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仲文一臉訝然,溶月說,這是她師傅留下的字跡,而閔恆之說,他是這人的弟子,也就是說,他們二人是師兄妹的關係?在一個師傅的門下學過藝?剛剛閔恆之還提到了長公主,這和長公主又有什麼關係?
之前溶月爲何不告訴他?爲什麼要瞞着他?
祁溶月看了鄭仲文一眼,嘆道:“我不是故意要瞞你,只是不想也不願與閔恆之做師兄妹,更不想與他有一絲一毫的瓜葛,便裝做互不相識,誰知——”她又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救出師傅,其他的事,我會慢慢告訴你!”
鄭仲文不是不講理的人,他知道溶月不說,一定是有難言之隱:“好,聽你的!”他拿起了桌上的黃紙,看着那簡單的十個字,青枝紅葉落,院中三獅坐。
鄭仲文略略思索後,道:“我猜,師傅她一定就在晉城,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具體的方位,便用這青枝紅葉落,院中三獅坐來形容她現在的住處。”
祁溶月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挾持師傅的人,一定就在晉城中,並熟悉晉城如今的局勢,而且,他現在應該已經發現了師傅無心幫他害人,所以纔會下命令讓那下毒之人將剩下的大量毒藥一次性投入河中,讓晉城甚至是下游各方的百姓都受毒害。”
閔恆之道:“幸好,幸好今天抓到了這下毒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鄭仲文搖頭,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若我是那幕後指使者,絕不會只讓一個人去下毒,就像賣雞蛋的,絕對不會將所有的雞蛋都裝在一個籃子裡,這樣不安全,要碎一起碎嗎?若是分開裝,籃子摔了,也只是損失了一小部分而已。”
閔恆之迅速衝出門,朝外頭的侍衛道:“快,立刻派人出城,嚴查清水河畔,見到可疑之人,一律帶回來,還有,通知粥棚,今天不要用清水河裡的水,我會派人送水來,也不許難民們去往清水河取水,給我嚴防加死守,絕對不能讓任何可疑的人逃脫!”
侍衛領命去後,他回到暗室,見鄭仲文還在細看那張黃紙,便上前問道:“可看出什麼端倪?”
鄭仲文指着那黃紙道:“你看這紙,貌似是很普通的黃紙,但你若細看,就會發現,這種黃紙和咱們平日用的黃紙有些不同之處。”
閔恆之接過鄭仲文遞來的黃紙,細看後搖頭:“我看不出來,怎麼看都像是尋常的黃紙,滿大街都是,沒什麼稀奇之處!”
這時祁溶月接話道:“黃紙的用途很廣,又便宜,窮人家的孩子練字也是用黃紙,藥房包藥用的也是黃紙,點心鋪打包點心用的也是黃紙,可你有沒有注意過,咱們楚朝的黃紙,比較薄,也比較柔軟有韌性,折過之後的摺痕也不會太明顯,可這兩張黃紙明顯不同,除了顏色相同外,紙更厚,皺褶十分明顯,而且依照師傅的字跡來看,這種紙,很明顯不夠細膩,不適合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