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師傅給我做的人皮面具,我如今不能用真實的身份生活,且晉城中認識我的人很多,我不能冒險。”她是周朝‘已故’的王后,以周安對她的執着,若得知她還活着,用那種方式逃離了王宮,真不知周安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仲文偏頭親了親她戴着面具的假臉,嘆道:“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她搖頭:“這怎能怪你?當初若非是你替我擋了寒蛟的致命一擊,我現在又怎會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
說到這事,他趕忙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盯着她的眼睛,一直纏繞在他心中的疑惑立時便脫口而出:“溶月,自打我醒來後,腦子裡什麼都記不住,只記得你舉刀刺我的畫面,那是真的嗎?”
她點頭:“是真的,當初你爲了救我,以自己的身體擋住寒蛟的致命一擊,你受了極重的傷,縱是我,也沒辦法救你,於是我想到了周王室的蛟珠,蛟珠有令人起死回生之效,且必須在你的氣息將盡之時,刺破你的心臟,將蛟珠置入心臟之中,以蛟珠神奇的力量,令你死而復生。”
原來是這樣,原來真相是這樣的,他好傻,竟然以爲她是要殺他。
“所以,周安那廝,便以蛟珠相逼,迫你嫁給他?”他咬牙。
她搖頭:“不是周安,是周安的父親,老周王,蛟珠乃周朝鎮國之寶,代代相傳,我若不付出些代價,他又怎肯將蛟珠交給我?他是一個國君,要對周朝王室和百姓有一個交待,也是一個父親,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將我留在周朝,留在他兒子的身邊,而我,別無選擇,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去死,絕不能。”
原來一切都是一個誤會,在他心裡一直根深蒂固的背叛與薄情,原來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難怪,難怪她嫁給周安後,依然是處子之身,她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他,無論是身體還是她的心。
就像他,哪怕失去了記憶,哪怕因爲誤會而將她恨之入骨,也從來沒有忘記過她,甚至依然深愛着她,對她的愛,從來沒有一刻的停止。
“今後,我們再也不分開,再也不分開。”他垂首,吻住她的脣,那日夜思念的味道,令他心神盪漾。
“唔——別,別這樣,孩子在呢。”她羞的滿面通紅,雖已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可這樣的事,她並沒有多少經驗。
他低笑,親了親她的眼睛:“取下這假面,我想看看你。”
她點頭,轉身走到妝臺前,打開置於檯面上的匣子,裡頭擺着許多瓶瓶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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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她來到妝臺前,瞧着這滿匣子的瓶瓶灌灌,忍不住笑道:“別人的匣子裡,裝的都是胭脂水粉,你這都是什麼?”
她莞爾:“我爲什麼要和別人一樣?我想裝什麼就裝什麼。”她從匣子裡取出一隻青花小瓶,自瓶中倒出一顆白色藥丸,轉身將藥丸投入水盆中,待藥丸化開後,再將臉浸入盆中,數息之後,她擡臉而起,一張幾近透明的皮子漂浮在水面上,她取了一旁的乾布巾擦去臉上的水珠,那張絕麗容顏便又回到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