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廉哼道:“朕就不信這世上還有什麼不透風的牆,你去查,閔恆之身上查不出來的話,在阮宋身上多下點功夫,總是能查出來的,多用點心,必要的時候,使一點手段也是無妨。”
李苦垂首抱拳:“屬下明白,這就去辦。”
李苦走後,楚廉坐於金龍椅上,想到當年南渭之事,他的眉頭便越皺越緊攏。
當年對此事知情之人,基本都死了個精光,只剩下他自己,還有這阮宋。
他一直以爲,阮宋在得到權力後,心態會發生變化,會理所當然的接受這一切,也會明白這件事對於他楚廉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他若是個聰明人,便不該在此時重提往事。
閔恆之的性子他很清楚,一旦他知道當年閔家滅族慘案的始作俑者不是先皇而是他楚廉時,他一定會叛,一定。
他不怕閔恆之叛,就怕他的心兒會傷心,所以,這種事,絕對不能發生。
雙心殿
“她怎麼樣了?”楚天心朝樑掌院問道。
樑掌院忙回:“回公主,祁小姐本就體虛,這兩日在天牢裡染了風寒,這才病倒了,也不礙事,服上兩劑藥,休養個幾日便能痊癒。”
楚天心鬆了一口氣,死不了就好。
“那還等什麼?給她開藥。”楚天心一臉不耐煩,朝樑掌院催促。
樑掌院連連道好,眼角的餘光又瞥了‘昏睡不醒’的祁溶月一眼,心中暗自疑惑,祁小姐的脈像平和,雖有風寒之症,卻並不嚴重,起碼還沒嚴重到會昏倒的地步。
楚天心嘀咕道:“還神醫呢,這才進天牢兩天就成了這樣子。”
樑掌院垂頭寫藥方,聽了楚天心的嘀咕,心中又是一聲長嘆,人家祁小姐的醫術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姑娘家,那天牢是什麼地方?莫說一個姑娘家,就算是個壯漢進去住兩日,出來也照樣是這模樣。
想到祁小姐不僅治好了皇上的腿疾,還幾次三番治好天心公主的惡疾,這樣的大夫,他們說關就關了,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
在這種時候,他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先皇在時的好處。
楚天心感覺臉上的疹子有些癢,忍了很久,仍是沒能忍住伸手去抓,這一抓就一發不可收拾,越抓越癢,一旁伺候的宮女見了,嚇得腿發抖:“公,公主,您,您的臉流血了。”
楚天心一聽這話,這才住了手,忙衝到鏡前一看,我滴乖乖,剛剛她抓過的地方,紅疹子全數破裂,不僅只流了血,還有些黃黃白白的膿液不斷自傷口裡滲出,且散發出一股股惡臭,她自己聞了都想吐。
她對着鏡子一聲尖叫,捧着臉喊叫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這一叫,樑掌院手中的筆一抖,直接掉在了地上,驚得他慌忙回身,一眼瞧見天心公主臉上的膿血,心道不妙。
出現了這種情況,便表明就算日後治好了臉上的紅疹,也會留下疤痕,對於一個女人而言,這可是致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