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道雙開雙臂,將溶月護在他的身後,低聲道:“一會找準機會,我讓你跑你就跑,不要回頭,不要管我。”
她沒作聲,心道我纔不管你,能跑當然要跑,若不是你,我也不會有今時之險。
不待狼羣先動,元道率先出擊,手中的木刺眨眼間便刺死了兩隻雪狼,包圍圈立時出現了缺口,他一把抓起溶月的手,將她甩出包圍圈外,吼道:“快跑,不要回頭。”
她拔腿就跑,狼羣並沒有分開精力來追她,而是集中全力撲向了元道。
她了一段路後,她突然停了下來,她若就這樣走了,元道必死無疑。
若不是爲了救她,他也不會被困狼窩,可若不是他,她又怎會在深山之中迷路,若不是他,萬千黎民百姓,也不會受到戰火的波及。
她以往前跑了幾步,遠方似乎傳來元道的慘叫聲,她嘆了一氣,終是轉身。
她拾了根木棍,衝入狼羣,將已經被雪狼撕咬出多道傷口的元道給救了出來,十幾頭雪狼,如死的死,傷的傷,還剩下最後四隻仍然虎視眈眈的對着他們。
元道忍着疼,埋怨道:“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讓你走了嗎?”雖是埋怨,可眼裡卻有掩不去的喜色。
溶月皺眉,沉聲道:“我只是不願意欠你的情,你不要多想。”
他沒再說話,與她一道往後退,直到退出那條分界鮮,虎視眈眈的雪狼沒有追出來,盯了他們一會後,轉身走了。
元道指着不遠處一方被厚雪覆蓋的石碑道:“從這裡往裡,便是這片森林的禁地,裡面住着許多猛獸,它們只會在禁地之內活動,從來都不會出來。”
她不解:“這是爲何?”
元道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曾遇在這山裡遇到一個樵夫,他說起過一個傳說,說這塊石碑有着某種神秘的力量,它約束着森林裡的猛獸,不許它們出來作惡,若有猛獸敢越界,便會遭遇滅頂之災。”
這近乎於神話的傳說,沒有人敢說信,也沒有人敢說不信,有些神秘力量確實存在,並非訛傳。
比如她的重生,縱然有蛟丹爲輔,但終究還是在冥冥之中有一雙手,牽引着她,否則,她怎麼就那麼巧,能找到如此適合她的身體呢?
回到林中木屋,她想丟下他就走,可眼看着那渾身上下不少於十處的傷口,有兩處傷甚至能看到白骨,他疼的身子不斷顫抖,面上卻依然保持着微笑。
她讓他坐下,她則到院裡燒了一壺熱水,仔細爲他清洗傷口,再用他剛買回來的紅綢將傷口包紮。
他苦笑:“這些紅綢是用來給咱們成親時佈置的。”
她在擡眉看了他一眼,淡聲道:“其實你心裡很明白,你捨不得我死,也捨不得讓我難過,既然如此,你又爲何不乾脆的放手?”
他笑容越發的苦澀:‘你也說了,我捨不得,捨不得你死,捨不得讓你難過,更捨不得讓你離開我。’
她起身,端了盆中鮮紅的血水出門倒掉,轉身將盆擱在桌上,認真的看着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