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單獨番外
顏蕎自然是炸死, 否則她當年哪裡能走的那麼輕鬆。
攝政王的身份一去,跟着她的人自然也少了,而且, 她當時用的死囚替身與她有幾分相像, 憔悴悲傷之下根本沒什麼人認出來, 而真正的她, 早就在斬首的那一天, 讓夜闌帶着她溜了——畢竟她不會武功,如果要悄無聲息地溜走,還是需要暗衛的幫忙的。
但後來她就後悔了——神特麼——這個傢伙根本甩不掉啊!
打他?她根本打不過他, 而且打他他又不會痛,反而是她打的手疼。
罵他?這傢伙簡直天生死人臉, 她換了千百種罵法了, 他依然該幹嘛幹嘛, 甚至有往家庭主夫的方向發展的趨勢。
每天的飯是他燒的——這很正常,第一世的時候她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第二世的時候她是個太女,又不需要做飯,唯一會做的是幾樣點心,是那時候學來討好女帝用的。第三世就更不用說了,早期是最受寵的公主, 中期的時候忙於陰謀算計, 等晚期了, 她找到一個夜闌, 這傢伙不僅武藝, 家政技能也一個個都點滿了,顏蕎不止一次想, 這傢伙要是穿越到了現代,不知道有多吃香。她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纔有了這樣一個暗衛!
但是當暗衛,實在是太糟蹋他了!
所以,等顏蕎和他一起出了城,離開靖城到達第一個城鎮的時候,顏蕎就提出了要和夜闌分開而行,放他去自由地戀愛。
夜闌沒反對,片刻他輕聲問道:“夜闌不是不肯離開,只是離開之前,請讓我問您幾個問題。”
顏蕎大手一揮:“允了。”
“您會做飯麼?”
“……不會。”
“您會洗衣麼?”
“……應該還會。”至少第二世隨軍出征的時候洗過。
“那好,您的身體支持地住您幹活麼?”
“幹嘛要幹活?”她眨眨眼,“我可以做個賬房先生什麼的。”
“可按照您的心願,不是要尋一處村戶麼?若是城鎮的話,靖城的通緝令一貼,說不定就引來了抓您的人。”
“……你好像說的很對。”
“最好再問您,您會武藝麼?這一路通往鄉野,若是遇上了歹人可如何是好?”
“……你還是跟着吧。”
平時沉默寡言的人開口講道理真是厲害!這條條是道的她都不知道怎麼反駁了!
於是夜闌就這麼跟着她來了。
梨花村是個小村莊,過着有些與世隔絕的日子,即便是去集市也是月餘一次,平日裡的食物多來自深山,而最近這裡來了兩個新住戶。
這兩人可大方,一出手就是買下了梨花村最大的院子。
那女人是個容貌昳麗多姿的,身子輕盈皮膚嫩滑,一看便是嬌寵長大,而那男人雖生的英俊,但沉默寡言,若是和他距離稍近了些,便會得到男人冰冷的瞪視,一來二去的,連一開始對他的相貌有些非分之想的小姑娘們都不敢和他說話了。
他的武藝不錯,每次入山都能帶出些野味來,顏蕎通曉交流之道,每每這時候都會邀請臨近的幾戶人家上門分享,而多餘的肉風乾了留着做零嘴。
大多數時候,這個小院落的狀態是,顏蕎吃着水果曬着太陽感受着讓人昏昏欲睡的溫暖,而夜闌哼哧哼哧地在……洗衣服。
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還會有點不好意思的話,那麼後來,她已經能夠十分淡定地看着一個男人幫自己洗內衣了。
顏蕎慣常是個會享受的,既然有人願意慣着,她還要拒絕不成?
最開始的時候,夜闌只是幫她洗洗外套,但冬日水冷,她身子嬌貴的,夏日裡還不介意洗洗衣服當做涼快,後來都不願意伸手碰水了,一碰酒就感冒。
於是在夜闌又一次從顏蕎的牀榻上收拾要洗的衣服的時候,他毫不意外地翻到了一件內衣。
夜闌:……
曉得顏蕎不是個丟三落四的性子,她丟在牀上肯定是因爲不想洗,夜闌雖然內心羞恥,但還是乖順地把內衣丟進了臉盆裡——她畢竟有一世是現代,是以無論是第二世還是這第三世,她穿的都是自己做的內衣。
而作爲貼身暗衛,夜闌是顏蕎晚上睡覺都不會離開房間的那種貼身。
而顏蕎有裸睡的習慣,雖然顧忌着暗衛的存在,但穿着一件內衣一條褻褲已經是極大的容忍了——當然,這種事情對於當時純情的夜闌來說,簡直不要太開放。
開放的他有點方。
那個時候他不知道留了多少鼻血,後來才終於控制住了自己那丟人的衝動。
而到了梨花村以後,顏蕎是變本加厲。
顏蕎自己不會半點武功,而最近他們偶然碰到了一波尋仇的,雖然成功殺死了對方,但是爲了方便保護,所以夜闌就睡在顏蕎的房間——他睡榻,她睡牀。
夜闌是和衣而睡,只虛虛蓋一條毯子,準備隨時起身戰鬥。
而顏蕎——又沒什麼外人,當然是脫光了睡覺的。
而每每顏蕎起夜的時候都會偷懶只批一件外衣,爲了保護她,夜闌只得隨行,而夜視能力良好的夜闌完全能夠通過那薄如蟬翼的外衣,看到裡面女性姣好修長的身體。
不能看了,再看又要流鼻血了。
他瞬間轉過了頭,這樣告誡自己。
但是這種事情哪裡是想不看就不看了的,畢竟他的任務是保護顏蕎。
於是每天,他都得享受這樣甜蜜的折磨。
顏蕎很挑食,並且對肉食有神奇的熱愛。
夜闌換着花樣給她燒肉吃,被養了一段時間的顏蕎覺得自己越來越在像某種生物發展,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要思考國家大事,最煩心的也就是隔壁人家的媒婆又想來拉郎配了,她煩不勝煩的,直到讓夜闌給她梳了婦人的髮髻以後,那婦人才算是消停了。
按照她的本意,是要打一槍換一炮,絕不定居在某個地方,畢竟她還想看看這片土地的風光,在皇宮那種地方待了十五年,對外面的渴望有多大可想而知。
而夜闌絕不會有意見。
他現在已經是洗衣做飯梳頭髮縫衣服全能家務好手了。
他正在慢慢地,慢慢地讓顏蕎離不開他。
也許她已經發現了,但是她實在是懶得照顧自己,而夜闌,正是抓準了這一點。
所以,就算曾經只舞刀弄槍的手去接觸搓衣板縫衣針也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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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成爲您的僕人,我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