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仁慈,得知建造漠北行宮需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而漠北百姓的生活本就十分貧苦,便駁回了當地官員的請旨,廢建行宮。
既然廢建了行宮,爲何在父皇的畫中,還會出現行宮?
鄭仲文道:“此事我也是聽父親提到過,當初皇上確實廢建了行宮,並下旨令漠北大小官員不得再提此事,可誰知,旨意在傳達的途中出了變故,宣旨的太監和侍衛們在路上遭遇匪賊襲擊,聖旨失落,去的人也沒回來,當時巧遇南樑戰事,皇上便將此事擱置,誰知兩年前,行宮竟已經建好,且修造的十分奢華,令當地百姓民怨四起。”
鄭仲文頓了頓,看了眼祁溶月和楚天齊,又道:“我父親懷疑,幕後操縱這事的,就是楚廉,他的目的就是想讓皇上的威名在民間破散,有朝一日,取而代之。”
楚天齊怒極,一掌拍在了桌上,平整光滑的桌面露出幾條細細的裂紋,可見他這一掌之中蘊藏了多少憤怒。
祁溶月心頭暗喜,看來她的弟弟從來沒有停止過練功。
鄭仲文又道:“行宮之中,都是楚廉的人,我們縱是走了這條路,也絕對不能去行宮。”
楚天齊點頭,視線再次回到畫中,指着漠北行宮後的假山道:“那這裡,一定是漠北的某座山。”
簡蘊道:“沒錯,這是紫煙山,我去過一次,山峰奇險奇高,不是一座山,而是三座山相連,皆是巨石拔地而起堆砌而成,樹木全無,我當時爲了採一味生長在石縫中的藥草,差點摔下來,十分險峻。”
紫煙山後是一個荷花池,當然看起來是荷花池,但代表的意思肯定不是荷花池。
簡蘊道:“這個地方我也去過,是進入漠北沙漠前的最後水源地,想要橫穿漠北沙漠的人,都會在這裡取足水。”
鄭仲文皺眉,看着荷花池後的一片平源,一條隱隱約約的暗線在平源之中隱現。
“這麼說,黑騎軍的駐地,是在沙漠之中?”鄭仲文道。
簡蘊點頭:“照現在看來,確實如此,不過也能解釋得通,爲何黑騎軍不爲人所知,不爲人所用,因爲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人跡罕至,不是任何人想找便能找到的。”
祁溶月點頭:“沒錯,若是黑騎軍在一處任人都能發現的地方,那楚廉又豈會任之不理?那父皇也就沒有必要暗中藏匿這支軍隊。”
楚天齊道:“無論路有多險,水有多長,我一定要找到黑騎軍,重返京都,奪回朝權,親手爲父皇母后和皇姐報仇!”他眼中的焰火堅定又炙熱,彷彿一旦沾染上些許的火星,便有燎原之勢。
這就是仇恨的力量!
簡蘊終於明白,爲何祁溶月不肯與之相認,唯有讓他保持住這股仇恨的力量,他復仇復權的烈火纔會越燃越旺。
鄭仲文拍了拍楚天齊的肩頭,鄭重道:“齊弟,你放心,我們會幫你,我,以及站在我身後的永平侯府,都會成爲你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