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蕎不否認自己有這樣陰暗的小心思, 畢竟燕瀾和燕薛敢於算計她,就要有被反算計的心理準備,更別提她只是說出當年的事, 讓這個被矇騙在鼓裡的可憐蟲知道真相而已。
她多善良, 都要忍不住愛上自己了【點菸。
她吩咐了暗一安排下去, 給明白了線索, 好讓燕瀾查到當年的真相。司徒那邊, 他和沈蘭耗着就好,她暫時不太想管,葉謙那邊, 想來他也有分寸,夜闌拒絕參與她的計劃, 表示會和她一起離開朝廷, 流詩夏鎏正在試圖牽線容承, 倒不是爲了合作,只是想抹黑太師。葉詞仗着武功高強, 正私下裡讓顏蕎曾經救下的人那些人寫下控告太師的血書。
她的所有暗線正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計劃,害的身爲控制者的她倒是無聊了起來——畢竟消息的傳回不可能是一時半會。
這樣荒廢了一天以後,她決定去找燕薛小可愛暢談一下人生理想。
燕薛正在房間裡休息。
此時正是午休的時間,因爲被養在府邸裡,身份敏感的關係, 是以他們並不怎麼離開自己的住所, 反正他可以找侍女打探消息, 而燕瀾輕而易舉地就能看出他們是不是在說謊。
顏蕎給他們的伙食很好, 畢竟她本人就很重口腹之慾, 而他們身爲她的合作方,自然不會被虧待, 燕薛因着吃了投誠這個暗虧,一直有些不爽顏蕎,是以也沒來找過她,而顏蕎最近因爲祭祀和容承忙的能上天,自然想不起來還有這麼兩號人物。
這就導致了一連過去幾個星期,他們都沒有見過顏蕎出現。
於是他們自然而然地以爲自己被放養了,燕瀾藉着無聊的由頭出了攝政王府——這是他們最近才發現的,顏蕎半點都沒有束縛他們,想出門就出門,想取點錢就取點錢,只要不過分,攝政王府的僕從都由着他們。
而下午的時候,燕瀾正是聽說下屬查到了一些關於當年的事的細節竟然和太師所說又很大不同,驚慌之下,便是急匆匆地出門了。
燕薛倒是沒隨他去,畢竟那是燕瀾的家務事,他不好參與。
可他卻是沒想到,剛好是今天,剛好是燕瀾不在府裡的時候,顏蕎竟然來找他們了!
這TM就很尷尬了。
按理說他們身爲男寵,若是要外出應該要與她們的妻主打聲招呼的,但因爲顏蕎平日裡的縱容,害地他們散漫出了習慣,忘記了顏蕎的身份。
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燕薛深吸一口氣,剛想找個藉口解釋爲什麼燕瀾不在,卻不想顏蕎開了口,堵住了他的下半句話:“你不用特地解釋燕瀾去了哪裡,我不是來找燕瀾的,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燕薛一愣,確定對方不是在開玩笑,“您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顏蕎在石凳上坐下,又吩咐侍女流月去倒茶,“沒什麼事情就不能來看你了麼,你們可是我的【男寵】啊,我突然想要寵幸你們,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莫開玩笑了,”燕薛愣了愣,倒是沒沉下臉來,“您要是看地上我,那也是我的榮幸,我自然是引以爲傲,但我可是深深記得,我第一次自薦枕蓆的時候,就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記性倒是不錯,”她笑了一聲,“好吧,我說實話,我來,的確是爲了另一件事。”
“攝政王想知道,我必然知無不言。”
“是這樣麼?”她的口氣有點莫名,“那麼我想知道,你與燕瀾,是不是真的雙胞胎兄弟。”
“什……”
他愣住了,顯然是沒料到顏蕎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問你呀,”她笑着,“你與燕瀾的關係。”
“當然!”第二遍問後他的神色自然了許多,“燕瀾是我的哥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嘖。”顏蕎意味不明地嘆了一聲,“你知道麼?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別人騙我,也喜歡下屬對我尊重一點,所以我對人的眼神很瞭解,比如下屬看上司的崇敬,比如男人看心上人的戀慕,再比如那種毫無掩飾的野心。
哦當然,就是你掩飾了,在我看來,依舊是直白無比。”
“所以呢?您只是在憑藉眼神猜測麼?”雖然被說的心理髮慌,燕薛依然不肯說實話。
“怎麼會?我看起來是這樣的人麼?”她彎了彎眼角,“只是你站在燕瀾面前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把視線投過去,這讓我有點好奇,你在緊張自己會說錯什麼,還是覺得我們倆的交流會影響到這個外表天真單蠢的燕瀾聖女?
然後,你大概不知道一點……”
燕瀾的心被提上了喉嚨眼裡。
“說話的時候站在上級的側後方,這是容國常見的一個小習慣。”
“這並不能作爲證據!”燕薛說,“這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巧合!”
“是的,我也承認,這很有可能會是一個巧合——但這和我推測你們不是親兄弟有什麼關係?你的否認不應該是【我們是兄弟,但燕瀾的判斷力比較高,所以我纔會聽的多些麼?】”
“你……”
她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想誇我,謝謝誇獎。”
……
被繞進了套路完全無法反駁的燕薛:(╯‵□′)╯︵┻━┻
燕薛:“所以呢?你突然來找我,突然確認了我們是不是親兄弟,到底是想幹嘛?”
“自然是爲了我的推測以及後續的計劃。”顏蕎聳聳肩,“你不用太在意,我對你們的性命不感興趣。最多就是有點好奇你與燕瀾背後的人。”
聽到這樣的話,燕薛的瞳孔就是一縮。
她竟然知道了。
那麼,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全部?
“之前也是……你故意的?”他澀聲問道。
“當然。”
早就想離開那裡了,計劃的成功還得多些你們送上門的藉口。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