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嘀咕道:“真是奇怪,你爹的信怎麼會在這裡?”
胡小姐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許是昨兒夜裡爹隨手一放,今兒忘了取走吧。”
胡夫人苦笑,女兒還年紀,又怎知老婦人的房裡,是留不住男人的,老爺已經好些日子沒在她房裡留宿了,要麼在兩個姨娘那裡宿,要麼就在書房裡待一夜。
他現在是寧可在書房裡待一夜,也不願在她房裡留宿。
可是這些話,她又怎能對女兒說。
“想來是吧。”她朝一旁的丫鬟道:“你將這信送去給老爺,就說是他遺落在我房裡的。”
丫鬟接了信匆匆去了,不一會,母女倆剛躺下,還沒睡着呢,胡大人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
他一進來便朝夫人嚷道:“夫人,你這信從何而來?”
胡夫人趕忙下牀,疑惑道:“這不是你落下的嗎?”
胡大人搖頭:“你別問這麼多,就告訴我,這信從何而來。”
胡夫人道:“就在你的枕頭下發現的,還以爲是你放的,莫非不是?”
胡大人又問:“剛剛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來過?”
胡夫人朝看屋裡的丫鬟們問道:“我和小姐沒回來之前,可有什麼陌生的人進來過?”
丫鬟們紛紛搖頭,表示未曾看見。
今兒爲了迎接小姐,她們忙活了一上午,哪裡有空去管旁的閒事,總之是沒看見。
“爹,怎麼了?這信有什麼問題嗎?”胡小姐問
胡大人看了母女倆一眼,欲言又止,隨即擺手道:“你們休息吧,我先走了。”
胡大人回到前堂,無心再和女婿喝酒,命人帶姑爺去客房休息,他則攥着信回到書房,將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將信中的每一個字都牢牢記下後,這才一把火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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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渭關
武將軍趕到南渭時,已經離京七日之久,一入南渭城,他便馬不停蹄的來到恆國公府宣旨。
阮國公依舊杵着拐仗,武將軍宣旨時,他沒有下跪,告稱腿疾不便。
武將軍也不與他計較這些,只讓他快些交出兵符。
阮國公心裡很清楚,只要他交出兵符,整個阮家會像多年前的閔家一樣,舉族覆滅,楚廉就是這樣一個殘忍無情之人,在他的眼裡,人命有如草芥,可隨意輕踐踩踏。
“將軍路遠而來,不如先住下歇息兩日,待我將軍中事務一應理清楚,再交與你不遲。”阮國公道。
武將軍皺眉,立時取出另一道聖旨:“皇上有令,若阮國公抗旨不遵,則殺無赦,誅九族,阮國公,你確定你現在手中沒有兵符嗎?”
阮國公的面上立時覆上一層寒霜,怒道:“皇上這是何意?莫非無論我交與不交,結果都是一死?”
武將軍哼道:“少說廢話,我看你是活膩了,李苦,殺了他。”
李苦面泛寒霜,冷笑:“是,大人。”
他拔劍很快,只見寒光一閃,鋒利的劍刃便刺入了武將軍的後心。
站在武將軍另一頭的侍衛見狀,匆忙拔劍刺向李苦,李苦早有防備,輕巧的挑了個劍花,身如鬼魅般飄至那人身後,又是一劍刺入皮肉的噗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