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不想承認,所以沉默。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這就是事實。”
說好了聊點開心的,怎麼又跟他較上勁了?
“溶月,我們不說這個好嗎?”
見她沒有拒絕,他忙道:“還記得當年溶瑜堂裡的海子嗎?”
“他其實喜歡鐺兒,又不敢說出口,當時的他什麼都沒有,他怕自己給不了鐺兒幸福,鐺兒也喜歡他,可也不好意說出口,兩人就這樣錯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好機會。”
“直到後來,鐺兒的母親給鐺兒尋了一門親事,海子知道後,慌了神,他不知道鐺兒的心意,又怕自己若說出口會被拒絕,所以一直猶豫不決。”
“鐺兒也不想嫁給那個母親挑中的男人,她心裡裝的是海子,可又不知該怎麼辦。”
直到鐺兒的母親再次尋來溶瑜堂,說要帶鐺兒去訂做喜服,海子才意識到,他若不再爭取一把,他喜歡的這個姑娘,就會變成別人的新娘。
於是他鼓足了勇氣向鐺兒的母親求親,求她將女兒嫁給他。
鐺兒的母親當然不肯答應,她已經收了別人的聘禮,怎麼可能還會同意將女兒嫁給別人。
於是海子便四處湊錢,用了雙倍的聘禮,打動了鐺兒的母親,她母親這才同意將鐺兒嫁給他。
他看着溶月,嘆道:“我當時的想法,和海子是一樣的,明明心裡喜歡,卻因當時身無長物而選擇了退縮,想等到自己功成名就之時再以全新的身份出現在你的面前,我之前一直以爲我是對的,直到親眼見證了海子的事,我才明白過來,我當時的退縮,或許就會是錯過的開始。”
果然,他果然錯過了,再見她時,她說她已經和鄭仲文訂親了,他追悔莫及,卻又無計可施,因爲當時,他依然一無所有。
當他們再相遇時,他是王子,而她是公主,多麼相配的身份。
所以他纔會在登上帝位後反悔,又或許,在他的心底,從來都沒想過再讓她離開。
她笑:“看來你也知道我們其實是沒有緣分的。”
他也笑,搖頭:“不,你錯了,我們若沒有緣分,在之後又怎會再相見?一次又一次,我們若沒有緣分,你爲何會成爲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爲何會成爲這周朝的王后?”
“我們若沒有緣分,祁永春又怎會千里條條從楚朝來周朝告訴我有關你的消息,讓我死寂如灰的心,再次復生,說起來,我真要感謝祁永春呢。”
想到祁永春,她的恨的牙癢癢:“我可以去見見他嗎?”
他點頭:“當然,你當然可以去見他,我甚至可以讓你隨意發落他。”
隨意發落他?很好,這個特權她喜歡。
周安畢竟病了,雖然強自打起了精神,可依然壓不住那陣陣襲來的睏意,他怕她趁他睡着時溜走,便像個孩子似的,緊拽着她的衣服睡着。
待他睡熟,她將他的手指一根根剝開,起身走到書案前寫下藥方,完事打算離開,卻誰知殿門被人從外頭栓住,她拉不開,又不敢使勁拍門叫喊,吵醒了周安,她一樣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