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仲文眼眶微熱,快步上前將女兒摟入懷裡,使勁親着女兒的小臉上,剛擦乾她臉上的淚,自己的臉也溼潤了。
數月不見,他的寶貝女兒長高了,更漂亮了,叫爹爹的聲音似乎也越發洪亮了。
“想爹爹嗎?”他聲音哽咽,天知道,天知道他有多想他的寶貝女兒,在他墜崖之時,他腦子只有一念想,不能死,絕不能死,他不能讓溶月和孩子變得不幸,他要陪在她們的身邊,和溶月一起慢慢變老,親眼看着女兒慢慢長大,做她們最有力的靠山。
“想!”她白胖的小手摸了摸爹爹的臉,臉上的鬍渣很扎手,她有咯咯咯笑了起來。
溶月朝她伸手:“文兒,孃親也想你了,孃親抱抱。”
文兒嘟着嘴扭過頭,眼眶紅紅的,就是不肯讓溶月抱。
仲文一臉好奇,他的寶貝女兒從前可是最粘孃親的,現在怎的不讓抱了?
“乖女兒,你怎麼了?怎麼不讓孃親抱抱?”
念文那黑葡萄似的眼睛裡,淚水一串串往下掉:“孃親她丟下我,不要我,我怎麼喊她她都不理我。”
她還記得那日孃親坐着馬車離開的樣子,一直記得,傷心極了。
溶月眼一熱,淚水滾滾而落,那日最心痛的,其實是好啊,離開自己的骨肉,忍受相思之苦,那種感覺,比用刀子扎她還難受。
“文兒,娘不是不要你,娘是去找爹爹了,娘這不是幫文兒把爹爹找回來了嗎?文兒你不高興嗎?”
孩子畢竟是孩子,她扭頭看着孃親,眨着那雙和溶月如出一轍的美目:“孃親,你真的是去找爹爹了,不是不要我?”
溶月點頭:“當然了,孃親怎麼會不要文兒,孃親最喜歡最喜歡的人就是文兒呀。”
念文聽完立時笑了,她又從爹爹的懷裡撲到了孃親的懷裡,使頸在孃親的脖子上親了一口:“文兒也最喜歡孃親。”
仲文趕忙咳了一聲:“哼,你們忘了我嗎?”
念文忙道:“我也最愛爹爹啦,爹爹你沒給我買糖葫蘆嗎?”
仲文哈哈一笑,變戲法似的拿出兩根糖葫蘆,一把塞進了念文的手裡:‘怎麼樣,爹爹好不好?’
念文高興壞了,扭身摟着爹爹的脖子,在他臉上猛親一口,親得唾沫橫飛,一家人樂個不停。
念文突然指着孃親額頭上的紗布問:“孃親,你這裡是什麼東西?”
溶月笑:“孃親見到你爹爹時,太高興了,路沒走穩摔了一跤,磕傷了額頭,不礙事。”
一旁的冰兒擔心道:“那樣大的傷口,怕是會破相吧。”
仲文擺手:“留個疤算什麼,王妃在本王眼裡,是世上最美的女人,誰也比不了。”
念文的手突然摸向了孃親的傷口,嘴裡唸叨道:“孃親不疼,孃親纔不會留疤,孃親會很快好起來的,一點都不疼。”
仲文親眼看見念文捂着溶月額頭傷口的那隻手中,散發出一陣白光,待白光隱去後,溶月額頭上的紗布跌落,原本觸目驚心的傷口,竟然又變得光滑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