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這些他絕對不會做的事,你每天都在做,你只考慮你自己的感受,你只想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你有沒有問過我,我願不願意?也是,問了又有什麼用,你明明知道答案的。”
周安搖頭,“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可能放你走,你是我周安的王后,這一輩子都是,絕不會變。”
他那原本溫潤清俊的臉上,除了固執,只有固執。
她甩開他的手:“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說。”
他看着她的背影,道:“溶月,不要走。”
她沒理他,繼續往外走。
他又拔高了音量:“不要走。”
她依然沒停,他終於吼道:“你再走一步,我立刻讓雪妃跪在殿外請罪。”
她停下腳步,驀然轉身:“她有什麼錯?你爲何這般對她?當年那件事,明明是你的錯,她不計前嫌的爲你生下孩子,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對她,你不配得到她的愛,你更不配做焦兒的父親。”
他冷笑,“不配便不配,那又如何?我誰都不在乎,誰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我什麼都可以捨棄。”
他瞪着她,朝她伸手:“過來。”
她沒動。
他冷哼:“看來是該讓雪妃出來涼快涼快了。”
她咬脣,恨不得變成一隻老虎,撲上去將他嘶咬一番。
最終,她還是挪動了腳步,一步步朝他走近,至牀前一尺停下。
他拍了拍牀沿:“坐下。”
她皺眉:“周安,不要得寸進尺。”
他再次重複:“坐下。”
她依然沒動,屈辱感幾乎將她淹沒。
他拉住她的手,將她拉到牀邊,按着她的肩坐下:“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他依然記得那****直言咬舌自盡時的決絕,他承認他很怕,很怕她真的會那樣做。
他那天也是一時氣昏了頭,並不是真心想要強迫她。
他強硬的面色突然軟化,看着她倔強的側臉,苦笑:“就陪我說說話,可以嗎?”
她垂眸:“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
“我們都不要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想點開心的,有意思的,咱們說說當年在彭城時的趣事,好不好?”
她沒做聲,他便先開了口:“當年,我和奶孃流落至彭城,度日艱苦,儘管艱苦,我也從沒有想過要再回來,榮華富貴,都是過眼雲煙,我想遠離這朝堂紛爭,遠離這權力漩渦,便想着在彭城開一傢俬塾,好好孝敬乳孃,自在的過日子。”
“可你天生就不是過那種日子的人,你雖然想過要遠離這些,可你的骨子,其實還是嚮往這些,就好比,在登上皇位之前,你是周安,是那個我認識的周安,溫暖,有人情味。”
“可當你坐上這皇位,你很快就變了,你嚐到了權力的滋味,你發現,有了這樣的權力,你就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爲所欲爲,所以,你又反悔了,你想用你的權力,將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