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兒忙點頭:“好吃,真好吃。”說話間,她又拿了一塊芝麻酥,也是三兩口就吃完。
涼兒見狀,上前爲她倒了一杯溫茶,柔聲道“這點心雖然好吃,可也不能貪多,一會該腹脹了。”
瑩兒聞言,聽話的將手中拿着的兩塊糕點放下了一塊,怯生生道:“我再吃一塊行嗎?”
涼兒笑着點頭:“行,只能再吃這一塊咯,剩下的明兒再吃,都是你的。”
瑩兒高興極了,這樣的話,她從前也聽過,卻是娘當着她的面給弟弟講的,那些從外頭買回來的糕點,她一塊都沒吃過。
司馬長風的目光落在了溶月的身上,見他正細心擦拭一具新買的琴,不由笑道:“你是打算用這把琴參加鬥琴大賽嗎?”
溶月點頭:“當然,有什麼問題嗎?”
司馬長風踱步至她身前,指着那琴道:“問題可大了去了,你這琴未必太普通了些,自各域趕來東郡參加鬥琴大賽的人,哪個不是帶着上好的琴前來,誰會用這種質地普通的琴。”
溶月聳肩:“可我只有這一把琴,這已經是我昨日在多家琴鋪裡挑到最好的了,再沒有比這更好的。”
司馬長風搖頭:“這樣的琴在琴鋪裡自然算是上等的,可跟前來參加鬥琴大賽的琴師們所帶的琴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我看你怕是連第一輪都闖不過。”
溶月挑眉:“何以見得?司馬兄認爲琴技的高低,只以琴之貴賤來分嗎?”
司馬長風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溶月放下手中的布巾,淡笑:“不是這個意思?那司馬兄見我琴具普通,立時便認定我連第一輪比賽都闖不過,又是何由?”
司馬長風結舌,這麼說起來,他似乎真有這方面的意思,可話又說回來,一個真正懂琴擅琴之人,怎麼會連一把好琴都沒有?且從他的衣着行止看起來,並非買不起一把好琴。
溶月又道:“我雖對琴道不算擅長,可也知道,就算是一把普通的琴,也同樣能彈奏出十分美妙的樂音,能不能聽出其中之妙,便要看聽的人是不是真的懂琴。”
司馬長風乾笑數聲,尷尬道:“是是是,倒真是我淺薄了,楚兄弟莫怪。”
溶月搖頭:“怪倒稱不上,人和人總歸是不一樣的,你有你的想法,這也很正常,只是,既然我們不是一路人,又何必再深交,司馬兄請回吧。”
越是這樣,司馬長風越是對他生滿了好奇,這個青年,有着一雙漂亮的不像話的眼睛,卻有一張平凡至極的臉,始終都是優雅淡定,漂亮的眼睛裡似乎藏着什麼秘密,一種令他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秘密。
“我倒不覺得我們不是一路人,相反,我認爲我們就是一路人,楚兄弟,明日大賽上見。”他朝他抱拳,告辭離開。
原本今年不打算參賽的,可此時此刻,他生出了與之一較高下的衝動。
在族中,他的琴技算不得高超,甚至妹妹彈的都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