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酥是弟弟最喜歡的,杏仁酪是母后最喜歡的,而她不喜歡吃甜食點心之類的東西。
她強裝淡定,垂眸掩飾內心的悲傷,不讓他發現,小心的,默默的。
“這兩樣我都喜歡,只是一次不能吃兩種,怕胖。”她依舊淺笑,眼底的淡淡悲傷卻沒能逃過他的眼睛,他看在眼裡,卻什麼也沒問,她顯然不想告訴他,那麼他就不問,裝做沒看見,等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他。
他刻意轉移了話題,在講了幾件他兒時的調皮趣事後,她眼底的那抹悲傷,終於慢慢淡去,卻始終留有一道影子揮之不去,看來她的心事很重,或許,這也是她之前拒絕他的原因,總有一天,他會弄清楚這些。
晉城裡有關鄭仲文的一切,都會以文字的形式傳遞到京都永平侯府,從他入晉城第一天就接手命案,到與祁溶月在晉城的相遇,以及由祁溶月相助破獲的第一樁命案,一樁樁,一件件,事無鉅細,恐怕除了鄭仲文夜半翻窗進入祁溶月閨房的事,幾乎都轉化成了文字,被送進了永平侯府。
鄭侯爺是見過祁溶月的,這般姿容和氣度,仲文會喜歡上她,他一點也不意外,而祁溶月會拒絕仲文,他也不意外,在他看來,祁溶月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子,她知道該如何選擇。
可當他看到剛剛送進來的信時,向來沉穩的面色,終於有了一絲的變化。
“去,請夫人來!”鄭侯爺朝下人吩咐道。
鄭夫人很快便趕來書房,一眼瞧見侯爺書案上的信紙,立馬眉開眼笑道:“兒子來信了?”
鄭侯爺搖頭:“不是,是我派去的人送信回來。”
鄭夫人的面色一暗,眼中是明顯的失望,兒子去了這麼久,除了剛到時的一封報平安的家書外,再無書信。
且看那報平安的家書,字跡明顯不如他平日的字有力勁瘦,說不定還是三貴寫的。
“仲文也不知整日在忙些什麼,難道連給爹孃寫封家書的空餘都沒有嗎?”鄭夫人忍不住抱怨道。
鄭大人嘆道:“他的眼裡心裡哪會有咱們,一心只想着別人呢!”
鄭夫人不知道兒子和祁溶月的事,一聽丈夫這話,有些懵:“你這是何意?”
鄭大人指了指桌上的書信,道:“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鄭夫人走上前,拿起桌上的書信,快速的看了一遍,面上有忍不住的驚駭之色,又有不敢置信之色,忙又重看了一遍,這一次,她一字字的細看,務求不錯過任何一個字,可無論她怎麼細看,信上邊的內容,都沒有變化。
“這,這,這是真的?”鄭夫人一臉驚駭的看着丈夫。
鄭大人點頭,輕嘆:“應該是真的。”
鄭夫人的聲音立馬拔高了:“這祁溶月究竟是什麼人?她怎麼,怎的就和仲文攪和在一塊了?”她的兒子她知道,心裡頭一直放不下長公主,對誰家的女兒都不愛多看一眼,所以京都城裡纔會有人傳他喜好龍陽之癖,怎的這剛去晉城就和人姑娘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