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衿聞到他身上散發的酒氣,皺着眉頭嫌惡的開口,“太子喝醉了,有什麼話等你酒醒之後再說……”
“杜子衿!”太子猛的出手,一把精準的捉住杜子衿的手腕。快速用力拉向自己的胸口,“你就這麼喜歡陸輕塵?爲了給他守身如玉,不惜找了替身來糊弄我?”
杜子衿一點準備都沒有,下頜一下子被拉的重重撞上太子的胸膛,頓時濃烈的酒氣直衝鼻腔。
杜子衿頓時反感作嘔,腦子裡頓時閃過齊王醉眼朦朧噙着輕佻的邪笑朝自己不懷好意的撲過來,前世的陰影和恐懼一下子激發她所有的恨意和痛苦。
“放開我!”杜子衿臉上的冷靜終於破裂,她擡手狠狠的朝着太子的俊臉甩過去。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將太子的臉打偏,身體一下子僵了僵,心底的嫉妒不甘瞬間轉變成了熊熊的怒火,將他所有的柔情忍耐摧毀殆盡。
太子緩緩轉過臉,眯起危險的雙眼,看着面前衣衫不整,長髮如瀑的女子滿臉忍耐的厭惡。就是這個女人,她是自己的妻,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卻偏偏心繫別的男人……
憑什麼?
“杜子衿,不要把我的忍耐當縱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太子猛的用力扒着杜子衿沒有係扣好的外衣一撕,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說道,“今夜,我就讓你明白,爲人妻者應該盡的本份……”說着,再度上手撕扯。
杜子衿驀地睜大雙眸,直到這一刻,面對失去理智,自尊受損的太子才知道什麼是害怕。她驚慌之餘竭力護住自己被扯下的外衣,驚聲叫道,“楚逸煊,我以爲你只是自私冷血一點,沒想到亦如齊王那般下作無恥,你想要女人,你找別人去……”
太子見杜子衿如此倔強抗拒,早已失去理智,眼前自是一張驚慌失措的美麗臉龐,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征服她!
他猛的鉗固住杜子衿纖細的雙肩,推搡着走了幾步直接將她扔到牀榻上,自己也跟着直接欺身壓下。
杜子衿突然失重,重重的摔在牀褥上有一瞬間的眩暈,她清晰的感覺到太子的貼近,甚至帶着酒氣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側頸,頸動脈被滾燙柔和的東西貼住。
心底所有的恐懼和憤怒噴薄而出,杜子衿擡腳就朝着太子最脆弱的部位踹過去,擡手去抓太子的臉試圖隔開他的侵犯。
太子喘着氣靈巧避開杜子衿的攻擊,雙手費力的制止杜子衿的反抗,心中的慾望和念頭越發強烈,“今天,我就讓你徹底明白,你到底是誰的女人……”
雙腿被重重的壓住,動彈不得,杜子衿死死抓着不斷敞開變大的領口,那一瞬間驚慌害怕的表情突然凝固一樣,變成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絕。
心尖顫抖着,杜子衿呼吸急促的閉上眼,心裡打定主意,今天寧可死……她也絕不讓太子侵犯自己。
這一世,她再不會重蹈覆轍前世的懦弱,即便死,她也要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離開!
太子覺察到杜子衿突然一瞬間卸了力道不再掙扎了,心中感覺有異的他還來不及一親芳澤,下意識的低頭朝她臉上看過去。
“你……”發現杜子衿竟打算決然咬舌自盡也要抵制自己的侵犯時,太子又驚又駭,來不及說什麼,直接伸手用力掐住杜子衿的兩頰,顧不得會不會捏疼她,只死死的掐着,掐的杜子衿鬆開牙關。
杜子衿也是倔強,雖然太子反應極快,及時阻止了她咬舌,可是她畢竟已經咬住,太子的手勁兒再大,臉上再痛,她都死死的瞪着太子不鬆口。
咬破的舌,疼痛讓杜子衿眼前發黑,力氣慢慢接濟不上,血絲一點一點從喉嚨涌去,沒有吞嚥反噬,漸漸逼出嘴角。
太子看着那滲出的殷紅,一下子燙到心頭,他着急的低吼,“鬆口,快鬆口!我不逼你了……”
舌根是最痛覺敏感危險的地方,杜子衿已經咬破,痛的渾身痙攣眼前發黑,此時的她冷汗密佈根本聽不進去太子在說什麼。只是感覺牙關處受到巨大的阻力,身體上的壓迫倒是消失了,她無力的鬆開牙齒,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氣。
太子緊繃的神經才放鬆,慢慢鬆開掐住的杜子衿兩頰的手,驚出一身冷汗的他徹底酒醒了,面對寧死不屈的杜子衿只能無力的後退兩步,怕她再做出偏激的舉動,他自覺的與她保持安全的距離,心中再不甘都不敢冒險強迫。
杜子衿直挺挺的躺着,呆滯瞠大的眸子渙散無神,眼角一顆晶瑩的眼淚欲落不落。
剛剛那一刻,她離死亡那麼近,那是曾經親身經歷過的可怕經歷。直到再一次面對,才知道,原來她依舊會害怕!
太子面色複雜的盯着面如死寂,了無生趣的杜子衿,震撼她的固執決絕,居然爲了陸輕塵守身如玉可以連命都不要,心中又恨又怒又無奈。
“楚逸煊,我恨你,直至生命之終也絕不原諒。”杜子衿忽然用冰冷痛惡的口吻開口,因咬傷了舌根,她說的艱難痛苦,可是一字一頓,卻說的清清楚楚,將一道烙印一樣,從這一刻起,深深的刻在太子心底。
這一刻,太子從杜子衿眼睛深處看到折射出一種鋒利幽冷的光芒,有一些複雜莫名的,他看不懂的情緒,他知道里面肯定遠超過他目前所認知的東西。
他看不懂,也想不明白,那是什麼。
外頭傳來混亂嘈雜的聲音,太子皺眉,看着衣衫不整卻絲毫不見魅惑的杜子衿,還沒來得及開口。
“太子,宮裡來人了,皇上宣太子妃即刻進宮見駕。”秦總管一如既往憂心忡忡的聲音透過厚重的門透進來。
太子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着的房門,理智一點一點的回籠,一張俊酷的臉才恢復最初的冷情淡薄,他走過去開了鎖將門打開。
第一眼對上門外秦總管的眼睛,後者即可默默的低下頭去,太子猛然間心頭劃過異樣,不過當下什麼都沒說,視線直接越過秦總管,看着他身後不遠處笑意吟吟的福公公。
“這麼晚了,父皇怎麼突然想起召見太子妃?”太子冷淡的將懷疑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