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藥材到隴西,恰好與我遇上,又得知你身陷周都,便跟着一道來了。”說話間,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幽怨:“你呀,究竟還有多少情債沒清算完的?”
溶月哈哈一笑:“我欠的最大情債,不就是你?這一世都還不完。”
雪兒道:“你們倆就別忙着談情說愛了,說點要緊的事,這來一趟也不容易,總不能見天的讓焦兒裝病,早晚會被發現的。”
仲文笑道:“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到了這裡,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三人又說了一會話,聽着聲,福安公公似乎回來了,仲文忙隨着玲兒退至一旁。
福安進來,見小王子坐在牀畔好好的,也沒叫肚子疼了,奇道:“焦王子這是好了?”
溶月點頭:“已經好了,可能是晚飯吃太多,積食了,剛剛一番折騰,我又給他施了針,現在已經不疼了,你這藥暫時用不上,先放在這裡吧。”冰兒上前接過福安手裡的藥包。
溶月又道:“辛苦你了。”
“娘娘,您這可折煞小奴了,小奴能爲娘娘和王子辦事,那是小奴的福分,王子沒事就好了,小奴這就去回稟陛下,也讓陛下寬寬心。”
寬寬心?他若是在乎,豈會到現在還不來看望?分明是沒放在心上。
福安轉身又朝雪妃道:“雪妃娘娘隨小奴一道出去吧!”
雪兒點頭,上前抱起兒子,轉身隨在福安的身後一道出了慈和殿。
回到景和宮,仲文第一件事就是將糖葫蘆又做了一串給焦兒,否則非饞的睡不着不可。
“雪兒,謝謝你,今日若非是你,我肯定見不到溶月。”
雪兒苦笑:“王爺客氣了,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都怪我沒用,待在這宮裡三年,卻始終和剛入宮時一樣,一點用處都沒有。”
鄭仲文忙道:“雪兒你千萬別這麼說,你能幫我見到溶月,我已經很感激了,你也有你的難處,我都知道。”
雪兒依着自己對這皇宮有限的認知,連夜給他畫了一副地形圖,起碼能讓他少走些彎路。
回到住處時,天色已經快要亮了,司馬長風和晴姑娘也是一夜未睡在等他,見他平安回來,紛紛舒了一口氣。
司馬長風問:“你去了一夜,可有見到人?”
仲文道:“見到了,她目前很好,只是不能再拖下去,周安這人性情多變,天曉得他什麼時候會發瘋。”
晴姑娘打了個呵欠:“我實在熬不住了,你們倆慢慢商量,我去眯一會。”
卯時三刻,天已經有些矇矇亮,周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終於從御桌後的椅中立起,這一坐,便是一整晚,做皇帝真是不容易啊。
這些老傢伙,天天吃飽了沒事幹,淨給他找事,不過兩天沒處理的摺子,便堆積如山,愣是花了一整晚的時間方纔弄完。
眼看就要到上朝的時辰了,他想到已經一日一夜沒見到溶月,心裡十分掛念,便誰也沒驚動,獨身悄悄溜出了御殿,前往慈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