠢的思考能力要厲害的多。
不過是幾分鐘時間,已經被講解過構造的他就在衆人面前製作出了這個叫做魔方的東西,算是從側面佐證了方纔顏蕎的瞎掰。
而做完以後,他收了手退回自己的位子,路上的時候,他的視線瞥過女眷的陣營,正好與沈蘭憧憬的目光不期而遇——於是他勾了勾脣,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少女的心動已經發芽了,那麼就讓他爲這片嫩綠施下一些肥料吧。
*
魔方事件告一段落,慶國使臣自然是繼續獻禮,因爲方纔的事和燕國的針鋒相對,原來的禮單自然已經不太合適。或者說,原來的禮單上的禮物,不夠重。
於是自然而然的要補加禮物。
但補加什麼呢?
這是一個問題。
送人?
不妥。
什麼樣的男人比的過聖教悉心培養的聖女?
送兵器?
不妥。
稀銀製作的兵器件件都是珍藏,他們送的太珍貴,自己也捨不得,送的不珍貴,那就顯得毫無誠意。
所以能送的東西短時間內根本想不出來啊摔(對不起作者也想不出來了)(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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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送是不可能的。
於是慶城乾脆說道那禮物只能私下觀看,因爲它關係到慶國的秘密,這才頂住了周圍人的懷疑的目光。
而宴會還在繼續。
容國的舞娘隊伍來自落紗衣,雖說是個青樓,但它規格分的很清楚,往日裡開在街道上的服侍的是官員,但落紗衣有自己的培訓所,專門培養這些在大型的場面裡跳舞的舞娘。
畢竟若是這些美人能被選中了一個,對於落紗衣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不管怎麼說落紗衣畢竟是個下賤地方,美人就算得寵,地位也不可能高到哪裡去,但一個足夠得寵的寵妾能夠掌握到的信息量,不言而喻。
顏蕎對此倒是沒什麼興趣,倒是下面的官員對那些少女的誘人姿態看的眼都直了,盤算着下了國宴便帶幾個舞女回府邸享受一把。
而吃飽喝足,歌舞昇平之後,自然是容國的保留節目。
論國。
攻城之道,治國之道,守城之道。
以歷史以及現實爲佐證,講述三道的妙用,這就是論國。
這個保留節目之前的幾年參加的都是顏蕎,她每次都說的保守,既不暴露國力,又能夠震懾外人,讓人欽佩她的能力。但今天她卻只是好整以暇地坐在位子上,而下了臺的,竟是那個一直坐在位子上的幼帝。
論國三方,慶城,容夜,燕國使臣燕籟,確定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