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親自帶他們去住處認個路,又講了許多宮裡的規矩,眨眼便到了傳膳的時候,她朝三人道:“今兒就先帶文兒妹妹去前殿伺候,你們先歇歇,明兒再帶你們去。”
說着,她率先走了出去,鄭仲文低聲朝司馬長風道:“這位雪妃我認識,你們不必擔心,我去去就來。”
司馬長風瞪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嘿——這人可真有意思,怎麼就沒有他不認識的人呢?人家周王的妃子他也認識?”
晴姑娘笑道:“你不是叫他王爺嗎?他既然是王爺,認識的人自然也會多,沒什麼好稀奇的。”
司馬長風聳肩:“管他呢,別總在外頭沾花惹草就行了。”
晴姑娘不解:“王爺在外頭沾花惹草,你操什麼心?”
司馬長風一愣,是啊,他操什麼心?他管得着嗎?
他輕聲一嘆:“我這也是瞎操心,他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人,若是那種人,又怎會得到溶月的傾心。”
晴姑娘問:“你說的溶月,就是王爺的妻子?”
他點頭:“是。”胸口有些悶悶的,不好受。
晴姑娘在煙花之地混跡了幾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司馬長風在提到那個溶時,明顯眼神不太對,目光變得溫柔,可眼底又有濃郁的傷感。
他喜歡那個叫溶月的女子,所以肯爲了她冒生命危險,只可惜,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
晴姑娘沒再說什麼,只倒了杯茶送到他面前:“喝口水吧。”
前殿
膳房的人將膳擺好退下後,玲兒領着鄭仲文來到殿中。
雪妃仍然埋頭做着繡活,倒是焦兒聞到飯食的香味跑了出來。
“母妃,焦兒餓。”
焦兒和念文的年紀一般大,個頭也差不多高,看到焦兒,仲文越發的思念遠在楚都的女兒,真想立刻帶着溶月飛到女兒的身邊,他們都不在,她一定很傷心吧。
那麼小的孩子,怎能離開爹孃。
玲兒扯了扯他的衣袖,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給娘娘佈菜?”
鄭仲文見到了雪兒,哪裡還有心思佈菜,只想立刻問一問雪兒,溶月如今的境況如何,她過得好不好。
他咳了一聲,掃了眼桌上的菜色,又見殿中的角落裡還立着幾個宮女,便捏着嗓子道:“這菜做的可真精緻,比我們溶瑜堂裡的飯菜可好看多了。”
玲兒臉色微變,她沒想到這死丫頭竟然這般大膽,第一回見娘娘,便敢胡言亂語。
雪兒正穿針引線的手停下,迅速擡起了頭,看向那人高馬大的‘宮女’,那張臉,不知塗了多少厚粉,可她依然一眼就認出了鄭仲文,畢竟他們實在是太熟悉彼此。
鄭仲文朝她眨了眨眼,又拿眼神掃向殿中其她的幾個宮女,雪兒會意,朝玲兒道:“你讓她們都退下,你也退下。”
玲兒誤以爲娘娘生氣了,忙道:“娘娘,您請熄怒,她是今兒剛進宮的宮女,還不懂咱們宮裡的規矩,您放心,奴婢一定會好好調教他,下回,不,絕不會再有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