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兒,這事我需與你爹爹商量商量。”
文兒又搖了幾下孃親的手臂,“孃親,咱們家向來都是您說了算,還用商量嗎?只要您點頭,爹爹什麼時候說過一個不字?再說了,您和爹爹不都不希望我和上官諾訂親麼?我這一走,他們自然也就沒轍了,這哪是一舉兩得,分明就是一舉三得。”
文兒這正撒着嬌,鄭仲文遠遠看見,笑眯眯的湊了上來:“文兒,你又在給你孃親出難題了?”
溶月笑道:“你來的正好,確實是個難題。”
仲文挑眉:“怎麼?發生了什麼事?”
仲文將文兒要去晉城的事一說,仲文也皺起了眉頭,倒不是不想她出去闖蕩看看這世界,只是擔心她離開父母,會不會在外頭吃虧。
文兒:“爹,娘,我知道你們擔心我,我在你們眼裡還只是個小孩子,可你們也當知道,我打小習武,論起功夫來,我可不輸你們兩個,再說那晉城,也不是什麼苦惡之地,還怕我會吃苦嗎?”
仲文扭頭看着溶月:“你決定吧。”
仲文不說反對,讓她來決定,那便等同於是同意了。
她嘆了一氣,“好,那就去吧,不過你要答應爹孃,在外頭遇事不可逞強,有什麼不好處理的事,拿着令牌去官府尋求幫助,無論是什麼官,若知你是並肩王府的小郡主,自然不會怠慢你。”
仲文笑道:“別的地方倒不好說,但是晉城,那可是閔恆之的地盤,有他在,你還怕咱們女兒會受委屈嗎?”
溶月斜了他一眼,半開玩笑道:“你這話裡可有酸味,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你還記恨恆之?”
仲文輕哼:“我記恨他做什麼?他有什麼好讓我記恨的?”
念文從未見過爹爹這般模樣,立時心了好奇之心:“爹爹,這個恆之是誰?您和他有什麼過節嗎?”
過節?有些事可以不提,可有些事,他至今想起來還是會怨他。
當年溶月看見他大紅袍加身去迎親,一氣之下離開了京都,躲到了晉城生活。
閔恆之明知他沒有成親,明知他爲了躲避那個女人而去了西疆,他知道一切,卻對溶月隻字不提,妄想趁他不在的時候,趁虛而入,想拐他的妻子和女兒,每每想及此事,他就不爽,十分的不爽。
“也沒什麼,年輕時候的一些誤會,已經都過去了,他是晉王,晉城裡沒有什麼事是他說了不算的,你若在晉城遇到什麼事,儘管去找他,他會幫你。”怨歸怨,可女兒獨身去晉城,他終歸是不放心,若有閔恆之幫着照看,自然更好。
念文問:“那需要信物嗎?”
仲文擺手:“不用,報上你的名字就行,他一定還記得你,你小時候他還抱過你。”
溶月道:“你明兒去一趟萬府,去和師尊道個別,再進趟宮,和舅舅說一聲,免得大家都記掛你。”
念文的心情是高興的,可一想到要離開這些親近的人,又生出感傷來。