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虎不解:“您和祁大人從前好像沒有過節吧!”
鄭侯爺道:“他是祁溶月的生父,從前沒有過節,往後就有了!”
江虎恍然,原來是祁小姐的父親,聽說祁小姐是被生父趕出家門的,侯爺現在已經拿祁小姐當成自己人,自然也會看祁大人不順眼。
祁永春一臉懵的回到京都的府邸,一座新買的三進宅子,位於城西,不算繁華的地段,以他們目前的財力,也就只能在這種地方買下三進的宅子,若是城東或城南那樣的地方,他們怕是連兩進的宅子都買不起,進了京才知京城連廁紙都比彭城貴幾倍,他們的這些積蓄,比不上京都城裡的一般富戶。
入了京,方知京城闊大而居不易啊!
午飯時,祁永春依然皺眉凝目,一臉煩憂的模樣。
老太太見了,忍不住問:“是督察院裡有什麼事嗎?”
祁永春搖頭:“不是,今兒在街上遇見了鄭侯爺,他似乎對我有些成見,但我怎麼想也不知在什麼地方得罪過他。”
老太太嘆道:“這還不是明擺着的事麼!”
祁永春擡目看着老母,一臉疑問:“什麼?”
“因爲溶月啊!我早就看出來了,溶月和鄭世子關係非同一般,而鄭世子又是永平侯府的獨子,永平侯自是十分看重的,愛屋及烏,他自然也會對溶月另眼相看,連帶對你生出敵視,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祁永春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道自己何時得罪過他,原是因爲溶月這死丫頭。”
慢來一步的梁氏聽見這話,立時道:“前些天溶雪還說在外頭遇見了這死丫頭,真沒想到,她竟也來了京都。”
老太太擡眉掃了梁氏一眼,淡聲道:“前些天遇見的溶月,怎的今兒才說?”
梁氏不敢看老太太的眼睛,只乾笑道:“忘,忘了!”
忘了?
老太太心中冷笑:“聽說前些日子,溶雪出去了一趟,便有人跟着上門來要賬,有沒有這回事?”
梁氏心中暗罵那些多嘴的長舌婦,什麼事都愛往老太太耳邊湊。
祁永春冷厲的目光掃向悶不吭聲的梁氏,不悅道:“母親問你話呢,怎的不回?”
梁氏無奈,只好如實點頭,道:“確有此事,溶雪出門忘了帶錢,買了些女兒家的小玩意,便領着店家到家裡來結賬,不是什麼貴重的物件。”
老太太輕哼:“不是什麼貴重的物件?我怎麼聽說你給了人店家八百六十兩銀子?什麼便宜的小玩意值這麼些錢?”
梁氏被老太太這一逼問,心裡也冒了火,從前家裡富裕的時候,她就是用一千用一萬,也沒人會過問,現在只用了這區區八百兩銀子,就跟拿賊似的審她。
“溶雪年紀也不小了,我給她置辦些嫁妝,就算貴重點也沒什麼要緊的,我用的是我自己的嫁妝,也不許嗎?”梁氏的淚花就在眼眶裡打着轉轉,心裡那叫一個憋屈,當初的風光早就隨風散去,如今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尤其是她視爲一生依靠的丈夫,已經好幾個月沒去過她房裡了,心裡的苦悶,日漸的水漲船高,眼看就要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