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捂着肩膀迅速消失。本文由。首發
明月追出去看了一眼,見雲涯身體晃了晃,閃身過來扶着她。
“小姐,你怎麼樣?”
雲涯搖搖頭:“我沒事,你怎麼找來的?”
“是晏少爺找到您的。”
“晏哥哥?他在哪兒?”雲涯問道。
明月看了眼窗外。
雲涯推開她,飛快朝樓下跑去。
院子裡黑漆漆一片,今夜星月無光,黑暗無邊無際,暗流涌動。
地下躺了一地屍體,血流成河,陰森恐怖。
無痕剛跨出別墅,然而下一刻,四周無聲無息出現一批人,手中的槍齊齊瞄準他的腦袋。
銀質面具下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人羣讓開,一道修長的身影走出,似乎連身後的黑夜也無法融透他眼底的漆黑。
男人有着棱角分明的輪廓,黑夜裡那眉眼透着蝕骨的冷漠,一雙深沉漆黑的眸子透着幾分壓抑而危險的光。
“q,我等你很久了。”
低沉的嗓音在黑夜裡緩緩流動,彷彿有着能凍結人心的力量。
無痕一手捂着右肩,血水涌出,浸透了黑色的衣服,聞言嘴角微勾,眸光閃爍着笑意。
雖受傷,然那背脊卻挺得筆直,不見絲毫狼狽,銀質面具在黑夜裡反射着冰冷的幽光,露出的另一半眉目,流轉着清冷淡漠的流光。
“被你惦記上,可真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語氣含着三份笑意,彷彿老友談天的口吻。
晏頌手中握着搶,指頭輕輕一彈,上膛,緩緩朝他走近。
“任何威脅到雲涯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你雙手沾滿了血腥,不知揹負了多少條人命,當queen的走狗,爲她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你覺得你今天還能活着走出這裡嗎?”
無痕勾脣輕笑,“你不會殺我的。”
晏頌眉峰一冷,下一刻,槍口抵上了他的眉心:“誰給你的自信?”
確實,作爲queen的第一心腹,從他身上能挖掘到更多queen的辛密,殺了他確實可惜了,但想到他一次次對雲涯做的事情,他就恨不得立刻崩了這人。
“晏頌,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就憑你這弱雞樣子,你永遠……也鬥不過她的。”無痕勾脣輕笑,眸光恍若冰晶,流轉着嘲諷而邪惡的光芒。
晏頌並未發怒,反而笑了起來,兩人站在一起,身高旗鼓相當,一清冷淡漠,一冷酷邪魅。
手指緩緩扣動扳手,晏頌眸底一片幽冷,“這些話,留着到地獄裡去說吧……。”
無痕不慌不忙,嘴角反而勾着一抹雲淡風輕的微笑,看着面前的男人,淡淡笑道:“得到的,也不一定屬於你……。”
晏頌蹙了蹙眉,還沒來得及細想,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驀然響起,打斷他的思緒。
“放人,否則我殺了她。”
“晏哥哥……。”一道細弱的聲音隨後響起,卻一瞬間,令晏頌瞳孔驟縮。
他慌忙扭頭,便見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衣裡的男人拿手槍抵着雲涯的脖子,一步一步自黑暗中走來。
雲涯臉色發白,面上卻並無驚慌,看到他,目光一下子就亮了。
晏頌深吸口氣,抵着無痕腦袋的手槍更緊了幾分,冷聲道:“你若敢傷她一分,我現在就殺了他。”
那人冷哼了一聲,忽然圈住雲涯的脖子,導致雲涯猛然呼吸不過來,臉頰急劇憋紅。
晏頌牙根緊咬,忽然鬆了手。
無痕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再鬆開,淡淡道:“放了她。”
“q……。”男子不解的看向他。
主人的命令必須帶這個人回去,但是q一次次違背主子的命令,現在更是爲了這個女人,輕易露出把柄,要不然憑那些人的本事,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找到這裡來?
“我說放了她。”加重了語氣,無痕重複了一遍。
語氣並不如何威嚴,然而卻有着令人無法忽視的強勢。
男人咬了咬牙,“等我們離開這裡,再放了她。”
晏頌看了眼雲涯,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擡手沉聲道:“放他們走。”
黃毛嘆了口氣,多好的機會啊,真是可惜了,咳嗽了一聲,吩咐下去。
人羣緩緩讓開一條路。
男人帶着雲涯靠近無痕,目光警惕的望着四周,“先離開這裡再說。”
無痕點點頭,目光掠過雲涯的面容,三人緩緩往外退去。
所有人眼睜睜看着三人離開別墅,晏頌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黃毛小聲道:“老大……。”
“跟上去,一定要保證雲涯的安全。”
“是。”黃毛下去安排。
一輛轎車停在別墅門口,三人坐上車,車子駛離。
晏頌坐上一輛軍車,追了上去。
車子在市裡左挪右拐,軍車始終緊隨其後。
車內,無痕拂開男人的手,冷聲道:“回去自領責罰。”
男人狠狠瞪了眼雲涯,扭過頭去。
無痕看了眼雲涯,淡淡道:“謝謝你……。”
雲涯靠在椅背裡,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並不是救你,這一點你要搞清楚。”
“我知道。”他淡笑道,“總之,還是謝謝你,否則今天恐怕無法全身而退。”
雲涯嘲諷的勾了勾脣,她不信這個男人就沒有留後手,除了明月這個意外之外,恐怕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吧。
“記着我的話,下一次再見,你我……不死不休……。”
無痕眸光微垂,看不清神色。
雲涯挑起項鍊:“這個東西,能去掉嗎?”
無痕握了握拳,“關鍵時刻,它能救你的命……。”
“呵……我不需要。”雲涯冷聲道。
無痕淡淡道:“解這個東西,必須要專門的鑰匙,但是我沒帶在身上,等下一次再說吧……。”
雲涯知道,這個男人就是不想給她取掉。
“這個項鍊內部是一個精巧的機關,你將花瓣沿逆時針旋轉360°,能同時發射三枚毒針,人沾之即死,順時針旋轉發射的是麻醉針,就算是一頭大象也能頃刻間放倒,你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戴着也能防身,如果你怕這是一個定位器,那我就告訴你,裡邊確實植入的有芯片,能讓我隨時隨地確定你的方位,你不喜歡,以後我就不這麼做了。”
男人語氣輕淡,透着幾分溫柔。
雖然他說的雲淡風輕,但云涯知道,他既然這樣說,就一定會遵守承諾。
雲涯握了握項鍊,“渺渺……還好嗎?”
無痕頓了頓,“一切都好。”
雲涯鬆了口氣,“渺渺他怕生,我真怕他受什麼委屈。”
“不會。”他淡淡道。
雲涯握了握拳,垂落的眸底一抹冷意悄然而逝,她總有一天會把渺渺找回來。
車子消失在街尾,監控顯示跟丟了。
晏頌眉頭緊蹙,推開車門快步朝這個方向跑來,然而深街空蕩,哪裡有云涯的身影?
晏頌一拳狠狠的砸向牆壁,任憑血流如注,也毫不在意。
“晏哥哥……。”
溫柔的嗓音緩緩漂浮在耳邊,晏頌不可置信的擡眸,便見那少女靜立在街頭,風吹起她的裙襬,在夜風裡微揚,猶如一朵開在黑暗中的百合花,芳香幽遠。
那雙眸光彷彿沉溺了漫天的星光,璀璨溫柔。
晏頌飛快的朝她跑去,長腿邁開堅實的腳步,每一腳踩在地面發出震顫,彷彿連人的心也跟着一起顫抖。
他長臂一攬,將她緊緊的抱到懷裡,那樣重的力道,彷彿要把她揉入到骨血裡去。
雲涯攀着他的肩膀,踮起腳尖,深深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嘴角勾起一抹溫柔而安心的弧度。
小手揪着他的衣襬,委屈的說道:“晏哥哥,我還以爲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晏頌把臉埋在她的發間,自責又痛苦的說道:“是我不好,雲涯,你打我吧罵我吧……。”說着捉住她的小手狠狠的往自己胸口錘去。
雲涯趕忙收手:“你幹什麼?”
晏頌深深的看着她,忽然捉住她的雙手,將她抵到牆壁上,俯首噙住了她的脣。
所有的思念和焦灼,一道消逝在這個綿長的吻裡。
——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
酒店頂層,一架直升機停在那裡,螺旋槳發出轟鳴的聲音,颳起的氣流吹的人睜不開雙眼。
直升機入口前站着兩個黑衣人,聽到腳步聲,兩人擡眸看去。
男人穿着黑色風衣,戴着皮手套,撐着一把雨傘緩緩走來。
夜雨濛濛,半邊銀質面具更顯神秘朦朧,唯那雙清冷的眸子,比這夜雨更涼。
兩人不敢再看一眼,立刻恭敬的彎腰。
男人路過兩人身邊,腳步頓了頓,淡淡道:“尾巴都掃乾淨了嗎?”
“是。”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男人沒有再說什麼,擡步登上了直升機。
直升機緩緩升空,在盛雨的黑夜裡越飛越遠,直至消失在天際盡頭。
——
“晏哥哥,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雲涯好奇的問道。
彼時兩人坐在車裡,雲涯就窩在他懷裡,身上披着他的大衣,外邊不知道何時下雨了,雨絲拍打着窗戶,小雨淅淅瀝瀝。
晏頌擡手緩緩撫摸着她的長髮,笑道:“餛飩。”
雲涯眉梢微挑,摟着他的脖子笑道:“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晏頌捏了捏她的鼻子,“只有你愛吃餛飩,一下子就讓我想到你了。”
晏頌嘆息了一聲,摟緊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必須要主動出擊。”
但是——雲涯很想提醒他,他所面臨的敵人有多可怕,但是此刻,望着他深沉漆黑的眼珠,她忽然就說不出來了。
生,一起生,死又有何懼?
從始至終,我都會陪着你。
今生,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雲涯窩在他懷裡,聽着他滾燙的心跳,嘴角緩緩勾起:“好,我都聽你的。”
晏頌手指輕輕拍着她的背,目光望向窗外的雨夜,眼底一片幽深。
兩人沒有回晏家,太晚了,未免驚動其他人,兩人回了美景天城。
這個時候已經半夜兩點多了,兩人回去之後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雲涯的生物鐘自然而然就醒了,她摸了摸身邊,空的。
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雲涯披頭散髮,目光還有幾分迷怔,她光腳下牀,走出臥室,飄來一陣清香,聞着,像是荷包蛋的味道。
雲涯看到廚房裡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忙碌,雲涯飛奔過去,從背後撲過去摟住他的腰,“早安。”
晏頌手裡還拿着鍋鏟,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快去洗漱,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雲涯磨磨蹭蹭的去洗漱,回來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了豐盛的早餐,晏頌正解了圍裙從廚房走出來,今日的他穿着白t恤牛仔褲,相比正裝的嚴謹更顯年輕,看着就像剛進校門的大學生。
------題外話------
最近好累,熬過這幾天,以後多多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